周暮祥的這些話,簡直把顧憂和白雪都說的呆住了,她們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如果像你這麼說,那馬志責他們幾個體內的都是那種不能繁殖的母蟲了是嗎?”白雪問到。
周暮祥點點頭,“沒錯,他們體內的都是沒有繁殖力的母蟲,所以只要治得好感染的真菌,用天潭石將蟲子從體內引出,就沒有任何問題。”
“那李寶霞和許九荷,還馬大梅呢?她們三個感染的不會是這種吧!”顧憂焦急的問到。
“她們感染的也是這一種,你看到了,剛剛那個人感染的也是這一種。”周暮祥說到。
顧憂一顆懸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那爲什麼這種……這種阿爾米蟲要自相殘殺?”白雪又問。
“它們不是自相殘殺,是隻有母蟲與母蟲相遇時纔會這樣,而公蟲一旦感覺到有兩隻母蟲的氣味就會殺死其中之一。”
說到這周暮祥頓了頓,繼續說到,“就像剛剛一樣,一隻阿爾米蟲在遇到新的寄生體時,如果裡面有另一隻阿爾米蟲,它會毫不猶豫的把裡面的蟲子拖出來,但裡面的蟲子一般也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它們會吸乾寄生體的血液,就像你們剛剛看到的那樣。”
原來那隻蟲是母蟲這倒是顧憂他們沒想到的。
“公蟲吞吃母蟲之後會吐出的那種液體,相信顧憂同志已經知道了,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是正是那種液體,但那種液體是帶有毒性的,所以還要加上公蟲噴出的紅霧,那種紅霧,是公蟲在吃過天潭石後,消化分解的一種物質,這兩種東西混合後的液體,就能讓人長生不老。但一次注射的極限是兩毫升。”
胡隊和龍篼篼聽周暮祥說到這不禁看了看手上那個針眼,
“難道我們剛剛注射的就是那種液體?”胡隊問到。
周暮祥點點頭,“沒錯,不過你放心,你母親我也會救。”
“那這也不是你殺人的藉口,這些人哪也是有家的,你害死他們爲了自己長生,這種做法說起來跟強取豪奪有什麼區別?”顧憂喊到。
“那些人本來也不過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罷了,他們的生活本就艱難,生活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而這裡所有活着的人,他們都是可以有大貢獻的人。”周暮祥說到。
“那也不是你奪取別人性命的理由,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白雪也說到。
“哦?那如果我讓你的父親活下來,而犧牲別的人呢?”周暮祥緊緊的盯着白雪的眼睛。
白雪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間也有些懵了,這些年來她心中最大的缺憾就是失去了父母和妹妹。
如果父母和妹妹都還活着,白雪的心頭一陣悸動,她當然想讓父母一直活着,可是如果是用犧牲他人的生命來換取……
“我不會同意這麼做的,生死有天,不論是什麼人的性命都一樣是可貴的。”白雪含着淚說到。
周暮祥緩緩起身,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此時的周暮祥,樣子似是又年輕了不少,臉色也更是紅潤。
見他脫下身上的防護服,他身後的幾個人也緩緩將衣服脫了下來,
白雪在看到周暮祥身後幾個人的樣子時,臉一瞬間變得剎白,那兩張熟悉的臉,她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周暮祥身後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她的父母,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模樣依舊跟十幾年前他們分開時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甚至母親那張美麗的臉,看起來跟她的年紀不相上下。
周暮祥似是很滿意白雪如今的眼神,緩緩的坐回到了椅子上,他想看看,分別這麼多年,白雪再見到自己的父母時會是什麼樣子。
押着白雪的人,手也鬆了開來,白雪瞪大了雙眼,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父母走了過去。
“小雪!”白棕生滿眼熱淚的喚了一聲。
這熟悉的聲音,讓白雪不信都不行,她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做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爸爸兩個字更像是魚刺一般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刺痛的厲害。
“小雪。”一邊的楊紅衝白雪伸出了雙手。
那是媽媽的懷抱,這麼多年,白雪在夢裡多少次撲進媽媽的懷裡哭泣,可現在看到那個懷抱卻像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爲什麼?你們爲什麼?爲什麼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白雪指着周暮祥,眼淚順着白皙的臉龐滑了下來。
“雪,難道你不希望我們還活着?”白棕生問到。
希望白雪當然希望,有誰不希望自己的父母長命百歲,可是這處方式,卻是白雪無法接受的,這種重逢,她連一點喜悅都沒有,只有心中隱隱作痛。
賀朋鋼在看到白棕生和楊紅的時候,也是一驚,他驚的不是這兩個人活着,而是這兩個人跟顧憂竟有那麼幾分相似。
特別是顧憂的嘴巴,鼻子跟白棕生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眉眼間卻有幾分跟揚紅相似。
楊紅看到白雪似乎一直在掙扎,主動上前一把握住了白雪的手,這個舉動讓白雪渾身一顫。
想收回手,卻又捨不得這種久違的溫暖。那種糾扯快要緊她本就緊繃着的神精扯斷。
“不要再逼她了!”顧憂大喊了一聲。
目光一下全都轉到了顧憂那邊。
周鬆一揮手,叫人開了玻璃屋的門,兩個人押着顧憂走了出來,直接就帶到了白棕生的面前,
“棕生,如果我調查得沒有錯,她應該就是你們的二女兒,白羽。”周暮祥的眼睛眯着,很是欣賞的看着四人。
“你瞎說什麼,我是顧憂,是臥良村人,打小就生在那裡在那裡長大!”顧憂纔不信周暮祥的鬼話。
“是嗎?那你就從來沒想過,你母親爲什麼就那麼看不上你,打小虐待你?”周暮祥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都像戳在顧憂的心頭。
“那是因爲我是個女兒,我母親不喜歡女兒!”顧憂喊的少了些底氣。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就是白羽,不足兩歲時跟姐姐失散,被趕集的顧老漢撿走,帶回家。”周暮祥說到。
“不可能,如果是你說的這樣,我爲什麼從來沒有在村裡聽別人過?”顧憂又有了底氣,因爲這種事就算是別的人不會說,可是畢大喇叭肯定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