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間屋子,我都趁黑進院子裡面查看過,其中有兩間,裡面有人活動的痕跡。”譚宏明看了看白雪。
“嗯,你繼續說。”白雪點點頭。
“在其中一間,我們發現了這個東西!”譚宏明拿出個小玻璃瓶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周鬆從我那搶走的那個瓶子!”顧憂一把抓起來拿在手裡仔細的看着,“沒錯就是這個瓶子,爲了弄得跟方巒生給我的那個一樣,我特意用蠟把瓶口封了!”
白雪拿過瓶子看了看,確實在瓶口的地方有一圈殘留的蠟。
“第二個疑點就是,我發現有幾座山頭上的耗子特別的多!”
一說到這顧憂馬上想起賀朋負曾經跟她提過,她包的那幾個山頭上面鬧耗子的事了,
“你說的是不是野豬林那處山,還有東邊挨着的幾個山頭?”
“對,就是那幾個山頭,那山上的耗子一窩一窩的都嚇人。”譚宏明說。
“那是我種草藥的山頭。”顧憂說到,“前陣子,朋鋼還幫我買了五十隻貓放到山上了,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貓?死貓吧,我倆上山的時候看到好幾只死貓!”馮英暉說。
“那野豬林那處地方呢?那裡可是村裡的禁區,裡頭有野豬,還有毒蛇什麼的,一般沒人會去那片!”顧憂問到。
“現在那上頭耗子也很多,我們哥倆好奇上去瞧一瞧,結果耗子多的往褲腿裡頭鑽!要沒點裝備還真上不去!”譚宏明說。
馮英暉也直個勁兒的點頭,“確實啊,上山得把褲腿紮緊了,要不然說不好咬哪!”
白雪擡手就給了他一拳,“你說話注意點,這還有女生呢!”
“我,我說的是實話中,你知道我跟老譚怎麼上的山不?我倆穿着水鞋,膠皮褲子大半夜摸上去的,一趟下來,我褲襠都磨掉皮了,這兩天才剛好一點,要不叫你看看!”馮英暉說着就要脫褲子。
李鑫陽眼疾手快一腳上來把馮英暉踹了個跟頭,“你特孃的趕在這脫信不信我給你閹了!”
“行了,別鬧了,你們幹啥都沒個正形!老譚你說,鑫陽你把傻暉的嘴給堵上!”
李鑫陽順手從桌上拿了個麪包直接就塞馮英暉嘴裡了。
顧憂嘴角抽抽了幾下,要不是她知道自己進的是特殊病例研究院,這會真以爲自個是進了土匪窩了。
這院裡的男的好像就沒幾個太正常的。
“再有就是我們去野豬林的發現了,野豬林往南走,翻過野豬林的山頭,再走大約一公里左右我們在那裡發現了個天坑,估計得有幾十米深,看不到底。我覺得那下頭有問題!”譚宏明說到。
又是野豬林,顧憂皺着眉頭想了想,照譚宏明說的位置來看,那地方已經是旁邊向陽村的地界了。
“如果確定那坑有問題,倒不妨下去看看!”白雪眯着眼睛,
所有跟這種菌蟲有關的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天坑,白雪估計這種蟲子肯定跟這種深坑有着什麼關係。
“所以我們想你申請裝備,我倆現在的裝備下去肯定是不行!”譚宏明說。
“沒問題,防護服一定得有,這種菌蟲非常危險,一定要保證下去的人不被感染。”白雪說。
“沒錯,不過速度最好快一些,我覺得這村裡這幾件事跟那個天坑躲不了干係!”譚宏明又說。
白雪點點頭,“明天我就給部裡打個電話申請,讓他們快點辦下來!”
“你們明天是不是要去鎮上把馮大梅弄走!”譚宏明說。
白雪點點頭,“對,必須快些弄回去,好在我們最近也有了新的發現,對了你們在這裡有沒有發現周鬆的蹤跡。”
譚宏明和馮英暉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周鬆那老犢子一直沒露頭啊。”
白雪輕出口氣,“我覺得他已經回來了,你們查得再細心一些。”
當天夜裡,趁着天還沒亮,顧憂他們三人又連夜出了村子,村裡的情況已經摸清了,顧憂本還想着看一眼榮家,可惜都沒有機會。
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去了鎮上的派出所,馬大梅現在就被關在這裡。
仨人進了派出所,白雪讓顧憂和李鑫陽在外頭等着,她一個人徑直往所長辦公室裡走去,
不一會所長就跟着白雪出來了,一臉親切的跟在她屁股後頭,
“哎呀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可不知道那個馬大梅瘋得不得了啊!”
顧憂還在納悶白雪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這麼痛快的就讓派出所把人交給他們帶走,就聽所長身後一個小兵說到,
“可不是這種瘋子還是你們精神病院弄走好,放在這我們打不得罵不得的,也收拾不住。”
白雪衝顧憂和李鑫陽使了個眼色,他倆就向白雪走了過去。
所長顧憂是認識的,一見到顧憂,所長還挺親切,
“哎這不是科研院的顧大夫嗎?怎麼,現在也調到精神病院去了?”
顧憂點點頭,“是,調去精神病院了。”
就見所長一臉惋惜的看着顧憂和白雪兩個人,
“哎呀,你們領導也真是的,怎麼把你倆這麼好的大夫弄去精神病院啊。”
白雪衝所長一笑,“當大夫嘛,在哪還不都一樣,治病救人唄。”
“對對對,對對對,白大夫說的太對了……”
就這樣一路聊着天,就到了關着馬大梅的地方,也就幾個月沒見,馬大梅簡直就變了個樣,顧憂差點都沒敢認。
馬大梅頭髮凌亂又骯髒,縮在牆角,身上還穿着長袖的破布褂子,衣裳的前襟釦子掉了三四個,現在就是半敞着,露出裡面發黃的破背心,上面還沾着些個血點子。
再看她的臉上手上也有些幹掉的血漬,一雙隱在髒亂頭髮後的眼睛,已經沒了那種癡傻的神情,換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慌的,充滿恐懼的眼神,但就是這處眼神也是散亂着的,就像一羣找不到窩的馬蜂,沒有一個焦點。
所長叫人開了鐵門,李鑫陽和跟着的倆人進去想把馬大梅拖出來,才發現馬大梅身上格外的臭,那味道就跟條死豬身上發出的味似的,聞着都叫人犯惡心。
“白雪,這人身上太臭了,咱們咋整回去啊!”
白雪也沒想到是這麼個情況,皺了皺眉頭,“先弄上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