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顧憂幾乎聽得入了神。
白雪抿了口茶繼續說到,“後來這個學者找到他最好的一個朋友,一個細菌學家,他的這個朋友一直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細菌,但在最後也就是他像我們看到的那個病人那樣開始蛻皮之後。他朋友終於在他的血液當中發現了一種極爲細小的紅色蟲子。”
顧憂聽到這眉頭微微收緊,當天她在給那個病人診脈的時候就在他的脈中發現了異想,當時顧憂也覺得那應該是遊走在血管裡的某種寄生蟲。
“然而可怕的是,這種蟲子到底有多條,他朋友根本不知道,因爲他發現這個蟲子似乎在他所有的靜脈和動脈中都有,似乎是一整條,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爲人的動脈和靜脈在身體裡可是四通八達的,並不是一條直線,如果這條蟲子遍佈每一條血管,而且還是一條蟲的話,那這條蟲子該會有多麼長。”白雪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到。
“所以他這個朋友在發現這件事之後,就用了許多驅蟲的藥來治他的病想把這條蟲從他的身體裡驅趕出來,但最終都失敗了,但幾天後,他朋友在他的血液當中又發現了一種新的菌類,這種菌類繁殖的速度比一般的細菌快很多倍,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這種細菌就已經多到嚇人的地步。而且他的身體也在發生着最後的變化,那就是在蛻完最後一層皮之後,他朋友發現他身上所有的毛孔都呈現出開放的狀態。”
“開放的狀態!”顧憂小聲嘀咕了一嘴,這種狀態她曾經在行醫手札中看過,人一旦在重病期出現這樣的狀態,那就說明這個人很快要死亡了,可以說是回天乏術。
“對,當時他朋友以爲是這種細菌要從他的毛孔裡向外傳播,嚇得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學者給燒了。”白雪說。
顧憂也聽的都捏了把汗,要是再晚一點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第二次是在1947年,太行山腳下的一個村子,夜裡發生了一次輕微的地震,第二天上山的村民發現距離他們村子大約五六公里處的山裡,塌掉了一個大坑,坑不知道有多深,探頭看下去黑漆漆的一片,而在沉上的空氣裡飄浮着一層稀薄的紅霧!”
“是蟲卵!”顧憂心中一驚!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杜橫的那個樣本應該就來自於那裡。”白雪說到。
“可是那麼多蟲卵上去的人就沒感染嗎?”顧憂滿臉緊張的問到。
“也就是在那一次,我們發現這個蟲卵並不一定會使人感染!因爲那次上山的人很多,卻沒有一例感染的事發生,所以我們思來想去,推測,很有可能是時間,蟲卵飄浮在空氣當中一段時間以後就失去了感染的能力,以菌類的特性杜橫推斷,這種菌蟲的感染力估計也是蟲和菌合作纔有用,一旦哪一方失去了活性,這個菌蟲也就失去它的本性。”白雪說。
“那周鬆爲什麼還要從我手裡搶走方巒生密封在瓶子裡的那些蟲卵呢?”顧憂問到。
“這一點我也沒想明白!”白雪說到,“也是因爲發現了這一點,在我們從研討會出來之後,杜橫就潛入其中,取了這個樣本出來。”
“當時研討會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馬志責和許峰他們幾個不是已經走了嗎?爲什麼還會被感染了呢?”顧憂疑惑的問到。
“呵,”白雪勾着嘴角輕笑一聲說到,“當天我們從招待所出來之後,其它人也想早些離開招待所,但許峰他們幾個發現他們根本出不了大門,門衛根本不放行。袁老和胡鵬池,還有包淑芹畢竟年長一些,他們回到宿舍裡,耐心的等着。而許峰他們幾個就折回了會議室,想讓方巒生通知門衛,放他們離開。”
顧憂點點頭,“所以就在他們回去的時候出事了!”
“沒錯,他們回去後,就被周鬆逼着進入了病房,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菌蟲他的寄生方式有兩種,當蟲卵接觸到人類的皮膚時,馬上就會孵化成很小的幼蟲,幼蟲會順着毛孔鑽入人體寄生下來。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通過菌蟲的菌,當人把菌蟲吸入鼻腔,或者菌蟲觸碰到人體的粘膜皮膚時,菌類就會釋放出微量的強酸性氣體,把粘膜灼傷一個洞讓蟲體進入,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就算是他們穿着密不透風的防護服,他們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
“你是說眼睛!”顧憂說到。
“沒錯眼睛,耳朵,很有可能,口罩根本就阻擋不了菌蟲,因爲它太小了!”白雪說。
這回顧憂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人會感染,方巒生又爲什麼明知這種蟲子有危險,還要親自進到病牀裡面去。
“現在是第四次發現這種菌蟲,而通過杜橫的對比,這一次的菌蟲跟之前的已經不同,很有可能是菌蟲產生了變異,但現在杜橫也不能確定到底是菌類變異了,還是蟲體變異了,所以要等明天去化驗,這種菌蟲我們也是在收到研討會的邀請信後纔開始調查的。”白雪說。
“這種病例不是應該送到咱們院裡嗎?爲什麼會被送到方巒生那去了?”顧憂問到。
白雪又喝了口茶,才說到,“方巒生和開研討會的那個招待所身份都特殊,以後你就知道了。”
顧憂點點頭,“那第三次發現這種菌蟲又是什麼時候,周鬆他要這種菌蟲到底想做什麼?”
“這就是我要給你講的最重要的部分了,”白雪直了直身子,神情更加的嚴肅起來,“第三次發現菌蟲其實是我和鑫陽還有杜橫的一個猜測,但我們並不是無緣由的猜,而是在那一年曾經有個村子發生了大規模的類似於瘟疫的情況。根據記載,村民當時的症狀跟感染了菌蟲的症狀非常的相似。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些村民並沒有到蛻皮的階段就在一夜之間全都死光了。”
“死光了!一夜之間?”顧憂驚歎。
“對!一夜之間,整個村子一百多號人,全死了!當時因爲不知道是什麼傳染病,整個村子的人又都死光了,所以就把整個村子都燒掉了。”白雪說。
“那這是哪一年的事?”顧憂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