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沒有太好的法子,第二天一早,顧連喜他們上了山,張志宏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市裡。
到廠子裡賀朋鋼正在覈算這段時間外銷人員報上來的訂單。
新出的皮包,一經推銷就火的不行,市裡縣裡都爭着搶着的要貨,關鍵還是便宜啊,一個書包進價也不過十塊錢,普通的皮包,才八塊。
這一轉手就能掙個十多塊錢,這樣的買賣誰都願意幹。
“志宏,你看這是這個星期下邊人報上來的訂單,咱們這包銷路不錯啊!”
張志宏倒了杯水,往椅子上一坐,“先別管那些個訂單了!”
賀朋鋼這纔想到,張志宏是從臥良村裡回來的,那一定是帶回來什麼消息了,他猛拍了一下額頭,坐回到座位上,
“對了志宏哥,你那邊什麼情況,是不是查到了些什麼。”
“查到了,不過我覺得這事得讓顧憂知道,得讓她來拿主意!”張志宏把臥良村裡查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跟賀朋鋼說了一遍,“而且現在顧憂的那些個山頭上鼠患特別的嚴重,我覺得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賀朋鋼聽完也是久久沒說話,李寶霞是個什麼樣的人賀朋鋼還是知道的,她雖然也有點小潑辣,但害人的事她還真沒做過。
而且對待顧憂之前也是不錯的,現在突然出這麼一手,彼讓人覺得奇怪。
中午賀朋鋼回到藥鋪,顧憂纔剛剛從錢家回來準備休息,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賀朋鋼真是不忍心再讓她爲了這些個事煩心。
“今天給錢大哥換了藥,又給他紮了扎針炙,活活血應該是能好得快些。”顧憂一邊洗手一邊說到。
一回頭就看到賀朋鋼愣愣的坐在桌子邊上出神。
“你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志宏哥回來了?村裡事有眉目了?”顧憂多聰明的一個人,一下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憂,事情是有眉目了,不過我覺得似乎沒那麼簡單。”賀朋鋼說。
顧憂在賀朋鋼身邊坐下,“說來聽聽。”
“志宏哥查到,破壞種子的人是李寶霞!”
“寶霞姨,怎麼會是她呢?”顧憂眉頭微蹙,簡直不敢相信。
“是她花錢讓顧老斗去幹的,顧老斗賴所以第一回找了顧鳳香,第二次找了許九荷,去把要撒的種子全用大鍋炒了一遍!”賀朋鋼說。
“這裡頭一定還有咱們不知道的事!”顧憂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李寶霞無緣無故的會做這樣的事。
“對了,孫叔他們上山還發現山上鼠患也特別嚴重,就算是種子補撒了,恐怕也難有個好收成!”賀朋鋼又說。
鼠患?臥良村雖然山多,可老鼠可真沒覺得有多少,因爲山上貓狸子,黃貓都不少,都是老鼠的天敵,這突然多了這許多的老鼠肯定不正常。
“那周鬆那邊的山上怎麼樣?”顧憂問到。
“你懷疑那個周鬆?”賀朋鋼說。
顧憂只是有種感覺,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或許就跟那個周鬆有關係。
“孫叔說,他山上的種子撒得太密了,長得也不怎麼好。”
“朋鋼,錢大娘兒子這邊我走不開,這樣吧,你想辦法買些貓送回村,放到山上去,這邊情況穩定了,我得親自回去看看,現在讓大哥先把洪江叔的錢也保上吧,這人應該是針對我的,咱們先別打草驚蛇!”
第二天,賀朋鋼和張志宏兩個人就上農貿市場上轉去了,這年月想買個貓還真不是什麼太容易的事。
不過他們也算是有點運氣,遇上了個平時喜歡抓個貓開個葷的人,這人一聽賀朋鋼和張志宏要收貓,樂得屁顛屁顛的。
最後以兩塊錢一隻貓的價格商量下來,賀朋鋼跟那人訂了五十隻貓。
這人也不含糊,答應兩天後交貨,這貓本也不是啥稀罕物,街面上跑的倒也不少,不過想要抓住那就得有點本事。
“朋鋼,你說這往山上放貓能行得通嗎?”張志宏這心裡頭有點沒底。
“應該行得通,貓的適應性強,山上的環境也適合貓生活,以前我小的時候,我家就養過貓,那貓不用喂,都是自個上山上找食,有時候還會叼回來些個長蟲,野兔啥的。”
“要我說咱們弄點耗子藥,往山上一撒就得了,哪還用這麼費事!”張志宏說。
賀朋鋼笑了笑,“你上山上撒耗子藥,你知道耗子在哪?還一片一片翻耗子洞不成。”
就在顧憂和賀朋鋼他們爲了山上的老鼠煩惱的時候,科研院裡一個大新聞一夜之間傳了個遍。
大冰山宋浩言結婚剛剛一個月就又要離婚了,這件事一傳出來,就傳了不下十個版本,
有說宋浩言那方面不行的,有說宋浩言在外頭搞破鞋的,還有說尹如佳出軌被抓的,總之傳什麼的都有,還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消息一傳開,宋浩言成了全院的焦點,只要有他走過的地方,周圍的人全都在小聲的議論,背地裡更是指指點點。
尹如佳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女人離婚,那可是天大的醜聞,尹如佳天天被人冷嘲熱諷的,還有不少人這會就已經開始在背後罵她破鞋了。
宋簡書那就更別提了,這事簡直都成了單位裡的一個笑話,這些人不敢當着宋簡書的面說,可背地裡說些個什麼也沒逃得出宋簡書的耳朵,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宋簡書本就爲這事上了把火,再在單位裡這麼一氣,一下子就病倒了。
宋母守着病牀上的宋簡書眼淚就沒斷過,本來好好的一件喜事怎麼就鬧到了這種田地。
宋浩言得知宋簡書病倒,請了假就趕到了醫院,剛進病房的門就被宋母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
這還是宋母第一次動手打宋浩言,從小到大宋母當宋浩言是寶一樣的捧着,別說打了就連重話都沒說過,這一回她是真的讓宋浩言把她的心給傷透了,
“你還有臉來,你爸爸現在不想見到你,如果你跟如佳離婚,我們宋家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宋浩言看着雙眼通紅的媽媽,看着雙目緊閉一臉痛苦的躺在病牀上的爸爸,他的心裡跟刀絞一樣。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讓你爸多活兩天吧,我求求你了!”宋母使勁的向外推着宋浩言,
如今在她的眼裡宋浩言不是她的兒子,倒像是來催宋簡書命的鬼差。
宋浩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病牀上的宋簡書,咬了咬牙,一轉身走出了醫院。
初夏時節,氣候多變,打醫院出來的時候,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宋浩言就那樣落寞的鑽進了雨裡,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他第一次覺得這麼大的城市裡,竟然沒有他可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