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幾位大夫的目光一下柔和起來,這些人當中,大部分也是本本份份的給人瞧病,但身上也有養家的擔子扛着,有時也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顧憂這話不僅讓他們有了臺階下,更也是點醒了他們,治病救人,也不一定要一味的施捨,有時候有一顆善心,靈活些,倒也能成就一段善緣。
“不知道顧大夫接下來打算如何對錢老太的兒子進行治療,到時候可需要我們幫助?”胡大夫拱着手說到。
顧憂垂了垂眸,“我打算幫他斷骨再續!”
斷骨再續!這種治法大夥都聽說過,但這其中的危險所有人也是知道的,
“這斷骨再續,危險性可是很大的,顧大夫可有把握?”一個大夫問到。
顧憂讓各位大夫先行坐下,這才慢慢的說到,“當初,我也是試試看,而且我也跟錢老太太說過,就算我治不好,他兒子也不過跟當初一個樣。而且現如今他的狀態估計大家也都聽說了,比着之前也是好了很多的,所以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維持現狀。”
大傢伙也都默默的點了點頭,胡大夫擡眼看着顧憂那樣年輕的臉,心下卻是佩服的不行,他當初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卻怕落下埋怨,也怕壞了自個的名聲,而沒敢施行,如今看來,他們在坐的這一幫子大老爺們的氣量,還不如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那我們能幫上什麼忙,這斷骨再續也不是簡單的事,用得着我們顧大夫儘管開口。”一個大夫說到。
顧憂看了在坐的大夫一眼,只這一會的工夫,這些人的眼神完全變了,看向她的目光中都是一片誠懇,
“實不相瞞,到時候很有可能還要麻煩到大家,這斷骨再續,又是腰椎,所以病人最起碼要半月有餘不能移動分毫,到時候還得咱們分成幾組輪流看守病人,才能保證成功。”
“沒問題,施術的時候我們全都到場,也順便跟顧大夫學習學習,這斷骨再續一輩子也難得一見,倒是個非常好的學習機會!”胡大夫說到。
其它的大夫也正是這樣想,全都點了點頭。
顧憂心頭一暖,轉而又想到蘭蘭的情況,倒不由也跟這些大夫探討探討,
“還有一個病例,我想跟大家請教請教!”
幾個大夫面面相覷,以顧憂這樣的醫術還能有什麼病例是她吃不準的!
“顧大夫,我們這些人的醫術遠在你之下,不過你倒可以說來聽聽,也讓我們長長見識。!”胡大夫說到。
其它人也紛紛點頭,雖然他們當中很多人都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論醫術確實不如顧憂這點這段時間以來大夥的心裡也都有數。
“大家別這麼說,你們都是我的前輩,醫術這東西也論經驗,你們在坐的任何一位論經驗那都在我之上,我請教你們也是應該。”顧憂頓了頓繼續說到,
“今天我這來了個小女孩,天生不會說話,但卻非聾非啞,我診過脈,脈相也並無異常大家見過這樣的病症嗎?”
顧憂一說完,在坐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夫猛的擡起眼來,
“顧大夫說的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帶着的女孩,女孩大概八九歲的樣子,那個女人有很嚴重的心症?”
“正是!”
“哎,這娘倆也是可憐了,前幾天她們娘倆也去了我那裡,只不過我才疏學淺確實是治不得她們倆的病,也瞧不出那小丫頭有何病,但那丫頭也確實奇怪,張嘴無聲,就算是哭泣也出不得半點聲音。”
這位大夫說的正好是顧憂見到的症狀,其它幾位大夫細細聽過之後,也是直搖頭,
“這種無症之症是最不好治的,我行醫也半輩子了,不曾見人治得好。”胡大夫也說。
“那大家可見過類似的病症嗎?”顧憂問到。
“我倒是見過一個,”這裡年歲最長的一位大夫說到,“那還是我三十來歲時候的事了,我倒是見到個人因爲驚嚇失了聲音,從那之後就不會說話了,也是張嘴無聲,卻是瞧了好多大夫也治不好他那病,像顧大夫說的這種,胎裡下來就不會說話的,還真是沒有見過。”
“顧大夫,我們幾個都是小地方的大夫,雖然行醫的時候也不短了,但說真的學識也是有限,你倒不如尋那些有些名氣的大夫問問,或許還能問到一二。”胡大夫又說。
顧憂垂眸想想也是,這種病症她在科研院都沒見有過,一般大夫見到也當是失心瘋一樣的症狀,估計也不會有人去尋求醫治之法。
“顧大夫,不過我倒是聽說,有個人治好了一例這樣的病證!”在坐的一位劉姓大夫說到。
“哦,那快說來聽聽!”
劉姓大夫皺着眉頭細細回憶了一番纔開口說到,“這事要說起來也有時日了,最少也得是八九年前,那年我有幸參加了一次中醫學術研討會,在裡面聽到其中一位大夫有說起過這樣的病症,但是不是跟您說的病症完全相同這就不知道了!”
“是啊,中醫學術研討會上,那可都是杏林界的翹楚啊,人家自然是見多識廣的!”胡大夫也說。
“聽說,今年的研討會在京北舉行,只可惜咱們是沒那個資格去的,不過顧大夫,以你的醫術,倒是可以去研討會上轉轉,說不定還能碰上我上回遇到的那個大夫!”劉大夫說到。
“那你說的那個大夫他姓什麼?”顧憂問到。
“姓什麼我倒是不記得了,不過我記得那人是很有特點的,他左臉上有很大的一塊獸皮痣,乍一看很是嚇人的!”劉大夫說。
幾位大夫走了之後,顧憂又翻了會心症解疑,上面對像蘭蘭這樣的症狀也有描述,這種原生的症狀大多是因爲胎兒在母體內受到了驚嚇所至,只要找出癥結,大多都要以配合藥力的作用來治療,就算是不能根治,效果也是很好的。
要當時蘭蘭還是個胎兒,要想知道她是受了怎樣的驚嚇,那恐怕還得問她的母親才能知道。
顧憂琢磨了半天,想的自個腦瓜都疼了,這才收了系統,兩手在太陽穴上頭按着揉了揉,看來也只能等到三日後,那娘倆來複診的時候再詳細的尋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