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跟賀朋鋼就站在人堆後頭瞧着,賀朋鋼一看這情景也是有些來氣,趙寶山和顧從山這波跟着顧憂種草藥的人臉色也是相當的難看。
這要是找不到人手種草藥,到時候可是要影響收成的,顧洪江又問了幾遍,還是剛剛那幾個人,其它的人就跟聾了沒聽着一樣。
賀朋鋼剛想站出來說話,顧憂輕扯了他一下,清了清嗓子,大傢伙扭頭一看是顧憂,臉上都有些掛不住,還是往兩邊挪了挪給她讓了條道。
顧憂幾步走到顧洪江旁邊,拿着報名種草藥的人的名單瞅了瞅,
“洪江叔,咱們幾個一共四個山頭,野豬林那邊再補上一些就中,算上這幾個報名的,還有我哥,你們幾個,再賀上我師父也十來個人呢,到時候不行叫家裡的姨啊姑啊的也跟着去!”
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顧洪江瞅瞅趙寶山幾個人,大家也全都耷拉着腦袋算是默認。
顧憂勾着嘴角笑了笑,“這次上山種草藥工我出,家裡女人上山也算工錢!”
這話一出趙寶山幾個人心頭馬上舒了口氣,他們本不是跟顧憂置氣,是跟村裡那些白眼狼,他們跟着種草藥賺錢是自個的,哪能讓顧憂出人工錢。
“憂,這哪使得,本就是你拉俺們幾個一把,哪能讓你出這錢。”顧洪江說到。
“是啊,這錢俺們不能要!”趙寶山幾個也說。
“我知道,大家拿出這錢來跟着我種草藥,對我也是種信任,咱們村這麼些個人,不就你們幾個信得過我嘛,所以這回這錢還就得我出,咱們十來個人,四個山頭,一個山頭三天,也差不多得種上十天。跟他們那邊也差不多的工期。”顧憂看着幾個人說到。
“憂,這要算算也不少錢吶!”顧洪江說,“要不俺兄弟的工錢俺們就不要了!”
顧憂衝顧洪江一笑,“洪江叔,別介,我是真心想帶着大夥把這草藥種好,你看現在咱們村除了咱們幾個手裡的這四個山頭剩下的二十來個山頭現在都叫馮全包了,以後就是想有人跟着幹那也不可能了,所以我必須讓你們幾個把錢賺到。”
這話一出,底下那些個人心頭就跟紮了根刺似的,
“我現在再問一遍,還有人願意幫我們幾個種草藥不?”顧憂目光冷冷的掃了下頭幾個人一眼。
那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低着頭不吭聲。
“洪江叔,那你把這些人記錄好,咱們也就不再要別的人了,人工一天漲一塊錢,六塊錢一天!”顧憂說完大步擠出人羣拉着賀朋鋼出了大隊部。
屋裡那些個人真是啥表情都有,一天多一塊錢,十天就是十塊錢,這些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顧洪江看那些人半張着嘴,半天還沒回過味了,打心裡都覺得這些個人膈應。
晚上顧憂把顧洪江和孫赤腳都喊到了賀家吃飯,堂屋坐滿了人,熱熱鬧鬧的一片。
“憂,你是沒看着那些個人的嘴臉,真是讓人痛快。”顧洪江恨恨的說。
顧憂淺笑一下,“這些個人啊,就認錢,那就用錢扎扎他們的心窩子唄!”
“可不是,這些個人真是壞透了,昨個俺跟你爹下地,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往咱家地裡頭扔了老些個石頭,俺倆撿一上午頭。”顧淑萍也說。
“他們就是眼紅憂跟朋鋼倆有本事瞅着人家掙錢眼紅,叫他去掙錢還沒那個本事。”顧洪江說。
顧憂笑笑,“得別說那些人了,明天我就跟朋鋼就得回了,洪江叔,師父,種草藥的事就麻煩你們跟我大哥了。”
“行了,草藥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俺們這多老爺們還能種不了個草藥!”顧洪江說。
“師父,那這回又得您受累了。”顧憂瞅着孫赤腳說。
“這有啥累的種草藥,咋說也是一件好事!又能讓大夥賺上錢,還能治病救人,多好!”孫赤腳說。
“我這回買了幾樣新的種子師父你挑個地方種上,到時候看看效果咋樣,要是好明年再讓洪江叔他們跟着種。”
“中,肯定挑個好地方!”
“有大哥和孫叔在家裡,還有洪江叔兄弟三個你就放心吧,絕對給你種得好好的!”賀朋鋼也說。
“放心,放心!”顧憂也笑了起來。
第二天顧憂賀朋鋼吃了早飯就往鎮上趕了,鞋廠裡忙,顧憂就沒讓賀朋鋼叫張志宏來接。
顧連喜和顧淑萍賀家貴一直把兩個人送到村口,顧連喜抱着榮家都捨不得鬆手,
“哥,等種完草藥,你再進城來住段時間!”賀朋鋼說。
顧連喜擠咕擠咕泛紅的眼睛,使勁在榮家臉蛋上親了一口,才把榮家遞給了賀朋鋼。
好不容易見到舅舅的榮家,一看又要跟舅舅分開,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榮家這一哭,顧連喜也忍不住了,趕緊背過身去抹起了淚,一邊抹淚一邊衝賀朋鋼和顧憂擺手,
“趕緊走吧,趕緊緊……”
顧淑萍和賀家貴也衝兩人擺擺手,“快走吧!”
一直走出了老遠,榮家纔算是停止了哭鬧,一雙帶着淚花的眼睛還在瞅來時的小路。
回到醫館天已經擦了黑,榮家沒到家就已經睡着了,賀朋鋼一看榮家睡了,也不想再折騰了,煮了點掛麪,跟顧憂倆吃了,又把榮家的尿布洗完,這才上了炕。
“村裡這些人,有時真叫人心寒!”顧憂說到。
賀朋鋼轉過身來,“別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其實他們就是妒嫉,瞧着咱們過得好點了,心裡就不平衡。”
“咱們過得好了,又不是偷了他們的錢過好的,幹嘛處處針對,想想就來氣!”賀朋鋼看着顧憂微微撅起的小嘴,伸手輕輕的颳了一下,
“其實啊,他們有啥說啥,心裡想啥全在臉上,比那些個心裡和臉上不一樣的人還是強的多不是?”
“這倒是,我瞧着指不定過兩天咱們這那個程神手又得上門,他就怕我治好錢大娘的兒子,壞了他的名聲,可他不直說,處處說什麼爲了我考慮,這種人我真是懶得應付。”顧憂說着也翻了個身瞅着賀朋鋼。
“他是沒想到,我媳婦這麼年輕漂亮,竟然比他厲害,所以他是害怕,你說對不!”
“就你嘴甜!”顧憂伸手衝賀朋鋼的腦門上點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