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徐老發喪,在火葬廠裡,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
前來參加追悼會的有近百人,一部分是徐老的老朋友的子女,一部分是徐老曾經的部下,宋簡書和林亦青也在參加追悼會的人羣當中,就連林明志,等重要的領導也在人羣當中。
追悼會結束,徐作仁捧着一個黑擅木的骨灰盒走了出來,並向大家宣佈,徐老生前的願望是在死後可以回去自己的家鄉蘇州,所以不日徐作仁會代表兄弟護送父親的骨灰回到家鄉安葬。
徐老的後事至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下午,宋簡書被請到了徐老的別院,徐作仁,徐作義,徐作全,三人還有老成,與宋簡書就坐于徐老生前的書房當中,
宋簡書自然知道,徐家三子打回來一直沒有發過聲,這會喪事已了,自然是要問起徐老的死因。
“聽老成說,當時給我父親治病的並不止顧大夫一人,還有你們下屬科研院的林院長,那現在林院長又在什麼地方?”徐作仁也不囉嗦直接開門見山。
“是的,林院長確實爲徐老開出了藥方,我們已經對藥方和剩下的藥品做了調查,並沒有發現問題。”宋簡書說。
“那不知道藥方在什麼地方,能不能再拿出來讓我們兄弟三個看一看?”徐作仁說。
宋簡書早就料到徐家三子一定會要求查看藥方,早把顧憂和林亦青的方子隨身帶着,當下就把兩份藥方掏了出來。
“這一份是林院長開的方子,這邊的是顧大夫開的方子,你們請過目。”
徐作仁拿起林亦青的方子一張一張的翻着看了起來,站在一邊的老成也伸頭看過去,突然老成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伸手指着藥方說到:“不對啊,這藥方跟我之前見到的不一樣啊!”
徐作仁眉頭一挑,“老成,你可看仔細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錯不了,我看仔細了,雖然藥方的紙一樣,筆跡也一樣,但是這裡面的藥是不一樣了,雖然我不懂醫術,但字我還是認識的我記得這方子裡應該是還有一味藥纔是!”
“老成,這方子可是你親手交給我們的人的,怎麼這會又說出了問題?”宋簡書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要是林亦青這邊出了問題,還是這麼明顯的問題,那直接受牽連的可就是他宋簡書了。
“方子是我給你們的不錯,可當時忙着處理徐老的後事,給前我也沒再打開看過,到底是在我這裡出了問題,還是在您手裡出了問題,這個我也不敢說,但我敢保證這方子絕對跟我之前看過的是不一樣的!”
老成頓了頓又說到,“但凡是徐老服用的藥,每次留的方子我都會看幾遍,雖然我記不太清少的一味是什麼藥,但我能肯定這方子上一定是比最早給我們的那張方子少了一味。”
啪!徐作仁狠拍一下桌子騰的站了起來,擡手指着宋簡書的鼻子說到,“哼,其實我早有耳聞,你們這些個部門有時候會用些腌臢手段除去一些人,沒想到這手段竟然用到我父親身上來了,我看你們真是瞎了眼了!”
宋簡書身上的冷汗一陣一陣的冒,把裡頭貼身的衣服都給打透了,“這一定是個誤會啊,不過不管是誰做的手腳,我肯定都會查個明白。”
宋簡書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對了,方子就算錯了,藥還在啊,每次開的藥多少都還剩的有一些,化驗化驗這些藥就知道了。”
“那誰知道那些藥你們動沒動手腳!”老成說到。
宋簡書只覺得腳底捲起一股子涼風,從裡到外都開始冒起了寒氣,“這,這不可有啊,這些東西自打從這裡拿回去,就封存了的,除了我沒人能碰得到啊!”
“那藥呢?讓老成辨認一下!”徐作仁冷着臉說。
宋簡書又抹了把汗,手哆嗦着從包裡摸出了幾個藥瓶,“都,都在這呢!”
老成過去拿起一個藥瓶左看右看,又擰開藥瓶的瓶蓋看了看,眼睛突然就是一瞪,“這,這不是以前的藥瓶啊!”
“什麼!”徐作仁的語氣已經滿是怒氣,宋簡書更是嚇得兩腳都發了軟,“這怎麼可能呢?老成,這可都是你親自交到我們人手中的啊!”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辯解,因爲交出這些藥瓶的時候,我確實沒細看,但是我一向行事小心,每個藥瓶,我都在瓶蓋裡面標了記號的。”
宋簡書晃了兩晃癱坐回椅子上,一雙眼都直了。
“宋簡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爲你包庇你的下屬,所以把這些重要的證物動了手腳?”徐作仁的聲音很冷,宋簡書聽着更冷,這回他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唉,大哥,你說會不會問題出在咱們院子裡?會不會有人買通了院裡負責灑掃的工人,趁我不注意偷換了這些東西?”老成說。
宋簡書像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直勾勾的盯着徐作仁。
“那就把家裡所有的人都傳上來問問,還有,把林亦青也給我找來!”
半個小時後,林亦青也趕到了徐家別院,在別院裡幹活的一衆工人共二十多人也都立在門外。
林亦青一下車就覺得老成的臉色不對,老成還特意叫榮勇和周採文也跟着一塊過來,到屋前一看門前站着這麼多的工人,林亦青就感覺更不對勁。
進屋後看到桌上放着的藥瓶和藥方,林亦青臉色就沉了下來,
“亦青啊,你快看看,這些藥方是不是你開的方子?”宋簡書抹着頭上的汗問到。
林亦青點了點頭,緩緩走到桌邊拿起上面的方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筆跡確實和我的很像,但這方子我敢肯定不是我開的,這每張方子裡都少了一味藥!”
徐作仁看了一眼老成,臉上一片陰鬱,
“這位小周同志,現在應該是林院長的助手吧!”
周採文一扭頭,說話的正是徐作全,她跟顧憂一起去京北給他瞧病的時候,見過幾面,聽到徐作全發問周採文點了點頭,
“是,我現在是林院長的助手,每次給徐老來瞧病也是我跟着一起來的。”
“那倒不妨讓小周同志也看看方子,你一定也記得方子裡當時都是些什麼藥吧!”徐作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