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出,一下就把榮勇惹炸了毛,揮拳就把醉漢打倒在地,
“特孃的,你走路不長眼啊,看你給老子吐的!”
身上的穢物氣味別提多難聞了,偏榮勇還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可他這麼一罵,四下裡守着的人全都一股腦的圍了過來,
“榮哥,怎麼回事?”
“特孃的這小子吐我一身,趕緊給人弄走,真特麼的晦氣!”
幾個小子拖着爛泥一樣的醉漢往巷子裡走,還沒走兩步,這人又是一口穢物直接噴了出來,幾個擡人的全被噴了一頭一臉。
這下這些人全炸了,把這人拖到衚衕裡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榮勇氣不過也跟着過來給那醉漢來了幾腳。
幾人踢完打完,看那醉漢已經抱着頭沒了反應,榮勇也不想節外生枝,趕緊叫衆人停了手,
“行了,別管他了,老六你回去取幾身衣裳過來給大夥換換,其它的人,快回去看着,別出什麼差子。”
一羣人不甘的又在醉漢身上給了兩腳這才散開,人都走光沒多會,醉漢緩緩起身四下張望了一下,溜着牆根消失在漆黑的衚衕裡。
“喔喔喔!”
一聲響亮的雞叫聲,天也濛濛泛起了白,榮勇裹了裹衣服,又貼到秦山家的鐵門上聽了聽,裡面一片安靜,連哀樂聲都沒了。
榮勇咧了咧嘴,“切,還以爲有多情深呢,不也熬不住睡過去了!”
等了又有兩個小時,秦山院裡還是一片安靜,這天已經大亮了,秦山就算是再睡着了,也不可能這時候還不醒過來。
榮勇貼在鐵門上聽來聽去院子裡都沒一絲聲響,難不成秦山已經自盡了?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秦山就算是有心想跟馮春梅一塊去死那也得給馮春梅辦完後事吧。
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榮勇招來一個手下,讓人翻進去瞅瞅。
那人照榮勇吩咐的翻進了秦山的院子,不一會院子的鐵門就被打開了,那人一臉慌張,
“榮哥,不,不好了,屋裡一個人都沒了!”
“什麼!”
榮勇只覺得後心一涼,趕緊衝進院子,而此時院子裡除了那口黑黑的棺材,一個人影都沒有。
把秦山家裡裡外外搜了一遍,榮勇站在了那口棺材前頭,
“你們幾個把棺材給我開嘍!”
“啊?榮哥,這開棺可是對死人的大不敬啊!”一個小子說到。
榮勇一巴掌就打到他頭上,“你幹什麼吃的,跟我說對死人大不敬,叫你們開就開!”
其它人面面相覷只好一咬牙動手開起棺來,幾個人合力把棺材蓋子推了個翻半。
“沒,沒人!”最先瞅見棺材裡的小子抖着聲音嚷嚷起來。
榮勇湊過來一看,棺材裡空空如也,就連人躺過的痕跡都沒有,頓時腦子嗡的一聲,
“搜,給我把屋裡屋外都搜個底朝天!”
秦山和馮春梅跑了,這要是回去讓林亦青知道了非扒他一層皮不可,榮勇只希望二馮留在他們兩個手裡的東西還沒被帶走,這樣就算他倆跑了,也能回去跟林亦青交了差。
幾個人關上院門,在屋裡搜了起來,不一會屋裡頭就被翻了個亂七八糟,
“榮哥,啥也沒有啊,這家裡也不富裕沒啥值錢的玩意!”
榮勇心口的火騰的一下就冒了上來,一巴掌打在這人頭上,
“我是讓你找值錢的玩意嗎?找信,紙條,這些東西,再給我搜一遍!”
急喘了兩口氣,榮勇總算是定下神來,他自個親自進了屋,秦山的這間房除了堂屋和兩個廂房,也就東邊有個放雜物的屋子,再就是西邊的火房和茅廁。
倒也簡單,要是藏東西一般人都是愛藏在常住的屋裡頭,榮勇看了看馮春梅和秦山一直住的那間屋,炕上的被褥都被掀了起來。
屋裡頭的櫃子也被翻了個遍,四下看看卻也不覺得還有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
“找傢伙把這炕我砸了!”
榮勇一聲令下,幾個跟班馬上從院子裡找來鎬頭,幾下就把炕給砸了個大炕,一股子黑煙撲了出來。
榮勇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瞅了瞅漆黑的炕洞,
“砸大點,看看裡頭有沒有東西。”
一翻查找,兩個進去找東西的人都成了非洲難民,滿臉黑灰,
“啥有沒有啊榮哥!”
榮勇在屋裡來回踱了幾下步子,看到腳下鋪着的紅磚,
“把這磚也給的起了,往下挖。”
幾個屋裡的地磚全部被挖開,兩個廂房的炕也全都被砸開,掘地三尺之後,終於挖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鐵皮盒子。
“榮哥,有了有了!”
榮勇長出了一口氣,趕緊跑過去看,這東西竟然被埋到了火房的地下。
這個綠皮鐵盒子的合口處還用一個鎖頭鎖着,榮勇找來一把菜刀,一刀下去就把鎖頭砍掉,打開盒子後,裡面是一層牛皮紙包着的厚厚的一摞東西。
榮勇小心亦亦的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層一層的把牛皮紙展開,果然是他要找的東西,細看下來,他心裡就是一驚,
沒想到二馮的心思這麼縝密,竟然把林亦青讓他們乾的一樁樁一件件事全都詳詳細細的記錄到了這裡面,
這些個東西要是落到了警察的手裡,那就是十個林明志,也救不了林亦青的命了。
榮勇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下來,擡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把東西往鐵盒子裡一裝,衝手下人擺了擺手,
“反門鎖發咱們撤!”
轉眼就到了林亦青給徐老複診的日子,照例林亦青依舊帶着周採文去了徐老的別院。
車子一進院,周採文就看到老成迎了過來。
“徐老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林亦青一臉春風的問到。
“服了藥,已經見好了,這兩天胃口也不錯,就是徐老說晚上有點冒虛汗,睡得不怎麼踏實。”老成說到。
林亦青嘴角微微勾了勾,“應該沒事,我再去給瞧一瞧,徐老這麼大歲數,吃點藥有點反應也是正常。”
老成引着林亦青和周採文一路到了徐老的屋裡,徐老正站在書桌前寫着什麼。
“好畫啊,早知道徐老的書畫都是一等一的絕口,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啊!”一進門林亦青說到。
徐老聽到聲音,呵呵一笑,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
“小林若是不嫌棄,一會這副畫就送給林院長,一表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