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處沒什麼人的街上,顧憂四下看看,確認沒有科研院的人,這才快走了兩步,追到周採文的身後,
“採文姐!”
周採文猛一回頭,看到身後的顧憂,眼中又驚又喜,
“憂,你怎麼在這?”
“我本來是去科研院找你的,又怕被人撞見,就一路跟着你到了這裡,你這是要去哪裡?”顧憂問到。
周採文一下握上了顧憂的手,把她拉到路邊揹人的地方,
“我也正想找你,可也不知道你在哪,就想去賀朋鋼那打聽打聽你的消息。”
“找我?”
“嗯!”周採文點了點頭,“今天林亦青去給徐老瞧病了,但開的方子我覺得有些不妥,但我也說不好是哪不妥就把方子抄了一份帶出來給你看看”
說着周採文就從兜裡掏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出來,顧憂接過來展開一看,除了生附子,其它的藥都跟她知道的一樣。
“你最好去看看徐老,我也說不好他得的是什麼病。但是聽說上吐下泄的。”
顧憂點點頭,把藥方揣好,“行,我會去看徐老的,不過你怎麼樣,林亦青沒有爲難你和小山哥吧!”
“還,還好吧。”周採文笑的有點不自然,顧憂看了眼也沒有多說。
“那行方子的事我知道了,你應該是準備回家的吧,那快回去吧!”顧憂把藥方折了折裝進了兜裡。
“憂……”周採文突然喊了顧憂一聲,還拉上了顧憂的袖了,
“嗯?還有什麼事嗎?採文姐咱們兩個關係這麼好,有什麼事你就說嘛!”顧憂拉上了周採文的手,卻發現周採文從手心裡又遞過來一個東西。
“憂,我就想問問你現在住在哪裡啊?我要是有什麼事找你怎麼找你呢?”周採文問。
“哦,我現在就在福臨街上開了間藥鋪,靠給人瞧病賺點小錢,你可以去那裡找我,也可以帶小山哥來嘛!”顧憂眼睛彎了彎。
“嗯,行,那我就先走了,畢竟要是在這裡讓人看到也不太好,”周採文說着收回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又突然轉過頭來,“憂,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林亦青的助手了。”
顧憂垂了垂眸,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走吧採文姐。”
回到鋪子已經夜深,顧憂進屋把門一關,拉開電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是一張小紙條,展開上面寫着一個地址,
這個地方離着福臨街倒也不遠,但算是良秀市裡比較偏僻的地方,周採文給她這麼個地址,是什麼意思?
顧憂思來想去把紙條放進了診桌的抽屜裡,算算日子今晚陳棟也該來了,正想着,後門就響了兩聲,顧憂起身開了門,陳棟滿臉堆笑的擠了進來,
還沒說話,顧憶先把潤喉丹給了他,看着陳棟一口吞下一臉舒爽的模樣纔開了口,
“怎麼樣,林亦青那邊這幾天有什麼事嗎?”
陳棟眨巴眨巴眼,說到:“前兩天他堂姐和姐夫夜裡去過大宅,哭鬧了一陣,後來林亦青接了個電話就跟榮勇出去了,我是不能隨便去大宅的,所以也是在窗戶外頭偷聽,但他倆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顧憂點點頭,“還有別的嗎?”
“別的也沒發現什麼,一般他不來這邊的時候,我也沒機會靠近他,除了榮勇,其它人都是散跑着的,他的事一向很秘密,也不讓我們知道很多。”陳棟說。
“那行,你回去吧,如果有什麼特殊的事記得來跟我說。”
陳棟走了之後,顧憂手撐着腦袋,大拇指在太陽穴上揉了揉,雖然覺得這事是沒這麼簡單,可不簡單在什麼地方她卻是一點都想不到。
半晌她掏出口袋裡周採文給的那張藥方又細細的看了起來,這一看她還真就發現了問題,這方子乍一看跟煉丹爐裡分析的藥方差不多,但細細看來,卻多了一味川貝母。
這味藥用在這張方子裡簡直就是多餘,或者說就是無用,而且林亦青給徐老的藥里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味!
顧憂突然就笑了笑,剛剛想不通的事,這會她一下子就想通了。
次日一大早,顧準備去昨天周採文給的那個地址去瞧上一瞧,剛把鋪門打開,兩個人就闖入了她的視線。
“顧大夫,錢我們都準備好了,還請你診治診治我的腿。”
“哼!”顧憂冷笑一聲,看了眼堵在門口的胖女人和她男人姓謝的,“去醫院瞧過了?沒人治得了,又上我這瞧來了吧!”
胖女人尷尬的笑了笑,“哪,哪有的事,我,我們這幾天不是籌錢去了嘛!”
顧憂急着出門也不想多廢話,“今天我還有事,不問診,你們改天再來!”
說完顧憂鎖了鋪門就要走。
“哎,怎麼就不問診呢?你這當醫生的怎麼能把病人往外推呢?”胖女人立馬就不願意了。
顧憂緩緩轉過身來,“我是醫生,我看給誰看就給誰看,別以爲你拿着錢上門了我就得給你看?還別說你那點錢,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說完顧憂頭也不回的走了,現在林亦青敢去徐老那裡動手腳,姓謝的這病她還就不能這麼容易給他看。
怎麼說到最後,這也是她最後一招棋。
不過看到胖女人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發作的樣子,這心情也是大好,氣出的都比以往順暢許多。
搭了輛三輪車,顧憂直奔周採文給她的地址去了,到了地方,按着地址顧憂走到了一處院子外。
這裡是老城區,雖然還沒建起樓房,但這裡的院子也都是乾淨漂亮的大瓦房,人雖然說不上多富裕,但肯定也是不差的。
顧憂沒有冒冒失失的敲門,而是在門口轉悠了一會,轉到后街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大姨坐在門口織着毛衣聊着天。
拿着手裡的紙箱,顧憂東張西望的走到這兩位大姨身邊,指着紙條上的那間院子問到,
“大姨,跟你打聽個事,那院子裡住的可有一位病人?”
兩個大姨擡眼一看顧憂,眼神有些警惕,顧憂知道因爲戴着個口罩多少有點怪異趕緊說到,
“大姨,我這臉上有難看疤痕,所以才戴着口罩,我是個中醫,是受朋友所拖來給人瞧病的,可我剛剛敲了半晌門了屋裡怎麼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