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周採文隱約知道林亦青爲什麼要想盡一切辦法回科研院了,因爲在這裡他纔有機會對一些人下毒手,而有科研院做爲掩護,他所做的事,全都能被遮掩過去。
之前的一些事周採文雖然知道的不全,但也多少知道一些,張景同被害,似乎也是因爲幾個人的死。
周採文不敢再細想下去了,好如今已經被林亦青給拖下了水,不管林亦青倒還是不倒,對她都沒有什麼好處。
回到辦公室,紀小山馬上看出了周採文的不對,從林亦青回來,周採文就一直悶悶不樂,唯一能看到她笑的時候,就是兩個人花前月下的時間。
“採文是不是林亦青又爲難你了?”紀小山問到。
周採文轉了轉眼珠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我突然想起顧憂了。”
一說到顧憂紀小山也沉默了下來,離開科研院眼瞅着都快倆月了,顧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賀朋鋼來過好幾次都是打聽顧憂的消息。
“你說她能去哪呢?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紀小山也皺起了眉頭。
“唉,希望她能好好的吧……”周採文看向穿外樹梢上幾片泛黃的葉子,有的時候這人就跟這樹上的葉子一樣,總有衰敗的那一天,就算你想繼續留在樹上,也扛不住風來吹。
轉眼已經到了九月底,離着中秋節還有七八天的光景,賀朋鋼這一個月來,大街小巷的醫館藥鋪也是跑了不少,可還是沒有顧憂的消息。
新的廠房倒是建的順利,幾天前就已經封了頂,這兩天張志宏在外頭忙看看設備,就等着賀朋鋼拍板就能拉回來了。
中午,張志宏一臉興沖沖的回了廠子,正是吃飯的時候,兩人單坐了一桌,
“下午跟我去看看設備吧,儘快把設備拉回來,也好招工幹活,早一天把機械廠的活交上,早一天收錢。”
賀朋鋼點點頭,就又悶頭吃飯。
張志宏知道賀朋鋼心裡想的啥,卻也不敢提,也只好默不作聲的吃起飯來。
“周姐,我看你這兩天干活總是直不起腰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杜梅瞅着周麗芳走道都彎着個腰就隨口問了一嘴。
“唉,我這是老、毛病了,一到上秋天有點涼就犯病,看好幾年了也看不好,藥沒少吃,要年年犯病,要不是廠子裡活忙,我啊也真是想歇上兩天。”周麗芳說着坐了下來。
“哎,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咱們市東邊那片出了個神醫!周姐要不哪天你去瞧瞧!”杜梅身旁坐着的一個女工說。
“神醫?能有多神,摸摸就能好?”周麗芳有點不信。
“摸摸就能好,那是神婆,我說的這個神醫真的很神,你們聽沒聽說前兩個月東邊的同福街出了件怪事!”這女工一臉的神秘。
“你說的同福街是不是就是東邊醫科大附近的破爛巷那片?”杜梅問到。
賀朋鋼一聽到神醫,又聽到醫科大那片,耳朵一下就豎了起來。
“對,就是那片,前兩個月那個神醫給一個小夥子瞧病,說是她瞧不了,那小夥子活不長了。是人哪有愛聽這個的,那小夥子當時就火了,那神醫又說,那小夥子過不了多久就得癱了,沒成想當時人就癱那了。”
“真這麼神?”杜梅和周麗芳都瞪大了眼。
“可不是,結果這人是同福街上的一個混混,下行他那幫狐朋狗友的就找到醫館要砸了藥鋪,結果你猜怎麼着?去了七八個,當場死了仨!”
“啊?怎麼死的?”
“都說是那個大夫是個神醫,有神仙護着,那三個人是觸怒的神仙當場暴斃!”
“真的假的?”
這麼玄乎的事周麗芳還是頭一回聽,嘴張得比拳頭還大。
“當然真的,而且更玄乎的還在後面呢,說是後來這神醫說的那人上個月真就嗝屁了,這事在同福街都傳瘋了。”女工說到。
“要真這麼神,我還真得去瞧瞧。”周麗芳說。
“去吧,我姨家就在那片住,上個月我姨還去找那神醫瞧過病呢,三付藥,幾塊錢,藥到病除!”
“那神醫是男的女的?”杜梅問到。
“聽我姨說是個女的,但總是口罩帽子的捂得特嚴實,那街上那麼多人,都沒見過她長得什麼樣!”
賀朋鋼聽到這,放下碗騰的就站了起來,張志宏一看也趕緊跟了上去,賀朋鋼拄着拐都一路小跑起來,
“志宏,他們說的那個肯定是顧憂!我得馬上去找她!”
張志宏快跑了兩步,出了門趕緊叫了一輛三輪車,
“中,我陪你一塊去。”
兩人一路急趕,終於到了同福街,可在街上轉了一大圈愣是沒看着什麼藥鋪。賀朋鋼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
“別急,她既然這麼有名,咱們找人問問!”張志宏四下瞅了瞅,跟前就是一家布店,擡腿就進了裡面。
“想來點什麼,做衣裳還是做被褥?”看店的正是錢大姐,一見有人來趕緊熱情的招呼起來。
張志宏吞了口口水,問到,“大姐,跟你打聽個事,咱們這有個神醫,不知道她的藥鋪在哪呢?”
一聽是打聽這事,錢大姐就嘆了一口氣,
“小夥子,你來晚了,吳大夫前兩天剛搬走了,不然啊,她的藥鋪就在我隔壁!”
“什麼搬走了,您知道搬哪去了嗎?”張志宏追問。
錢大姐搖搖頭,“這我們哪知道啊,這片的人都捨不得她搬走呢,她醫術又高,待人又好,診費收的也比別人便宜,她這一走,我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知道哪瞧去了。”
張志宏灰頭土臉的從布店退了出來,一扭頭就看到了旁邊一扇緊閉着的木門,兩扇油漆斑駁的木門,一米來寬的鋪面,想必就是錢大姐說的藥鋪所在了。
“怎麼樣,打聽到了嗎?”賀朋鋼滿眼期許的看着張志宏。
張志宏有點開不了口,他回頭看了那小鋪子一眼,
“藥鋪就是這間。”
賀朋鋼轉過臉正看到門上掛着的鎖頭,“這間?那咋沒人?”
張志宏嘆了口氣,“隔壁的大姐說,前兩天,剛剛搬走了。”
滿心的希望一下落空,賀朋鋼只覺得胸口一悶,差點摔在地上,
“那她搬哪去了?”
張志宏搖了搖頭,“大姐也不知道。”
賀朋鋼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擡眼望着那扇木門,似乎看到顧憂在裡面診病的樣子,可就差了這麼兩天,他就錯過了找到她的機會,
心中鬱悶難捱,賀朋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