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朋鋼用柺杖懟了張志宏一下,
“這哪是做夢,這是真的,可我就在考慮咱們要不要再建個車間。”
再建個車間也絕對可以,不然以他們現在的訂單量,很快外頭賣鞋的那幫人就會沒鞋可賣,現在這鞋這麼受歡迎,他們更可以多搞些款式,在外銷售,多打開市場的通道,萬一有一天,拉不到這樣大的訂單,廠子也不至於停擺。
張志宏皺着眉頭,摸了摸下巴,“我覺得不但要建廠房,咱們還得招兩個專業的設計人員,就咱們廠子裡的那些老員工,設計這樣大批量走的鞋子還行,要是往外銷的話,估計還是不夠時髦!”
這話倒說到賀朋鋼的心裡去了,這機械廠一下子要六款鞋,估計車間裡的那些老人們也設計不出來,
“中,那明天咱們就去登個廣告,招招人!”
夜裡賀朋鋼把招工的廣告擬了出來,現在廠子活越來越多,辦公室的人手顯然是不夠用了,不光要招設計的人,還得再招幾個辦公室的人員,擬個文件啥的沒個人也確實不方便。
招人這活,就交給張志宏了,好歹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面試啥的總比賀朋鋼強,賀朋鋼心裡還是掛着顧憂的事,有了閒工夫時不時的還去科研院找周採文打聽打聽。
可每打聽一回,心裡就涼一回,他真怕顧憂從此就打他的生命裡消失了,那麼難得他們才能手牽手走在一起,幸福的日子纔沒幾天怎麼一切就結束了呢!
賀朋鋼也是不甘心,眼瞅着再有一個月就要到中秋節了,到時候他回到臥良村要給顧連喜一個什麼交待呢?
…
科研院裡自從鄧紹元走了以後算是平靜了一段時間,林亦青倒像是轉了性,天天早來晚回的很有個院長的樣子。
熬了半輩子終於升上副院長的範之章,臉上也總見喜色,習紅衛因爲資歷最老被升成了主任,就連鮑元亮都被林亦青給提成了副主任。
表面上一片風平浪靜,只有周採文知道,這裡頭的水有多深。
這天接診室來了個女人用輪椅推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小夥子骨瘦如柴,跟個喘氣的骷髏也沒什麼兩樣。
縱使用輪椅推着,身子周圍還塞了不少東西撐着他的身子。
女人一來就要找顧院長,不管別人怎麼告訴她顧院長已經辭職了,她都哭着要找顧院長。
這事一下就驚動了林亦青,幾步下了樓,周採文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女人正是宋簡書拜託顧憂去瞧的那個病人。
林亦青下了樓,打量了這對母子幾眼,這女人眼睛也尖一眼就看到了林亦青身後的周採文,
“姑娘,姑娘,快叫顧院長下來給我兒子瞧瞧吧,上次開的藥早就吃完了,我們娘倆左等右等也不見顧院長來,沒法了只好找到這來了,可他們都說顧院長辭職了,我不相信,那麼好的人怎麼就能辭職呢?”
周採文眉頭輕蹙,趕緊迎了上來,
“大姐,他們沒騙你,顧院長家裡有事,確實是辭職了!”
女人一聽就愣住了,眼神裡騰起濃濃的失望,
“不過你別擔心,這是我們林院長,不如讓他給你兒子瞧瞧!”周採文說到。
“這位大姐是……”林亦青皺起了眉頭。
“院長,這位大姐是宋簡書的朋友!”周採文壓低聲音在林亦青耳邊說到。
林亦青點了點頭,“行吧,跟我到接診室來吧!”
既然已經找不到顧憂,女人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這科研院裡全是醫術高明的大夫,也保不齊這個林院長也能治她兒子的病。
林亦青給年輕人把了把脈,這人簡直就是虛的厲害,用藥也得好好斟酌,要不一個虛不受補也容易出人命的。
“之前顧院長都用的什麼藥?”林亦青問到。
“只有三味藥,人蔘,黃精,還有山楂。”女人說。
“服後效果如何?”林亦青又問。
“服上藥,孩子就能吃點稀的,可現在藥停了,又成老樣子了!”女人說着擡手抹了抹眼淚。
“那就接着按之前的方子服吧,這個病就是需要慢養,沒有別的好法子!”林亦青說到。
女人擡起淚眼看着周採文似是有話想說。
周採文突然想到,以前她們的藥費全是顧憂自掏腰包的,宋簡書雖然有過話說給報,但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回事,一直也沒落實,
“林院長,他們的藥費宋簡書說了,從他那裡出!”
林亦青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那就多開點吧,這病左右也是得慢慢調理。”
女人一聽,連連給林亦青鞠了幾個躬,跟周採文去藥房拿藥了。
林亦青勾了勾嘴角,上次老頭那事,宋簡書沒深究,處處說話也站在他這一邊,這點人情他還是要給的。
這回他回到科研院,必須得站穩腳跟才行,絕不能有什麼動搖他院長位置的事發生,所以表面工夫,該做還是得做。
…
這天同福街上的人都在談論一件事,要說最近大家最長談的,莫過於新來的神醫,這個神醫那是相當的神秘,天天口罩帽子把自個捂得嚴嚴實實。
據說是因爲臉長得奇醜無比,怕嚇壞了去瞧病的人。
但越是異於常長,越能說明她的神,更不要說前幾日還出了三個砸藥鋪的人倒斃在鋪子裡的事。
“哎聽說沒有,派出所那邊已經給那三家下達結案通告了。說那三個人是心臟驟停,也就是自然死亡的。”
“聽說了,那三家人還打算上派出所去鬧呢,後來不知道誰說了句,再鬧死的更多的話,三家全怕了。”
“哼,那三家人不值得人可憐,沒一個好東西,這一片誰不知道,要我說這就是報應!”
“可不是,吳大夫行醫濟世,醫術了得,他們不知好歹,去砸人家的鋪子,這不是缺德這是什麼!”
“我現在就想看看那個許三兵啥時候嗝屁。這些人裡頭數他最壞。”
“我看吶等他癱着罪糟夠了也就快嘍。”
許三兵的家裡母老虎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拉拉個臉,她剛從楊貴家回來,不管咋說這幾個人都是爲了她兒子去出的頭,現在人沒了,她也得過去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