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男人這麼說顧憂也緩緩站了起來,到診牀前,給牀上躺着的那人把了把脈。
輕觸之下確實像是沒有脈搏,但指尖的力道緩緩加重,就能感覺到有一絲弱有弱無的脈搏。
在行醫手札中有這種症狀的記載,是一種叫做假死症的病,是因爲先天腎氣不足每隔一段時間,人體就會進入一種自然修復的狀態。
這時的人,人體功能全部降到最低,等將缺失的腎氣補滿,就會再次復甦。
這種病相對比較的難以治療,因爲是胎裡帶的病,屬先天不足,一般的藥治標不治本,而且,這種調節對身體本也沒有什麼壞處,治與不治也沒什麼意義。
顧憂又對病人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他除了這個毛病之外身體非常的健康。
“這種病不是非要治療的,因爲是胎裡帶的病,就算是治也是治標不治本的。”顧憂說。
“這人老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啊!”四十多歲那個男人說。
“確實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可以開些藥吃着,能讓人快一點醒,但不能保證以後不犯!”顧憂說。
男人皺了皺眉頭,“那有了藥幾天能醒?”
顧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症狀,幾天能醒她也沒什麼把握,但行醫手札中對這種病症的治療,一般晚上服一劑藥,第二天人就能醒,接着再服三劑,能管半年不犯病。
“這種病一般一劑藥,第二天人就能醒,接着再服三劑,基本半年不會再犯,每半年服一次藥,可以起到預防的作用。”顧憂說。
“中,那就開吧,要是吃着管用,哪怕半年服次藥,也比總這麼嚇人強,他這個樣,做啥工作都作不長,一犯病人家老闆都不敢用!”
顧憂給開好藥,讓孟林帶着拿藥去了。
這夥人抓了藥,又一起把病人擡到擔架擔着走了。
左衛國開了小鐵門,把人放出去,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對面衚衕裡像是有個人,再扭過頭去仔細瞅,卻沒沒看到人。
這幾天他瞅見那衚衕裡似是有人在往這邊張望,已經好幾回了。
自打上回叫袁林下藥迷暈過之後,天天都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前兩天他偶然發現對面的衚衕裡像是有人在往這邊看,這幾天他就有事沒事的往對面的衚衕瞅,才發現時不時的那人總是在往這邊瞅。
而且每回還都是上下班的時間段上。
這會眼瞅着還有半來小時就下班了,這人又在那探頭探腦的。
診室裡孟林他們幾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病,都好奇的圍着顧憂問東問西的,
“顧院長,我給那人把脈,明明沒脈搏了,你怎麼就能把得出他的脈搏來呢?”孟林問到。
這個孟林可是習紅衛的助手,怎麼說也是學術上比較頂尖的,她都沒把出問題來,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種病叫假死症嘛,所謂假死就是跟死了差不多嘛,但是心跳和呼吸其實都還是有的,只是很微弱。”顧憂說。
“那這麼微弱,你是怎麼把出有脈的呢?”孟林又問,其它人也都瞪着眼等着顧憂的回答。
顧憂把孟林的手腕往診脈的小枕頭上一放,四根手指往上一搭,
“你們看,這脈弱分兩種,一種就是剛剛這種,他人是健康的,所以這種只要一點點往下用力,當然這個力量一定要緩緩的加。”
顧憂指尖上一邊用力,一邊看着孟林,讓她感受。
“一般壓到這個程序就能有細微的感覺,這個還得靜下心來仔細分辨。”
“再一種就是久病臥牀的病人,他的脈搏很弱是因爲本身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一種極限嘛,這時候,你用力壓下去,這個脈搏反倒就會沒有,只能把手指一壓到底,然後慢慢擡起,這個力道也是要非常緩的放,一點一點的感覺,一旦感覺到脈動了,馬上保持住。”
顧憂又在孟林的手腕上做了次示範。
“顧院長讓我也試一試。”
“我也試一試。”
大家都把手伸過來,要試一試,顧憂不厭其煩的在每個人的手腕上都示範了一次。
“這力道很不好掌握呢,看來光是把脈這一門我們就得多練練,要不然以後遇到特殊一些的病症還真不行!”孟林說到。
“可不是,要不是今天顧院長坐診,這人說不定被擡去火化了!”
“這好在人家自己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然可真就說不準了。”
“其實這種假死症,在重病人身上很常見的,只是在重病人身上有這種症狀一般都會被斷定爲死亡。”顧憂說。
“可不是以前我們那有個老太太就是的,死了兩天,正準備辦喪事的時候,人又從棺材裡坐起來了。”
“那要說這種情況我家那也發生過!”
大傢伙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顧憂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有十來分鐘也就下班了,她收拾了收拾東西回了辦公室。
剛到辦公室喝了口水,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賀朋鋼,
“一會俺去接你去。”
“你不忙啊,天天來接俺。”顧憂心裡頭高興,嘴上卻不說。
“忙不忙,反正俺想去接你。”賀朋鋼說。
“那中,正好今天顧蓮叫俺接來了,咱們買點菜去家裡吃去。”
掛了電話,顧憂心裡喜滋滋的,賀朋鋼雖然不怎麼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卻能讓顧憂感覺到他心裡時刻都惦記着她,這種感覺讓她心裡頭特別的踏實。
一打下班鈴,顧憂就趕着往宿舍跑,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這才往大院門外頭趕去。
到了門口賀朋鋼還沒到,從洪泰廠到科研院走着走得將近二十分鐘,賀朋鋼的腿不咋好估計走的慢些,顧憂也沒着急,站在門口靜靜的等着。
“院長等人呢!”左衛國拿了個板凳給顧憂坐着。
顧憂小臉微紅,衝左衛國微微一笑,
“謝謝左叔,估摸着人快到了。”
“還是那天那個小夥子?”左衛國笑到。
顧憂點點頭,“嗯,是他。”
“那小夥子一看人就不差,像是當過兵吧!”左衛國以前當過兵對當過兵的人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嗯,這您都看得出來?”顧憂笑着說。
“那當然,這當過兵的人就是不一樣!”
兩人正說着話,賀朋鋼一拐一拐的來了,顧憂一看趕緊起身迎了過去,左衛國笑眯眯的目送二人出了大院,一扭頭,就看到對面的衚衕口裡也出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