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只有顧憂一個人睡得老踏實了,只要林亦青坐不住,那她離開科研院的時候就不會太遠了,
回到宿舍,顧憂練了會針法,將白雪似梅的第一針的熟練度練到了40,心情好,練針也是順手了不少,看來在一個月裡達到100的熟練度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顧憂心裡掛念的,是野豬林上撒下去的藥種子,轉眼都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種子有沒有發芽!
第二天一早,顧憂洗漱完就去了食堂,一進食堂就被周採文給拉到了一邊,
“憂,你聽那些人說啥呢!”
顧憂向着周採文所指的地方看去,那張桌子上坐着五六個人,正不知道在那嘀咕什麼,仔細一看全是靠着背景進來的。
“管他們說啥,俺肚子餓了,俺先吃飯!”
顧憂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倒把周採文急壞了,剛剛她一進食堂就覺得氣氛不咋對勁兒。
果然就聽到了關於顧憂的最新言論,
“憂那些人剛剛在那說,你馬上就要被撤職了!你咋一點都不着急啊,要不要給胡隊他們打個電話啊!”
顧憂扭頭衝周採文一樂,差點把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真的嘛?那真是太好了,俺正想回村裡種草藥呢!”
顧憂這反應把周採文整的一愣,她就這麼不想在科研院裡待?不過細細一品,好像還真是的,從她回來當院長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說了多少回根本不想幹這個院長。
“可,可也不能讓那些小人得意啊!”
周採文跟在顧憂屁股後頭那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顧憂找了個空位一坐,抿嘴笑了笑,
“放心吧採文姐,俺心裡有數,先讓他們得意兩天怕啥的!”
周採文雖然搞不清顧憂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看她那副坦然的樣子,倒也覺得或許她真是心裡有數。
到了中午周採文終於是看到一點讓她安心的東西了,科研樓一樓的公告欄裡貼出了關於領導也要參加考覈的通知,不僅要參與考覈還要參與工資改制,這一下從上到下的人全都傻了眼。
早上還在議論顧憂要被開除的那幾個人更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吳憶荷給的消息是假的?或者林亦青真就任憑顧憂在科研院裡攪和了?
更讓他們擔心的是,如果連吳憶荷和林亦青都動不了顧憂的話,那放眼整個科研院,可就真沒什麼人能有這本事動她了。
那些早上才燃起翻身希望的人,瞬間像被潑了盆冷水,心裡頭一下就涼了半截子。
“哎,說不定,那文件還沒到醫藥局的手裡,你們急什麼!”
一個女孩捅咕了捅咕身旁的幾個人,全都灰溜溜的走了。
“你說什麼?已經貼了通知!”
林亦青接到電話的時候臉已經綠了,昨天林明志明明已經給宋簡書打過電話了,省裡的意見也已經到了他的手裡,他竟然敢玩陰的!
林亦青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坐在那喘了幾分鐘的粗氣,終於再次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給我找宋簡書!”
“你好,哪位找我們宋局長!”
林亦青看着話筒愣了幾秒,宋簡書這孫子竟然讓秘書接電話了,
“我是林亦青,我找宋簡書有急事!”
“不好意思林院長,宋局長他不在單位!”
“啪!”
林亦青氣得把電話的聽筒扔出去了老遠,宋簡書這是明擺着躲着他!
“MA的!”
林亦青還覺得不解氣,一腳把桌子都給踹翻了過去,
“好你個宋簡書,你不是能躲嗎?我看你兒子能不能躲!”
伸手從椅背上扯了外套,林亦青直奔科研院,他突然回到院裡,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跟上次一樣,林亦青黑着張臉噔噔噔的上了樓,不一會辦公室就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
原來林亦青打電話想把宋浩言從進修班里弄回來,好好收拾一頓,卻得知就在昨天宋浩言已經被外派出差了。
“哼,林亦青怕是快坐不住了!”
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裡,張志揚給顧憂倒了杯水。
顧憂微微一笑,捋了捋耳朵垂下的髮絲,
“俺還以爲林亦青多沉得住氣呢!”
“要不要去隔壁看看!”
張志揚挑了挑眉毛。
顧憂眨了眨眼,
“那你去通知他,下週五進行領導考覈吧!”
這句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張志揚剛說完就被一個茶杯打了出來,多虧他身手敏捷,要不然那茶杯可就砸到他的腦門子上了。
已經被徹底激怒的林亦青在辦公室裡像頭髮瘋的公牛一樣喘着粗氣來回走着,幾分鐘後才站了下來,
“你這是逼我出手,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晚上橘黃色的燈光柔和的撒在吳家的客廳裡,照得諾大的房間溫馨極,只是吳憶荷臉上已經沒了昨天的笑容。
今天科研院發生的事,她已經全都聽說了,就連林亦青都被顧憂氣得發了狂,她這心裡也有點沒底。
“爸怎麼樣,還沒人接嗎?”
吳憶荷盯着正在打電話的吳東明,從一回到家,聽吳憶荷一臉委屈的把事情說完,吳東明就在給他二哥打電話,可是電話一直通着就是沒人接。
“別急啊,你二叔估計是開會去了,咱們等晚點再打!”
吳東明嘴上說着不急,腦門子上已經出了層汗,要是因爲女兒的工作,再得罪了不知道哪路子大神,連累了自個的二哥,那這代價可就太大了。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做人要本份點,本份點,荷荷是學醫的料嗎?你偏要把她往那種部門塞……”
錢秀針看這父女倆就來氣。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少說兩句吧,我還不是心疼閨女,我可就這麼一個閨女,她沒有個好工作,我能安心嗎!”
吳東明放下已經傳出忙音的電話,心亂如麻,他已經連打了五六個電話了,可是還沒人接,現在他連打電話的勇氣都快沒了,那電話裡嘟的一下,他那心裡頭都跟擰了勁兒似的。
“媽,我這工作都沒了,讓人欺負了,你怎麼還幫外人說話!”
吳憶荷小臉一抽抽,嘴撅的都快能栓頭毛驢了。
“哼,我這不是幫外人說話,我這是讓你看清楚你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錢秀針也懶得在這看這父女倆折騰,把手裡的抹布一甩,進了屋,這個家裡從來就沒有人聽她一句話,她這會也懶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