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吳東明這句話,吳憶荷帶着眼淚的眼中泛出狠光,等顧憂滾出科研院,一定要讓她跟狗一樣跪在自個面前,好好出一出心頭這口惡氣。
科研院新的小組成立了,又有了吳憶荷這個反面教材,一時間科研院裡倒是風平浪靜,人人都安份守已起來。
顧憂不管這種現在是表面的還是大夥發自內心的,但這對科研院來說確實是個好的開始,那她的火還應該要接着燒下去。
上午九點整,顧憂去了林亦青的辦公室,果不其然,辦公室裡又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林亦青的影子。
轉頭回來,顧憂就到了張志揚的辦公室,讓張志揚通知林亦青,下午回院裡開個會,
張志揚皺了皺眉頭,林亦青的情況滿科研院沒人不知道,就算是張志宏在的時候,林亦青也不可能隨叫隨到,他來與不來完全靠心情,
看張志揚一臉難色,顧憂勾了勾嘴角,
“你告訴他,如果缺席後果自負!”
張志揚一愣擡頭看向顧憂,這還是曾經那個在藥鋪小心亦亦生怕得罪人的小丫頭嘛?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這小丫頭就像化繭的蝴蝶一樣,完全蛻變了!
看着顧憂嘴角存着的那絲笑,小的梨窩裡像儲滿了蜜糖,怎麼都不敢相信,她剛剛說了這樣一句狠話。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句話,林亦青下午乖乖回了院裡,不過全院的人都知道,林亦青那張臉黑得跟食堂的鍋底一樣。
“要開什麼會,怎麼還不開始?”
林亦青憋着一口氣,一進顧憂的辦公室,看到只有顧憂和範之章兩個人,心裡的橫火就不打一處來。
顧憂勾着嘴角放下手中幾頁紙,看着一臉惱怒的林亦青,
“林副院長請坐,這次的會議就咱們三個人,話不多,十分鐘俺就能說完。”
林亦青狠出一口氣,眯了眯眼睛,壓着心頭的火一屁股坐到範之章的旁邊,這個範之章,從顧憂上位之後,跟只哈巴狗一樣,這個丫頭說什麼,他都跟着搖尾巴,好生讓人討厭。
這次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又想玩什麼花招。
“林院長應該知道,俺對院裡進行了重新分組,也對工資進行了改制,但下面的人反應了些情況,俺覺得應該重視起來!”
顧憂說着擡眼看了看林亦青,
“你是院長,你做什麼決定,我們跟着做就是了,不過我一向身體不好,不能經常在院裡主持工作,還望顧院長不要見怪。”
顧憂心裡暗暗一笑,身體不好,這簡直就是屁話,這院裡估計沒有誰的氣色能好得過林亦青,他這話不過就是想給自個來個下馬威,這是暗着說,他以前就是這樣的,讓顧憂別多管閒事罷了,顧憂也不惱,輕輕勾了勾嘴角,
“林副院長長期抱恙的事俺也聽大夥說了些,這個能醫不自醫,還望林副院長不要諱疾忌醫啊,俺的醫術雖然不怎麼高明,但林副院長這病俺還是有把握看好的。”
林亦青坐在那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顧憂是擺明了要跟他對着幹了!
“林副院和,咱們三個,都是院裡的領導,有些事還就得咱們三個出面,範主任歲數大了,俺年紀又小,很多事還得靠林副院長指點,您不在實在是不方便!”
這一通捧,林亦青的臉色終於是緩和了些,顧憂接着說到,
“而且,俺有個決定,已經報到宋局長那裡了,估計明後天就能批的下來,俺決定咱們三個從下次考覈起,也一起加入考覈,工資也跟大夥一樣,靠本事拿,俺沒讀過幾年書,但在其位謀其職的道理俺還懂,不知道……”
“你!你要讓我也參加考覈,那是不是我考覈不通過,你也會將我除名!”
林亦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小丫頭片子,先捧了他一場,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亦青啊,你先別急嘛,聽顧院長把話說完,這考覈也是給咱們樹立權威的一種方法嘛,要不然怎麼能證明我們幾個有本事坐現在的位置呢!我覺得顧院長考慮的很周道啊!”
範之章看着一臉鐵青的林亦青就差笑出聲來,兩個眼睛眯得跟月牙似的說到。
“好,樹立權威是吧!很好啊!”
林亦青壓着火愣是沒敢再發作。
顧憂擡眼看着林亦青那股有火不能撒的樣子心裡就覺得痛快,只要把林亦青惹毛了,她這個院長估計很快就不用做了,到時候她也終於能放心的回村裡種她的草藥去了,
“林副院長,俺就是範主任說的這個意思,你是不知道,現在底下很多人都對咱們不服,私下裡討論憑什麼咱們三個不參加考覈,是不是沒那個真本事,怕考覈完了丟人,林副院長的醫術俺肯定是信得過的,但是別人不一定這麼想,您說對吧!”
林亦青緩緩的點着頭,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這個毛都沒長全的丫頭片子是想借這個機會把他從科研院裡弄出去,還在這跟他打官腔。
“好,顧院長的決定非常好,會開完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林副院長!”顧憂急着喊了林亦青一句,“你要是身體不適,俺真的有把握給你看好!”
林亦青身子一頓,深吸一口氣,狠狠的咬了咬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不勞顧院長費心了!”
“哦,那林副院長別忘了,下次的考覈在下個月15號!”
哐!辦公室的門被摔的震天響,林亦青怒氣衝衝的衝下樓去。
夜晚,宋簡書的桌上擺着兩份文件,一份是顧憂今天才剛剛遞上來的關於科研院領導層參與考覈與工資改制的申請,另一份是省裡下來一份文件,建議宋簡書立馬換掉科研院現任院長顧憂的參考意見。
宋簡書已經來來回、回的看着這兩份文件有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兩個眼睛都酸漲酸漲的,卻依舊拿不下決定。
這份省裡的文件,跟任命顧憂的文件不是一個單位下的,但論哪一頭,宋簡書都是得罪不起的。
他長嘆了口氣,擡手捏了捏鼻樑,他這個位置就跟風箱裡的老鼠一樣,那是兩頭受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