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眼神一冷,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竟然想放火燒死她,要是她這會已經睡了,那就算火燒不到屋裡她也會被濃煙薰個好歹。
看這樣子門是已經出不去了。
顧憂一扭頭看向窗子,窗戶能開,這裡又是一樓,趕緊跑到窗邊打開了窗子,藉着窗邊的桌子翻了出去。
剛翻出去顧憂就看到食堂邊上一個黑影嗖的一下,鑽到了屋後。
“誰!別跑!”
顧憂拍腿就追了上去,她一定要看看這個想害死他的人是誰。
可是等她追到食堂後邊,卻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食堂後邊是熱水房和洗澡堂,後勤的那些人也都在這邊,可現在夜已經深了,哪裡都是黑漆漆的,顧憂也不敢冒冒然進去。
而且樓裡還在着火,顧憂一咬牙,跑回宿舍樓下,衝着樓上大喊起來,
“着火了,着火了……”
幾分鐘後,宿舍樓裡就傳出了咚咚咚的腳步聲,整個宿舍樓一片慌亂,紀小山和周採文擠在人羣中衝了出來,
“顧憂,你沒事吧,這火好像是從一樓燒起來的!”周採文一把攥住了顧憂的手,滿眼都是緊張。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着起火來了?”宋浩言也從人羣裡擠了出來。
“先看看裡面的人都下來沒有,其它的一會再說,俺先去打電話報警!”顧憂說完往前邊樓跑去。
看門的大叔也聽到了動靜,正準備跑過來看,一聽說宿舍樓着火了,趕緊搶着回門衛去打了電話。
沒一會胡隊他們和消防隊的車,嗚啦嗚啦的到了門口,那些從宿舍裡跑出來的人也都沒閒着,宋浩言和紀小山也在組織着大夥救火。
還好火勢不大,消防隊的接上大水管子,一通水就給全澆滅了。
胡隊二話不說上宿舍樓裡轉了一圈,很明顯起火點就在顧憂的門口,那裡還有一個沒燒完的棉被角。
只是顧憂宿舍的門已經被燒壞了,裡面半個屋子也被薰的黢黑。一樓整個走廊也都是黑黝黝的一片,好在二樓三樓還沒怎麼受到波及,救火又及時。
消防隊的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大部分人都回去休息了,宋浩言和紀小山帶着幾個男同志打掃着一片狼藉的一樓走廊。
周採文則留下來陪着顧憂。
“還以爲他們能有多高的手段,不過是個蠢貨!”胡隊走到顧憂跟前說到。
顧憂點了點頭,“要不是俺還沒睡,也說不定就着了道了。”
“有沒有發現什麼?”
胡隊這麼一問,顧憂纔想起來,趕緊把發現黑影的事跟胡隊說了。
不等顧憂說完一直等在邊上的張志宏就帶着人往食堂後面奔去,沒一會卻是搖着頭出來了。
顧憂也沒抱多在的希望,後頭是澡堂,還連着院牆,那人說不定早就翻過牆跑了。
只是這會一想,剛剛人多混亂她都沒來得及看看宿舍裡的人到底少了誰。
“行了,沒事了就跟採文回去早點睡吧!”
顧憂一擡頭看到胡隊像是跟她眨了眨眼睛。
“是啊,小憂,今天就在我宿舍裡睡一晚吧,反正你以前的鋪蓋也都還在!”
顧憂點點頭,跟着周採文回了宿舍。
“看清是誰了嗎?”
胡隊坐在開往刑偵大隊的車上問到。
坐在後座上的一個小夥子點點頭,
“看清了,從那小子一出宿舍樓,我們就盯上了。”
胡隊嘴角勾了勾,“先不要打草驚蛇!”
第二天一早,顧憂借顧昨晚受了驚嚇,跟院裡請了假,坐着老方的車,回了臥良村。
這本就是她和胡隊商量好的,但沒想到中間還有了昨晚那一小段插曲,至於後面的事要怎麼辦顧憂一點都不擔心,昨天胡隊那個眼神她就明白,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顧院長,你拉的這幾麻袋是什麼啊!”
顧憂回頭瞅了一眼堆在車後座上的兩相大號麻袋,每隻麻袋都裝得鼓溜溜的,
“這裡面是俺跟胡隊要的草藥種子,俺想回村試試看種到俺村的那些個山上。”
“在山上種草藥啊,這法子好啊!”
顧憂笑笑沒說話,能不能種得成,她心裡其實也沒啥數,只能說先種種試試。
擡眼往窗外看去,正是經過市汽車站,隨意這麼掃了一眼,顧憂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叔,在前邊停一下!”
顧憂一邊喊着一邊把窗子降下來伸出半個腦袋,
“田杏,田杏……”
前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回頭,果然是田杏。
車子緩緩停下,田杏肩上揹着個口袋興奮的跑到了車前,
“顧憂,你這是上哪啊!”
田杏一個勁兒的往車裡瞅,這樣的車,城裡是挺多見的,可是她卻沒坐過。
“俺回村,你是不是也回村,快上來吧!”
“啊?俺,俺也能坐?”田杏有點不好意思的往車後頭瞅,可車窗的顏色深看不着後頭坐沒坐人。
“後頭就是有點草藥種子,得擠擠!”顧憂邊說邊下了車,幫田杏拉開了車門。
這輛車就拉了顧憂一個人,後頭裝着兩個大麻袋。
老方一看是顧憂的同鄉也趕緊下來幫着把麻袋歸置好,田杏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車,車座子軟軟的,坐着就是跟長途汽車不一樣。
“憂,你咋也回村,你們工作不是挺忙的嘛!”田杏一臉興奮的問到。
“給俺哥送種子!”顧憂說到。
田杏看了看旁邊兩個大麻袋,車裡都是濃濃的草藥味道,
“這是草藥種子?”
“嗯,”顧憂笑着回過頭,“俺想在咱們村的山上種草藥,不知道行不行!”
“種草藥!這有啥不行的,要是真能收,直接賣給俺們老闆吶!”
這一點顧憂早就候到了,只要能種得出來,就不愁賣不出去,只是種纔是第一步,能不能種得出來,能種出來多少這纔是關鍵。
“嗯,這回俺回村就爲這事,俺都跟俺師父說好了,先種種試試!”顧憂說。
“嗯,對了,那也算俺一份唄,俺讓俺爹俺娘也跟着你種!”
“嗯!”
車子路飛馳,路過鎮上的時候,顧憂瞅了一眼張家藥鋪的位置,張家藥鋪還開着門,張志揚現在只有週末能過來坐坐堂。
顧憂長長的出了口氣,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身邊的人和事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嘆這世間變化萬千,很多事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