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揚拉着顧憂蹬蹬蹬的走到沙發前,把顧憂往沙發上一按,接着從一旁拖過來張椅子坐到了對面,
“你得跟我說說你的打算,我也好能配合你的工作。”
原來是來談工作的,顧憂懸着的心一下就落了地,
“俺也沒啥打算,反正胡隊說了,能把二馮背後的人引出來就行!俺想着,把科研院攪得越亂越好,這樣那人才會坐不住。”
張志揚點點頭,顧憂說的很對,而且她這第一步幹得也是漂亮,重新分組,無疑就是對科研院的大洗底,這一考覈,有本事的沒本事的全都顯了原型。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顧憂抿着嘴想了想,“動工資,下狠手,不行的人就讓他滾蛋。”
張志揚一咧嘴笑了,顧憂可比他想像的狠多了,這哪是下狠手,這簡直就是下死手,
“快說來聽聽,怎麼個下狠手?”
顧憂咬了咬嘴脣,說到:“考覈完,俺準備把不合格的人全部開除,不管有多少!”
“那你的標準呢?”張志揚問。
“俺想過,俺會讓有醫學底子的人最少也能得個六十分。”
“然後呢?”
“然後就是工資這塊,俺準備把工資改成活的,三月一次考覈,按考覈的分數來定。”
張志揚簡直佩服顧憂這腦袋瓜,不知道這到底都是從哪學的。
這樣一來,想在科研院混日子就成了不可能的事,那些有真本事的人,也就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只是這樣一來,恐怕會得罪不少人,你都準備好了?”張志揚挑着眉毛看着顧憂。
顧憂只是輕輕一笑,“反正俺也不想當這院長,俺的任務是把二馮背後的人引出來,只要能把那人引出來,俺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俺纔不在乎得罪什麼人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長幹?”張志揚問。
顧憂點了點頭,目光一下變得沉重起來,“從老師的身上俺看到了科研院裡其它人看不到的一面,這裡的複雜其實不適合俺這種沒身份沒背景的人待。”
張志揚皺了皺眉,張景同和顧憂之間的事,他多少也從張志宏的嘴裡聽到一些,顧憂不知道的是,張志揚來科研院當她的助手,也是張志宏苦勸了幾天才勸通的。
自打知道張景同對顧憂做了那麼多不能放在臺面上的事之後,張志揚就感覺沒臉再見顧憂,這也是他這次對顧憂一改常態的原因。
“小憂……”提到張景同張志揚的臉也沉了下來,他眸色深重的看着顧憂,問到,“我爸的事,你不恨他嗎?”
顧憂半低着頭眨了幾下眼睛,搖了搖頭,“不恨,俺知道老師也有不得已的難處,現在想想,當時那種情況,老師開除俺,是對大家都好的辦法。不管咋說,俺跟着老師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如果不是去了進修班,俺也不可能進步的這麼快。”
張志揚深深的嘆了口氣,顧憂這小丫頭的度量真的讓他佩服,但就算顧憂並不記恨張景同,張志揚卻也再沒有勇氣向顧憂表達他的愛意了。
從今晚顧憂給大家上的那堂課,他已經知道,在醫術上他和顧憂已經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以他現在的本事,可能連顧憂的一半都比不上。
一個有這樣醫術的人,就算以後離開科研院,前途也不會差到哪去,倒是他,沒了張景同的庇護,真不知道以後會成個什麼樣子,張家的絕學,張志揚還沒有學到,張景同就匆匆離世了,估計他張家的傳承也就算是斷送在他和張志宏的手裡了,好在張志宏還在張家老爺子那裡學了手凝氣的本事,可他張志揚呢?除了診病抓藥之外,再沒有什麼長處了。
…
市刑警大隊,胡隊正在辦公室裡看着最新報上來的調查情況,根據派出去的人的調查,賀朋鋼曾經待過的那個黑磚窯確實很有問題。
他們的人去查的時候,磚窯已經空無一人,但他們依然在廢棄的磚窯裡發現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
門框上被特意打磨過的刀痕,土牆上土槍射擊的痕跡,還有一些被打掃過卻沒帶得走的零七八碎的東西。
不得不說,磚窯被清理的相當乾淨,不僅磚窯內沒有發現一絲血跡,就連磚窯後面賀朋鋼說過的那個埋着很多人的地方,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不要說死人了,就連一根頭髮,胡隊的人都沒有發現。
但那些地方的土比其它地方的要鬆很多,而且土質也有些不同,這足以說明,那裡是被人挖掘過後重新拉了土去填上的。
雖然沒有更多的證據,但足以證明二馮背後的這個人絕對有一手遮天的本事,這更讓胡隊加深了對林亦青的懷疑,整個良秀市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林亦青的後臺硬。
雖然現在還不能肯定,林亦青的事他老子林明志有沒有參與,但至少,整個磚廠那麼多的死人,都能被他們處理的這樣乾淨,爲林亦青辦事的人,或者那個組織,人數絕對不能少了。
“胡隊,好消息,你看看這個!”張志宏一臉興沖沖的衝進辦公室,手裡還拿着一張照片。
胡隊心頭一震,接過照片一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失蹤了的孫樹生。
“這,在哪裡拍到的!”
張志宏勾着嘴角得意的一笑,隨手又甩出幾張照片,胡隊一張一張的拿起,這些照片似乎是哪個人出遊時拍的,這個孫樹生被拍進照片裡也是純屬偶然,
“要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呢,這是有人看到咱們的協查通告給寄過來的。這地方離咱們這也不遠,就是臨市一個縣城,叫安平縣。具體位置這上都有,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胡隊拿着照片又看了一眼,“不,咱倆親自去,這回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再從眼皮子底下溜掉!”
說走就走,胡隊馬上起身上從旁邊櫃子裡拿出個包來,像他這種常年說走就走的人,辦公室裡隨時準備着出行的東西。
兩人剛走到門口,滴鈴鈴,胡隊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胡隊扭頭一瞅,有些不耐煩的跑回去一把抓起電話,“喂,誰有話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