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顧憂連家都回不成了,眼下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正好顧憂還想着去鎮上買點東西給顧蓮,錢她不要,那就買成東西好了,不管怎麼說顧蓮都是她親親的堂妹。
下午顧憂先在鎮上把東西買好,她給顧蓮買了些吃的用的,還買了幾樣小嬰兒的東西,現在畢大喇叭也不在,顧蓮生了孩子之後,穿的也沒人給弄,顧憂又扯了幾尺布尋思着等回村了求着顧春蘭給孩子縫幾件小衣裳。
本想着晚上依舊是在藥鋪裡住,沒想到張志揚卻帶着她去了東街一處民房,那是張志宏在東街的住處,裡面收拾的也算乾淨,而且還能燒個炕,比藥鋪裡住得能舒服一些。
張志揚把顧憂送到就離開了,顧憂趕緊生火把炕燒了燒,初春的天氣,空氣潮度大,不燒炕被褥都犯潮,看看張志宏的炕倒很整齊,牀單平平整整,被子也疊的方方正正。
剛在炕上坐在,顧憂就聽到幾聲輕微的敲門聲,天已經擦了黑,她對這裡也不熟,扒到門上一聽,好像有人從門外邊走過去了。
等聲音走遠,顧憂輕輕把門拉開一條縫,門外空無一人,剛想關門,突然就看到門下邊有個閃閃發亮的東西,顧憂撿起來一看,
那是個用鑰匙磨成的小箭,小時候家裡窮沒東西玩,顧連喜就會用撿到的沒用的鑰匙磨成這種小劍拿着玩,當時村裡好多孩子都會,倒也不是啥稀罕的東西。
顧憂記得那會顧連喜也給她做了一個,還用針尖在一面一點點劃上了她的名字。
想着當時的情景顧憂不由得摸了摸這把小劍的劍身,觸摸下劍指腹上傳來一陣粗糙的觸感,顧憂把小劍翻過來一看,心臟頓時一陣猛烈收縮,
這把小劍的劍腹上歪歪扭扭的就刻着她的名字。
“大哥!”
顧憂一拉門追了出去,外面的巷子裡一片漆黑,哪裡還有人影。
可顧憂的心一下就亂了,大哥身上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門口,這絕對不是巧合,很有可能大哥已經遇到了危險。
越想顧憂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聯想起最近自己的遭遇,顧憂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一隻正在伸向她的黑手,可是她卻連這手的主人是誰都沒搞清。
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顧憂急得在屋裡直轉圈,她努力的告訴自個現在不能慌,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慌亂。
片刻後她衝出房門向張家藥鋪的方向走去,雖然已經很晚了她仍舊希望張志揚還在藥鋪裡,現在能幫她的,也只有張志揚了。
顧憂緊緊攥着那把小劍一路小跑就出了巷子口,還沒等她辨清方向,一個人就從暗處跳了出來。
顧憂嚇得後退兩步,擡頭一看,這人不就是曾經告訴她賀朋鋼有危險的那個人嘛,張志揚說過這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顧憂緊盯着馮超,連連後退,馮超斜勾着嘴角步步緊逼,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來是帶你去找你哥的。”
“俺哥?你,你是什麼人……”
“去不去隨你,要去就跟過來!”
馮超也不多話,扭頭就走,顧憂攥着小劍的手心裡全是冷汗,上一次賀朋鋼的事,他明顯是騙人的,這一次大哥的事,他會不會還是騙人的,這個人三番幾次的騙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可眼瞅着馮超越走越遠,連頭都沒回一下,似乎根本不在乎顧憂會不會跟着去,顧憂咬了咬牙,心一橫還是小跑着跟到了馮超身後。
一路上顧憂也不敢多說話,跟着馮超一直走了將近十分鐘,眼看四周的房子越來越少,依稀能看到遠處的大塊田地。
這三更半夜的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往人少的地方走,顧憂心裡是越想越害怕,
“你,你要帶俺去哪?”
“找你哥啊,你不是要找你哥嗎?”馮超猛的一回頭,嘴角勾着一個邪邪的笑容。
顧憂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勁兒,猛一調頭就往回跑,
馮超轉過身也不追,衝着顧憂的背景冷冷的說,
“你要是想見到你哥的屍體,就再跑的快一點!”
顧憂一個踉蹌停了下來,屍體,屍體是什麼意思,顧憂咬着牙緊緊的攥着手裡的小劍,
“你們,你們把俺大哥怎麼樣了?”
“哼,他現在很好,不過你要是不跟過來等會就可能不那麼好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俺根本不認識你們!”
馮超冷冷的瞥了顧憂一眼,根本不多說一句話,擡腿繼續往前走,穿過田地,又過了一片樹林子,終於在前方出現了一座小院。
院子裡的燈光讓顧憂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但她也意識到,這個地方,如果真遇到什麼危險,就連呼救都不可能有人聽得到。
馮超一路把顧憂帶進院子,伸手就推開了屋裡的門,
“哥,人帶來了!”
馮傑將投射在手中那本《故事會》上的目光擡起,衝着馮超身後瞅了一眼,緩緩的走到門邊,
“顧憂,人漂亮醫術也高,很不錯啊!”
顧憂一擡眼,她想起來了,那次跟張志宏在飯店吃飯,打起來的人中就有眼前這個人,
“不用怕,進來坐嘛,把你請到這來,其實是有點事要跟你商量。”
反正不來也來了,顧憂反倒放鬆下來,她將那枚小劍揣進兜裡,在馮傑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俺哥呢?俺要見俺哥。”
“你哥現在不在這,不過我保證我們商量完,你馬上就能見到你哥,而且,你哥肯定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顧憂打量了馮傑幾眼,“你說。”
“我想請你以後爲我們辦事。”馮傑單槍直入。
“俺一個鄉下丫頭,又不能打又不能殺的,能爲你們辦什麼事?”
“你在科研院,難道沒有見過張景同辦一些秘密的事嗎?”馮傑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顧憂心頭咯噔一下,確實張景同在科研院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就像孫凱玉和孫阿娣……
“俺沒有那個本事,俺只不過是一個學醫的半吊子,現在還被科研院開除了。”顧憂說。
馮傑笑了笑,眼神陡然一冷,“孫阿娣你應該認識吧,如果我沒猜錯,她是你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