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宋簡書從書桌上的檯燈下擡眼看了看桌前一臉怒氣的宋浩言。
“你就是這種態度跟你老子說話?”
宋浩言雙手撐着桌子,壓着火把臉扭到一邊吐了口氣,
“爸,那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宋簡書坦然的注視着宋浩言的雙眼,
“做什麼事,都得有個理由,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那麼做?”
這事其實宋浩言早就想過,就算顧憂醫術過人,老爸也完全沒有理由要藉故整她啊,這樣的人才更應該好好利用纔是。
“連你都想不出理由,試問我這種身份的人爲什麼要對一個沒有厲害關係的鄉下丫頭動手?就算她醫術出衆也絕對對我的構不成任何威脅,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宋浩言垂着眼皮,一副卸了勁兒的樣子。
“這裡面的事很複雜,我勸你還是別管,既然那丫頭已經被勸退,這件事就已經坐實,那丫頭如果真能拿的出證據證明這事有問題,她自然會去找張景同,他出面的話,要比你好使的多。”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哪天這院長就輪到我當了呢!”
宋浩言聽了宋簡書的話,心裡舒服多了,要不然他一直覺得是他給宋簡書的那張藥方出了問題。
“呵,你有這雄心壯志老爸很開心啊!那你得抓緊努力,趁我沒退休前還能給你走走後門!”宋簡書笑呵呵的說。
“走後門那還叫本事啊,你對我就那麼沒信心嗎?”宋浩言小臉一拉拉出了書房。
宋簡書的眉頭卻漸漸擰了起來,他擡手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一陣嘟嘟聲後馬伯宗在那頭喂了一聲。
…
不去進修班上課了,顧憂又恢復了從前的工作,這幾天配藥的單子不多,紀小山和周採文都搶着把活幹了,兩個人跟商量好的一樣隻字不提進修班的任何人和事。
顧憂知道他倆這是在關照她的心情,其實回來的當天她就想通了,去進修班是學習,在科研院也是學習,無非少了些實踐的機會,不過等她醫術高明瞭這樣的機會總會有的,她也並不急。
“宿主,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煉煉靈丹,很快就九級了,先升到高級神醫再說!”靈芝也說。
顧憂也正這麼想,正好還有半本的脈相大全她還沒好好看,現在也正好有時間看了。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走廊裡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着三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就進了藥房,
這三個人都穿着筆挺的中山裝,一看身份就不一般,顧憂他們三個人立馬就愣在了那裡。
“你們的負責人呢?叫他出來!我們有事要調查?”
“調查?調查什麼?”
紀小山多少還見過這樣的場面馬上走到這三個人跟前說到。
打頭的一個人上下掃了紀小山兩眼,
“我們調查的事,還輪不到你問,去把張景同給我叫下來!”
這幾個人一看就來者不善,看來還真得張景同出面,周採文轉身就裝備上樓上去喊張景同,張景同碰巧出現在門口。
“怎麼回事?這三位是?”
爲首的人聽到張景同的聲音,一扭臉,張景同馬上露出一個笑容伸着右手就迎了上去,
“哎呀,這不是錢才英嘛,什麼風把你給吹這來了。”
錢才英黑着一張臉,根本沒伸手,張景同一隻手在空舉了半晌尷尬的收了回去,兩手來回搓了搓,
“呃,是有公事?”
“有人舉報,你們這裡有人偷竊藥材!你們這裡用的藥材都是公家爲你們配備的一等藥村,價值自然不用我說,你們拿着公家的錢,吃着公家的飯,還幹些監守自盜的事,這種行爲真是可惡!”
顧憂一聽心頭就是咯噔一下,這事怎麼聽着又像是衝她來的呢?
“哎,老錢,這話可不敢亂說,說話得有證據啊,要不然我可沒法背這黑鍋啊!”張景同趕緊辯解到。
“哼!我這不是來找證據了嗎?把你們入庫的單子,出庫的單子全給我拿過來,今天這裡我們就會接手,進出都要經過我們的人同意,所有在這裡的藥材我們都要統計!我就不信找不出這證據!”
錢才英話一說完顧憂他們幾個和張景同一塊就被哄出了藥房,
“你們兩個在這守着,無論誰要用藥房,做什麼藥,用了多少都給我記清楚了!”
“是!”
跟錢才英一塊來的那倆人立馬跟兩尊門神一樣守到了藥房門的兩邊。
張景同輕嘆了一口氣,讓顧憂他們三個先去吃飯,他一轉身去樓上給錢才英取他們要的那些單據去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幫人啊!”往食堂走的時候周採文小聲嘀咕着。
“可不是,大家在藥房抓點藥自用,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而且一直就規定藥房的藥咱們是可以隨時取用的,畢竟有時候是要做些配藥的實驗的嘛。”紀小山也說。
顧憂一言不發,她到科研院之後,是用了不少藥房的藥用來煉製靈丹,可煉靈丹用的藥量並不算多,只是非常的雜就是了,特別是那些名貴的草藥,用的量更是稀少,不過要算算這兩個月來累積的用量倒也讓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哎,你說會不會是因爲上次那個門衛啊,畢竟他是自己偷了藥房的藥吃才吃死的。”周採文說。
紀小山點了點頭,“我看也有可能,這回我看事鬧大了,以後咱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別想再從藥房裡抓藥了。”
等到了食堂,滿食堂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在坐的人幾乎各個都從藥房裡抓過藥自用,有的是自己用了,有的是給家人用了,這已經是科研院被默許的事了,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幫子人,大夥都在不滿的議論。
吃完飯,大夥都圍到科研樓前,這會子工夫,又來了一批人,把整個科研樓守了個嚴嚴實實,三樓的辦公室,也被這些人給佔領了,全都拿着算盤噼裡啪啦的算着單據上的數字。
科研院的人全都人心慌慌,就連三組的組長範主任,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都皺着眉頭不斷的嘆氣,從他到科研院來之後就沒見出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