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傑和馮超對視了一眼,緩緩站了起來,
“山羊你去看看是什麼人,其它人都跟我去後門。”
門鈴還在不停的叮咚叮咚的響着,馮傑和馮超帶着人快速的向院子的後門撤去,這絕不是他們小題大作,而是這個時候,能按門鈴的絕對不是他們認識的人。
山羊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門往院子大門口走去,一開門,門外站着個二十七八歲的戴眼鏡的年輕小夥子。
小夥子打量了山羊幾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嗯,請問一下,許教授在家嗎?”
山羊微微皺着眉頭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人,這人看上去一米八幾的個頭,穿着一件菸灰色呢子大衣,頭髮梳得油亮,白白瘦瘦的,配上那副黑色邊框的眼鏡整個人一股書卷子氣。
“你找錯了吧,這裡沒什麼許教授!”山羊回了一聲就要關門,卻被那人一把擋上了。
“哎,怎麼能沒有許教授呢?我前段時間纔剛剛來過的,不可能有錯!”
山羊順着門縫一看,這人一隻手裡還拎了些東西,看那樣像是來拜年的。
“我跟你說這真沒有什麼許教授,現在這是所空院子,我就是個負責看院子的,什麼教授不教授的我可不知道。
“空院子?”來人頗爲疑惑的推了推眼鏡,“那讓我進去看一眼唄。
這人說着擡腿就要進院子,山羊橫身攔在門口,雙眼一瞪,“看什麼看,這裡沒什麼許教授趕緊走!”
來人猛一擡頭,眼鏡片被院子裡的燈光照得映出一道寒光,後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山羊,把山羊瞪得後背直冒涼風,
“你,你,想幹什麼,你,你這是私闖民宅!”
“你到底是什麼人!”男人白淨的臉一下就跟結了霜一樣,冷冷的問了一聲。
山羊快速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按理說那些人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應該沒有問題纔對,可這年輕人眼神裡那股子勁看着倒讓山羊滲得慌。
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又不能再搞出什麼事情,要不然山羊倒想讓這人進來,直接處理掉,一了百了。
“你是進來偷東西的吧!”年輕男人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把伸出的那隻腿退了回去還往後站了兩步。
“偷,偷東西,你別胡說啊!”
“哼,敢上許教授家裡偷東西,有膽子你給我等着!”
男人說完一轉身就要走,山羊腦門子上冷汗都下來了,這人明顯是要去報案呢,這要是再把警察整來,那可就真是操蛋了。
“等,等等,你進來看吧,看吧,隨你看!我告訴你我就是個看門的,你可別給我找麻煩。“
那人回頭透過鏡片看了山羊幾秒,見山羊已經把院門讓開,拎着東西又走了回來,在門口略一猶疑擡腿進了院。
“看吧,看完趕緊走,這根本沒你說的什麼許教授!”
年輕男人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院子,眨巴眨巴眼睛,
“沒錯啊就是這院子啊,我前段時間纔來過的。”
山羊耷拉個腦袋用眼角的餘光瞅着那人,那人在院子裡轉悠了轉悠,走到屋子前隔着窗戶往裡望了望,猛的一拍腦門,
“唉喲,可能真是我找錯了!”
一聽這話山羊心裡那個氣就別提了,
“知道找錯了還不趕緊走!”
那人突然就換了副笑模樣,衝着山羊拱了拱手,
“哎呀,對不起啊,大哥,可能真是我記錯了,這就走,這就走。”
那人出了院門還衝着山羊不停的拱着手,山羊氣的嘭的一下摔上了院門,
“真特麼晦氣,嚇老子一身冷汗。”
打發走了這人山羊趕緊上後院把馮傑他們一幫人喊了回來,把剛纔的事說了說。
豹子一衆人等罵罵咧咧的又坐到桌前拉着賀朋鋼玩起了撲克,馮傑和馮超卻是直接去了二樓的書房,馮傑拿起桌上的一部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簡單幾句後,馮傑掛了電話,
“前邊街確實住着個姓許的教授!院子跟咱們這院子是有幾分相似。”
馮超皺着眉頭半天沒有說話,
“讓豹子和山羊去前面院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去了許教授家。”
馮超點點頭,蹬蹬蹬跑下樓,在山羊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
山羊衝豹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塊出了院。
半小時後,兩人回來,一進屋山羊就衝馮傑點了點頭。
一直坐在旁邊喝茶看故事會的馮傑微微點了點頭,馮超跟馮傑一個對視,又叫嚷起來,
“來來來啊,這回咱們這樣玩……”
深夜鎮上孟洪圖的住處,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一直等在旁邊的孟宏圖一把抓起電話,旁邊的鄭重傑眼神也凌厲起來,片刻後孟宏圖放下電話,說了三個字,
“找到了。”
其實就在賀朋鋼被送回鎮子上的第二天,陳天奇和孟宏圖,鄭重傑三人就悄悄的到了齊名鎮,賀朋鋼能參加這一次的任務就是陳天奇有意安排的。
這幾年陳天奇一直在注意着馮家兩兄弟的動向,只不過這兩個人詭計多端,隱藏的又深,做事又是格外謹慎,陳天奇設了很多圈套,可都在最後關頭被這兩人識破。
要說馮家這兩兄弟,那也不是一般的人,早些年,這倆人逃到國、外,曾經參加過國、外的一些非法組織,在那些組織裡練得一副反偵察的本事,更是糾結了一批組織內部的人員潛回了國內。
他們在國、外乾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全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這幫人趁着改革開放的當口潛回國內就是想仗着這身本事發一筆橫財,而馮家兩兄弟還有個更爲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除掉陳天奇這個,害得他們家破人亡,逃亡國外的仇人。
當年正是陳天奇親手殺了馮傑和馮超的爹,而賀朋鋼的遺失,也跟這件事有着很大的關係。
那時候,馮傑和馮超的爹自知時日無多,動用了能動的所有關係將當時只有七歲的馮傑和五歲的馮超,送到國、外。
在國、外的那段日子是馮傑和馮超這一輩子的惡夢,他們被人販賣給國、外黑勢力組織,在那裡接受着非人的訓練,那種訓練純粹到只有生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