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伯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那灼灼的目光直視着張文飛,讓張文飛直接打了個冷顫,
“張文飛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文飛的身上,大家現在都無比想知道,她口中所說的筆記到底是不是顧憂的。
張文飛就覺得這幾十道目光就像夏日的驕陽,烤的她如芒在背,額頭上的汗珠子順着兩頰直個勁的往下淌,眼珠子不停的轉來轉去,尋思着這會她到底要怎麼說。
突然她眼底一亮,想到剛拿到筆記時她的猜測,以顧憂這種水平的人怎麼可能寫得出那樣的筆記,那一定是張景同或是什麼人幫她寫的,只要她全部背會就好了。
想到這張文飛猛一擡頭,看向張伯宗說到:“老師,那,那本筆記,絕對不可能是顧憂的,以她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寫得出那樣的筆記,那一定是……是……是張院長或者什麼人幫她寫的,我,我承認我拿了她的筆記,要是我是作弊的話,那她,也應該算是作弊!”
張文飛擡手指着顧憂,心想不管怎麼樣,也得把她拉下水,絕不能讓她好過。
下面的學員們一聽更是唏噓聲不斷,本來大家就都猜測顧憂上爬上了張景同和他兒子的牀才換到了進修的資格,這會更像是被坐實了罪狀一般。
“哼,我就說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答滿分,原來人家早在枕頭邊上學過了。”
“可不是看她長得那副狐媚樣子,一身的騷氣!”
“可惜那個宋浩言了,被那狐狸精迷得團團轉!”
“夠了!”馬伯宗被這些個污言穢語弄得一下躥起一股子火來,“剛剛說話的幾個人都給我站起來!”
說話那幾個人撇了撇嘴,慢慢站了起來。
“說話要講究證據,張文飛我問你,你說那筆記是別人幫顧憂寫的,你有什麼證據!”馬伯宗怒視着張文飛。
“證據……證據就是……就是……”張文飛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證據就是你們平時說的那些流言對嗎?”馬伯宗聲調不高,氣勢卻很雄厚,在坐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壓迫感,包括張文飛在內的很多平時在背地裡嚼顧憂舌根的人,都低着頭不敢吱聲。
“很好,你們現在都不作聲了,都沒有證據是嗎?我有!”
馬伯宗這話一出,顧憂也是吃了一驚,其它的學員馬上擡起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裡是這一個月來,顧憂的作業,各科的作業都在這裡了,現在就傳下去給大家看看,我覺得這個足以做爲證據來證明,這卷子上的考題到底是她自己答的,還是有人暗中幫她的。”
馬伯宗把手中的四個作業本放在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學員桌子上,示意他打開翻看,那個學員翻開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這作業不用看裡面的內容光是看這滿篇整齊清秀的字跡就知道寫作業的人有多認真,再一細看裡面的內容,更是讓他吃了一驚。
每一項作業,都寫的條理清楚,講述明白,而且還有着很獨道的見解,如果說這是一個教授級別的人寫的教案估計都有人會信吧。
這人越翻臉越紅,他以前雖然沒跟其它人一塊傳過顧憂什麼閒話,也是對顧憂這小丫頭有些瞧不起的,但現在看了這四本作業之後,他深深的感到愧疚。
看完這人默默的把作業傳給了後面的同學,身後的同學擡眼一看前頭這人的表情,更是對這作業產生了極大的好奇,翻開看完之後,表情跟前面的同學基本一樣。
臉上都是一片愧然之色,還把目光投向顧憂,抱有歉意的點了點頭。
王志林就坐在這排的後面,他看前面人一個個看完都變得無比沉默,心中也是疑惑萬分,等作業本終於傳到他這裡,馬上迫不急待的打開。
每翻一頁他的眉頭就收縮一分,等把四本作業全部看完,他緩緩的出了口氣,心底的震驚漸漸被一股無法控制的敬佩代替,但心頭卻涌上一股失落之意。
想他從醫數十載加上在學校的學習時間這麼長時間的學習與努力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十七八歲的農村丫頭,那種羞愧就別提了。
旁邊人一看他一臉的悵然若失,馬上伸手拿過作業本看了起來,作業本就這樣一個人一個人的傳下去,每個人看完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特別的沉重。
有的人臉上不僅沉重還帶着羞愧,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傳過顧憂閒話的人,更多的人跟王志林一樣,眼底充滿着失落。
很快作業本就傳遞到張文飛的手中,張文飛拿着四本作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她想打開,又不敢打開,她怕打開這作業後,看到的都是精彩絕倫的論述那麼她僅存的一點希望也就算破滅了。
“張文飛,這就是你說的證據,怎麼?沒有勇氣打開看嗎?”馬伯宗低沉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
張文飛狠狠的咬着嘴脣,深吸一口氣,翻開了手裡的作業本,那工整的字跡跟筆記本上的一模一樣,每一項作業都都作了很詳細的註解,真是一目瞭解,非常的細緻。
看完顧憂的作業,張文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眼神一瞬間黯淡了下去,把顧憂的作業往前面學員的桌子上一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馬伯宗斜蔑了她一眼,靜靜的等着全班的同學都把顧憂的作業看完,最後一名同學看完後,將顧憂的作業本恭敬的放回到了講桌上,全班都靜默了下來。
約摸着半分鐘後,馬伯宗看向張文飛,
“張文飛,還有什麼話說嗎?”
“哼,從一進班我就看出來了,你們幾個老師都偏袒她,不就因爲她有院長作後臺嘛,誰知道那作業是她自己做的還是誰幫她做的!怎麼沒見她上課發幾回言,沒見她這麼厲害呢?”張文飛不滿眼不屑的瞪了顧憂一眼。
一直坐在下面的三位教授也是有點坐不住了,唯一的李教授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蹬蹬蹬走上講臺,衝馬伯宗點了點頭,說到,
“我們從來不會偏袒任何一個學員,如果你現在還不服,大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跟顧憂一起辯證施方,方子由你們學員中的人來出,這樣夠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