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外面的人聽到,田杏湊在顧憂的耳朵邊上壓低了聲音說的,卻字字如針的扎進了顧憂的心臟。
這一幕她上一世何嘗沒有經歷過,恨意馬上在胸腔中瀰漫,像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顧憂的心臟。
“聽楊建偉說顧蓮是沒臉見他自己跑回來的,他也是找了顧蓮兩天實在找不着,纔回村來找的……”
不等田杏把話說完顧憂騰的站起來就出了火房,兩隻手緊緊的攥着拳頭,滿眼怒火的盯着堂屋裡的楊建偉。
楊建偉正一臉淚水的跪在畢大喇叭面前,不停的磕着頭,“嬸,是我沒保護好蓮子,我知道現在說啥都晚了,但是我願意負責,我願意娶蓮子,我不嫌棄她……”
畢大喇叭一張臉黑的快趕上鍋底了,這回蓮子的名聲算是徹底的完了,心裡糾結的不行,要是把蓮子嫁給楊建偉吧,她家怎麼說也得出點錢供這絕戶種讀書。
要是不答應吧,這蓮子以後估計十里八鄉的也說不上個婆家。
門外站着看熱鬧的也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這麼看來這姓楊的小子還有點擔當。”
“可不是嘛,顧蓮都讓好幾個人給那啥了,他還能追回來娶她,也不容易……”
畢大喇叭讓這些人吵的好一個心煩,騰的站起來衝門外的人嚷嚷起來:“都滾,都給俺滾,笑話還沒看夠啊,都給俺滾……”
衆人捱了罵,都悻悻轉身散了,幾個平時跟畢大喇叭還算不錯的婦女,翻着白眼扭着腚,一臉的不樂意。
“咱們這麼說還不是爲她蓮子好,以後找不上婆家就知道咱說的對了。”
“就是,也不看看昨個夜裡大夥是怎麼幫她找蓮子的,沒良心的玩意兒,還翻臉了……”
畢大喇叭嘭嘭兩聲把兩扇破木門摔的震天響,反身一腳把楊建偉踹了個翻半。
“絕戶種,蓮子要不是讓你拐進城,哪能吃這麼大虧,你小子想娶我家蓮子也行,彩禮一分錢不能少!”
“嬸……你知道俺沒錢,連上學的錢都還是村裡給湊的,實再不行,把我家那兩間房和地都給你,你看中不中。”
“楊建偉,顧蓮吃了這麼大的虧,你上公家報案了沒有?”
顧憂站在火房門外死死的盯着楊建偉,把他眼底的神情一絲不落的收在眼底,她倒想看看,這楊建偉還能演到啥時候。
“報……報案?”
楊建偉兩個眼珠子慌亂的轉了幾圈。
“這麼大的事,那可是犯罪,你一個大學生難道不知道上公家報案?”
顧憂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時間追着問了一句。
“我……我當然報了,只不過還沒信!”
“哼!”顧憂冷笑一聲,“沒信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咋連孩子是那時候掉的都知道?”
楊建偉臉頓時煞白一片,額頭上冒出汗來,他狠狠瞄了顧憂一眼,心裡恨不能把顧憂那張嘴給撕了,這丫頭本來三棍子也打不出個屁來,一輩子沒出過村,咋能知道報案。
“是啊,你咋知道的?”畢大喇叭也反出味來,跟着問到。
“我……我猜的,”楊建偉眼珠子一轉,扭身抓着畢大喇叭的褲角,“嬸,你別聽那丫頭瞎說,她就是不想讓我娶蓮子,咱村誰不知道她想跟我好!”
畢大喇叭一聽馬上橫眼瞅了顧憂一眼,這話倒是不假,保不齊這死丫頭藏的什麼禍心。
顧憂一看畢大喇叭那眼神,明顯就是信了楊建偉的話,氣得一扭頭回了火房坐在小板凳上呼呼喘着粗氣!
“憂,我看這事你別管了,顧蓮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嫁給楊建偉還能嫁給誰,俺看畢大喇叭心裡早就認了,就是想從那小子身上多少討點東西。”
田杏的話顧憂又何嘗不知道,只是田杏哪裡知道,楊建偉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是真心要娶顧蓮,可眼下根本沒人信她的話,她總不能說自己就是這樣被楊建偉害死的吧。
鈔鍋子裡的藥開了鍋,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顧憂嘆了口氣起身將上面冒出的沫子撇掉,心頭堵得不是個滋味。
第二天,顧憂從山上採藥回來剛走到村頭大槐樹,就聽到幾個老孃們在那嚼舌根子。
“唉,你們聽說了沒,顧蓮跟楊家那絕戶頭把親定下來了,後天就成親呢!”
“好事啊,楊家那小子也真行,被好幾個人弄過的身子,也不嫌乎。”
“就他那樣的還嫌乎個啥,倒插門進去,好歹還有人供他念書!”
顧憂心頭一顫,她咋就沒想到這一點,楊建偉這招實在是高,這樣就算不拐走顧蓮也能有人供他念書了,眼看這事已經成了定局顧憂也不想再淌這混水,揹着藥筐往孫赤腳家趕,還有幾種草藥還上上大藥櫃裡找找。
那幾個老孃們一見着顧憂馬上收了聲,等顧憂走過又開始嘚咕。
“聽說昨天顧憂這丫頭還攔着不讓顧蓮嫁給楊家那絕戶頭呢!”
“哎呀!滿村都知道那丫頭跟姓楊那小子好,這因被甩了不甘心唄!”
“可不是,聽說她還年什麼公家,什麼報案,說的像模像樣的!”
“切,她一鄉野丫頭懂個屁,連中學都沒上過,能知道什麼公家母家的,估計連公家門衝哪開都不知道!”
顧憂聽得心煩,加快了腳步,進了孫赤腳家直奔大藥櫃,從上頭又翻出四五種草藥,還有兩種草藥,升到五級的任務就完成了,可淺山上探藥雷達也沒有反應,看來還得往深山裡去尋。
“宿主,還有兩種草藥任務就能完成了,宿主要加油哦。”靈芝甜甜的小聲音迴盪在顧憂腦中。
“嗯,晚點我進深山去尋。”
“憂子,跟你說人好消息,顧蓮今早已經醒了!”孫赤腳一進院子就興高采烈的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