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房間的窗戶,顧憂看到院子裡七八個人憤怒的扭着楊建偉,推搡中還不時的懟上一捶,楊建偉的臉上就像開了染扎鋪,青青線線一塊塊的,可他即不還手,也不掙扎一個勁悶頭往屋裡鑽。
“你個王八蛋,絕乎種,臭不要臉的!你可把我家蓮子害慘了,我跟你拼了!”
堂屋的畢大喇叭一眼瞅見楊建偉,劈頭散發的衝出去照他身上就捶了起來。
“你還敢來,俺撕了你!你個死八輩祖宗的,你咋不去死啊!我可憐的蓮子……”
畢大喇叭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在楊建偉身上又抓又撓,刺啦一聲就把楊建偉本就洗得精薄兒的白襯衫給撕了個大口,緊接着狠抓一把在他的胸前白淨的皮膚上留下了三道長長的抓痕。
楊建偉噝的一聲蹙起了眉頭,低頭一看,三道抓痕深可見肉,正向外滲着一個一個晶瑩剔透的血珠子,再這樣下去他不被大家打死,也得被畢大喇叭撓死。
就聽噗通一聲,楊建偉雙膝一彎直接跪在地上,眼中瞬間聚上一層薄霧,緊緊抓着畢大喇叭的兩隻手,不停的在身上捶打:“嬸,都怪我,都怪我沒照顧好蓮子,你打吧,打死我吧,只要能讓我再看一眼蓮子?你們打死我,我也絕不吭一聲!”
“你可把我們家蓮子害慘了,你的心是有多狠把俺蓮子害成這樣,俺家蓮子要是活不成了,你也別想活!”畢大喇叭哭着又在楊建偉的身上狠捶了幾下。
“可不是,這會上這來道歉有個屁用,蓮子喝了農藥,能不能救得過來還兩說呢,俺看吶,要是蓮子活不成了,說啥也得讓這小子抵命!”
“就是,蓮子要活不成了,就得讓他抵命!”
一時間圍在院子裡的人都吵吵着讓楊建偉抵命,這楊建偉的腦門上上瞬間就出了汗,豆大的汗珠子做着伴的往下流。
顧憂是不想看這場鬧劇,她在心裡冷哼了一聲,拿起手巾又給顧蓮擦了擦嘴邊的穢物,吃下丹藥後,顧蓮又吐了兩次,每次吐的不多,但都是些黑呼呼的粘稠東西,估計是在排體內的毒物。
楊建偉一聽顧蓮喝了農藥,臉上馬上緊張起來,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轉,起身就往屋裡跑,誰都沒想到他能有這突然的舉動。
畢大喇叭反應算快的,還是慢了半拍,一把抓空,讓楊建偉鑽進了堂屋,這把畢大喇叭剛消下去些的火一下子就勾起來了。
粗短的小腿重重一跺,扭身就往屋裡追。
“蓮子,我來看你了!”
楊建偉喊着一頭衝進了顧蓮的房間,一看顧蓮臉色煞白的躺在炕上,當時臉就嚇白了。
再一看地上炕檐上全是嘔吐的穢物,馬上向後挪動了半步。
這一切都沒逃過顧憂的眼睛,就連楊建偉眼底那一絲嫌惡她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你個小王八犢子給俺滾出去,你還有臉看俺家蓮子,看你八輩祖宗,蓮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楊家就等着斷子絕孫吧!說啥俺也要弄死你個絕戶種!”
追上來的畢大喇叭扯着楊建偉已經破爛不堪的襯衫不停的往外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