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身子失重一樣的向後飛去,一隻有力的胳膊將她攔下,一個迴旋,將她抱進懷中。
賀朋鋼在發現不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後面,是他用手中的繩子救下了顧憂。
巨蛇的兩隻獠牙在地上鑿出深深的兩個大洞!
“咕咕咕,咕咕咕!”夜梟的叫聲越發的急促。
巨蛇就跟瘋了一樣,掙扎着撲向顧憂他們幾個。
好在它的尾巴被鎖鏈栓在大殿之下,不然顧憂他們根本難逃一死。
巨大鎖鏈的拉扯聲,巨蛇掙扎撞擊地面的響聲,夜梟淒厲急促的叫聲,混雜在一起不停的擠進幾個人的耳朵。
顧憂只覺得胸中一悶,一陣眩暈。
“不好,夜梟的叫聲……”
話還沒說完,顧憂的腦中已經一片空白。
其它三個人也無一例外,瞬間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勢不動了。
巨蛇也像是得到了命令,縮回身子,重新擺成了最初的樣子,眼睛也緩緩閉上。
黑暗中,一切又安靜下來,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靈芝已經進入了殿裡,殿內殿外像是兩個空間一般,殿外的聲音丁點都傳不進來。
靈芝看着大殿之中飄浮着無數的藍色光點,殿裡的藍光正是這些小小的光點發出的。
這座大殿跟陽魚殿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在大殿的中間只有一條藍色的陰魚,藍魚身上的鱗片附着着無數藍色的小光點,整條藍魚像是有生命一般隨着光點一明一暗,像是在呼吸一樣。
“太神奇了!這就是陰魚嗎?”靈芝已經被眼前的影像驚呆了。
這樣夢幻的地方,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到這種地方來。
她一步一步的向着大殿之上的陰魚走去,終於看到殿前放着一個黑色的小匣子。
那個匣子跟顧憂手裡用來將陽魚的匣子一般無二,那裡面一定將的就是陰魚了。
靈芝心下一喜,急急向匣子跑去,手指就要觸碰到匣子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卻將她彈了開來。
重重摔在地上的靈芝,揉着生疼的屁股爬了起來,四下看看,殿裡卻空無一人。
“是誰?誰在那?”
空蕩蕩的殿裡只有靈芝還很稚嫩的聲音。
“有本事你出來!”
靈芝大聲喊着,似乎聲音大些就能掩飾她心裡的恐懼。
然而並沒有人回話,她再三確認殿中無人,這才又緩緩走到匣子跟前,不能拿,看看總行吧!
靈芝蹲下身仔細的看着這個光滑的小匣子,目光隨着匣子光滑的表面緩緩落下,在匣子下方的石臺上,發現了幾個古怪的符號。
這幾個符號像字又不是字,靈芝歪着腦袋看着那幾個符號,“這是什麼?是字嗎?”
她伸手摸向那幾個符號,符號是陰刻在石臺上面的,靈芝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那個符號,指尖就是一疼。
鮮血順着她的手指就滴到了符號之上。
頓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沾上她鮮血的地方,竟然泛起金色的光來。
靈芝忍着指尖的刺痛,用血把幾個符號全都塗滿。 шωш☢ttκa n☢¢ 〇
刺眼的金光一下從符號當中射了出來。
“咕咕咕……咕咕咕……咕……”
夜梟洪亮的叫聲響徹黑暗,顧憂像被人重重撞了一下,猛的清醒過來。她猛一擡頭就看到陰魚殿中金光大作。
透出的金光將多半個天空都照的亮了起來,藉着光線他們終於是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巨大的穹頂之上,顯出一條巨大無比的脊骨,他們竟然是在一個不知道多大的動物體內。
很有可能是在一條不知道多大的蛇的體內。
“天吶,這要是條蛇的話,得有多大啊!”東妮驚呼一聲。
殿中金光越來越盛,殿上那隻夜梟已經不知去向。
顧憂緊緊盯着耀眼的金光,隱約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就站在金光當中。
就在這時,周圍的景物像是起了變化,殿中的金光竟是破碎成一個個小小的光點,四散開來。金光觸碰到的地方,竟然開始破碎。
“這是幻境!”顧憂驚訝的無以復加,陰魚殿,竟然是在一個巨大的幻境當中。
整個陰魚殿化做一顆顆微小的塵埃消散在空中,靈芝緩緩從半空落在地上。
殿下八條巨蛇也隨着消散一空。
天空當中也開始出現了裂縫,四下裡都開始消散不見。
“靈芝!”顧憂張開又臂抱住了奔跑過來的靈芝,她的手中正拿着一個小小的黑色匣子。
“媽媽,給你!”靈芝將匣子遞到顧憂手中。
打開匣子一條幽蘭的陰魚靜靜的躺在裡面。
四個人長出一口氣,終於拿到陰魚了,他們終於又向着事情的終點近了一步。
“這地方要崩壞了,咱們到底是在哪啊!”東妮急急的擡頭看向已經出現無數裂縫的天空。
轟!明亮的光線從裂縫中照了下來,五個人瞬間被強烈的光線籠罩。
“喂,你們沒事吧!”
一把柔和的女聲傳入耳中,顧憂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一張俏麗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田杏!”顧憂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不可能田杏如果活着不可能這麼年輕!
顧憂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女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跟田杏竟有八九分相象,看衣着應該是京北來的人。頭髮染成栗色,燙着長長的大波浪。
“你們是翻船了嗎?”女人疑惑的看着顧憂。
顧憂扶了扶額頭,猛然想起他們不應該是在陰魚殿裡嘛。
四下一看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就在身邊四五米外,賀朋鋼摟着靈芝,張志宏和東妮都躺在湖邊上。離他們大約十來米的地方,是那條他們下水時坐的小艇。
顧憂急急跑到賀朋鋼身邊,伸手探了下兩人的鼻息,還好都還活着,她摸出銀針,給兩人紮了一針,又急急去了張志宏和東妮身邊。
所幸大家都沒大礙,氣息還算平穩,施了兩針之後,四個人都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賀朋鋼和張志宏在看到旁邊這個女人時,臉色都是一變。
這女人長得太像田杏了,如果不仔細看,簡直就跟一個人似的,就算是親姐妹,都不可能長得這樣相似。
“原來你是大夫,你會針炙啊!”女人有些崇拜的看着顧憂。
顧憂點點頭,在那女人的臉上貪婪的掃了幾眼後收回了目光,低頭收拾着他們散落在桌邊的東西,“謝謝你,我們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