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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平沒想到貝思甜年紀輕輕的,說話也是這般強勢,正想着如何說才能不引起兩個流派的矛盾,便又聽到她開口了。
“同爲受邀而來,三個死者有兩個是我說出的死因,那麼這一個就讓林大夫說一說吧。”貝思甜目光冷直地盯着林雲平。
林雲平嘴角一抽,好像的確如此,光想着這丫頭是不是炒作,忘了她一口道出兩個死者的死因,她這樣反駁,他還真是相當爲難。
回答死因,他不知道,回答不知道,不但落了他的名聲,也落了古木流派的名聲!
林雲平眼睛一轉,說道:“林某自覺同貝大夫交流,貝大夫爲何如此咄咄逼人?”
居然還倒打一耙!
貝思甜一臉恍然,“是林大夫自身同人交流的方式如此特別,還是古木流派既是如此?”
林雲平有些惱火,這個貝思甜,一個勁的將事情往流派上邊帶,很明顯是在將個人矛盾引申成流派矛盾,她是不在意,但是他不行啊,若真是引得兩個流派敵對,他在流派當中定然也不好過。
褚志成沒想到林雲平會將這股子高傲勁帶到這種地方,不管是貝思甜還是軍方,都不是讓他表現高傲的地方,貝思甜且不說了,青羽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更是明擺着的大能,你卻是連點靈成符都做不到,頂多名聲在外。
軍方呢,既然流派上邊決定了要進行合作,那就收起這些不友好的態度,誠懇一些,才能收到該有的效果。
褚志成本身也是個極爲驕傲的人,但是他很聰明,審時度勢,知道什麼時候驕傲,在什麼人面前驕傲,從來不會胡亂展現自己的地位。
所以林雲平幾句話說出來,就惹惱了青羽流派的大家長,可真是會給流派找麻煩,這貝思甜看着年輕,就真的那麼好欺負嗎?
褚志成眼看着林雲平被問的說不出話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笑呵呵地站出來說道:“好了好了,大家別傷了和氣,貝大夫,小林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介意,我們古木流派,向來親和待人的。”
所以,這是林雲平自己的問題,他的意思很明確。
貝思甜淡淡一笑,可不打算這麼囫圇過去,說道:“褚大夫這麼說,是這位林大夫的個人交流方式比較特殊了?”
褚志成沒料到貝思甜就要這答案,苦笑兩聲,看了臉色黑如鍋底的林雲平一眼,嘆了口氣。
貝思甜見林雲平儘管臉色難看,卻不再說話,轉頭笑着對田智說道:“田智,心境很重要,決定心境的一個重要因素便是心態,心態不對,心境便低,走出去的路便是有限的。”
這番話的確是在教導田智,同樣的也是在諷刺林雲平心境不足,心態不好。
林雲平看向貝思甜的目光有些陰沉,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居然敢當衆諷刺他!
其餘的人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你說看笑話?看笑話是當然的,但也不能因此被林雲平記恨上,這人的確如同青羽大家長所說,心態不好!
貝思甜這番話卻也給在場的一些人提了醒,像是陳陽,他怔怔地看着貝思甜,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忍不住對她這句話反覆在心裡琢磨。
陳陽想想,覺得自己的心態就不好,尤其是很多過往的經歷,表面上看着很風光,可是他這張嘴得罪了不少人,也因爲一點點成就就沾沾自喜,以至於很多年了,他再無長進。
心態是心境的重要因素,而心境決定面前的路能夠走出去多遠。
細想一下,貝思甜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爲世人矚目的大能,絕不是偶然。
如果換做自己,當軍部的人連詢問都沒有就安排了普通房間,他定然當時就會有所想法,覺得自己身份不同,爲什麼和別人沒有一點區別?
當同樣被受邀的流派甚至是自己的徒弟都有名牌,自己卻沒有,陳陽想想,恐怕當時就怒拍桌子,質問軍部高層的管理了。
可是反觀貝思甜,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從容。
這不是貝思甜傻,任人欺負,而是她知道自己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她對這些身外之名看的並不那麼重要,同樣的,她也知道這件事並非是故意如此安排,所有的一切,都顯示出她非同一般的心境。
境界不同,所看到的世界就不同。
現在,貝思甜非但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反而贏得了軍部的歉意和尊重,贏得了房玉山的另眼相看,也只有貝思甜才能得到這些。
陳陽愣神的功夫想了很多東西,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向貝思甜的目光就變了,她的平和並非軟弱可欺,該強勢的時候,比如針對林雲平的挑釁,她強勢反擊,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因爲這番頓悟,陳陽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居然又有了新的突破,讓整個陳家的地位都跟着水漲船高了一些。
這些都是後話。
褚志成可不願意貝思甜繼續盯着林雲平懟,忙說道:“貝大夫,你可知道原因了?”
他心裡也有了大概的猜測,但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面對褚志成的好脾氣,貝思甜也不再理會林雲平,苦笑一下,說道:“褚大夫想必已經知道答案了。”
褚志成眉頭擰起,臉色顯得凝重起來,“我還想着但願是我錯了呢。”
房玉山見兩個人一直在打啞謎,鑑於詹蘭琪的表現,他已經不打算再讓她在中間作爲雙方溝通的橋樑,問道:“二位,到底是什麼原因?”
貝思甜眸光微沉,說出兩個字來,“壞水。”
房玉山對於這種東西瞭解的並不多,因此聽到了沒有太多的反應,更多的是疑惑,但是周必武就不同了,他極爲狼狽的兩年,就是拜這種東西所賜。
因此聽到這兩個字,周必武首先變了臉色。
“果真是那夥人?”周必武問道。
貝思甜搖搖頭,“目前來說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但這三個死者,基本上都成了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