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西斜,貝思甜站起身來,站在靠山河河邊上,得給狼犬弄點吃的,它剛剛生產完最是虛弱。
何首烏是不要想了,第一是它剛剛生產完還是不要吃太補的東西,過個一兩天比較好。
另外一點,她也捨不得再給一頭狼犬吃這麼名貴的草藥,之前取下那小半個指甲大小的已經讓她心疼不已!
貝思甜手裡沒有工具,看看周圍的樹,即便取下樹枝,也沒有可以削尖的工具,一樣是插不到魚。
貝思甜又想到能否捕一兩隻兔子之類的小動物,發現也沒有適合的工具,這一次出來只帶着傷害性的藥粉和符粉,沒有準備其他的。
她有些苦惱,都做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將狼犬丟在這裡,大的虛弱,小的太小,在這山林裡恐怕到不了天明就會被什麼東西給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正想着,她忽然聽到南邊有動靜傳來,轉頭一看,便看到七八頭狼呼嘯着衝了過來!
貝思甜大驚,還沒來得及跑,一轉眼的功夫,那七八頭狼已經圍住了她!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冷凝,近距離看到這些所謂的狼才發覺,它們同樣也不是狼,而是狼犬!
既然是狼犬,應該和山坡上的那一頭是一起的,可是她現在不敢開口說話,這些狼犬眼睛裡都閃着兇光,很顯然是聞到了她身上有那頭狼犬的氣味和血味,說不定認爲是她傷了那頭狼犬!
貝思甜現在只要大喊一聲,以那頭狼犬的聰明,一定會發覺這邊的不妥,只要它一出現,自己的危機就會解決。
可她偏偏不敢喊這一嗓子,不看背後的,就看前邊這三頭體型較大的狼犬,一個勁地衝她呲牙咧嘴,前爪不斷刨地,似是正在極力隱忍着撲上來撕咬她的衝動!
貝思甜此刻有一點點的動作,都會刺激到它們!
她不想鋌而走險,所以她只能等,等這些狼犬的主人出現。
貝思甜的決定是對的,在那三頭狼犬已經忍耐到極限的時候,她耳邊忽然聽到悠揚的口哨聲,帶着某種規律。
這些狼犬聽到口哨聲,低聲咆哮着後退幾步,可是閃着兇光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貝思甜。
不多久,一個穿着破舊衣裳的老頭出現在視線當中,這人雖然衣服十分破舊,但是很乾淨,洗的有些發白,頭髮很長,一絲不苟地豎在腦後,臉上皺紋很深,年齡應該在五十來歲左右。
這老頭神情木然,一雙三角眼裡閃着陰銳,上下打量着貝思甜。
“你身上的血是我的狗的。”那老頭說話有些沙啞,而且有些生硬,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一般。
“有孕的那頭狼犬嗎?”貝思甜反問。
那老頭一聽,臉上的神情更加陰沉,可以用陰雲密佈來形容。
“它在哪!”
那老頭的聲音剛落,之前稍稍後撤一些的狼犬羣再一次圍上,衝着貝思甜呲牙咆哮,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她撕碎!
見此貝思甜倒是放下心來,微微轉頭看向北邊的山坡,道:“在那邊。”
老頭轉頭眯眼看了一眼,冷笑道:“想騙我?如果我的狗在那邊,這些大傢伙就不會這麼安靜了!”
貝思甜看了一眼低聲咆哮的狼犬,這也叫安靜?
“它的確就在那邊,另外還有三隻小狗,你可以去看。”貝思甜道。
她剛剛過來的時候,在母狗和小狗周圍撒了一圈藥粉,用來中和它們的血腥氣,她怕那頭熊聞着氣味找來。
老頭斟酌着她的話,因爲那邊地勢較高,所以他看不到狼犬的身影,於是雙脣微抿,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其中一頭狼犬向着山坡跑了過去。
那狼犬上了山坡,不一會就發出狂吠,吠聲當中充滿了歡愉。
老頭聽見就知道他的狗果真在山坡上,再不理會貝思甜,匆匆上了山坡。
他原本皺着的眉頭在看到山坡上一大三小時,舒展開來。
“老夥計,你可真是嚇死我了。”老頭走到那狼犬跟前,蹲下身來。
那狼犬看到老頭,開心地尾巴唰唰掃着地上的青草,大腦袋供着老頭的手,威風凜凜的狼犬此刻像是撒嬌的萌犬。
貝思甜看到這一幕,感嘆自己終於能踏實地回家了。
看了那老頭一眼,總覺得有些眼熟,確切的是,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對這人有些眼熟。
“你最好給它喂點吃的和水。”貝思甜提醒了一下,也沒再說別的,轉身準備走了。
“等一下!”老頭站起身來,“是你幫我的狗生的崽子?”
貝思甜抿脣,這話乍一聽總覺得有些彆扭,可是仔細一想,又沒什麼問題。
“嗯,順手幫了它一下。”貝思甜說了一句,便又道:“天晚了,我該走了。”
老者還沒說其他,便見到貝思甜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看着貝思甜的背影,陷入沉思,他的狗之前爲了救他差點被熊瞎子咬斷脖子,原本連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現在不但活了下來,還剩下了一窩幼崽!
他剛剛看了一下,狼犬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合上,不再流血,那麼老大的口子,不縫上幾針是好不了的,可是他剛纔摸得時候,沒發現縫針。
是這小姑娘做的嗎?周圍十里八村的,哪個村的大夫有這本事?
貝思甜匆匆往回走,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再回到家就要天黑了,到時候秦氏問起來不好交代,所以她雖然好奇老頭怎麼養了那麼多狼犬,可是去沒有時間再多問。
而且她的印象裡有這人,所以原主應該是見過這個人的,可這個人一副在山裡生活了很多年的樣子,讓她有些糊塗。
貝思甜回到家的時候,秦氏和羅安平站在門口,羅安平不斷向衚衕口張望,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衚衕口,才鬆了口氣,忙回頭道:“娘,我姐回來了。”
秦氏冷着臉,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