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瑩在家宴上‘揭穿’貝思甜送的禮物是假的,完全沒有想過這樣做對自己是否有好處,只想着讓她當衆出醜。
只要她出醜了,就算她比自己漂亮又怎麼樣,爺爺奶奶也不會喜歡她,以後就不會總讓她來田家,她也不用老看到這個討厭的外孫女。
而雷葉紅之所以幫腔,便是因爲老太太之前因着貝思甜的緣故將她趕了出去,她要讓老太太看看,這個所謂的外孫女根本就是個騙子。
什麼自己製作的藥,什麼補氣血強體魄的藥,若是這樣就算是藥的話,誰都可以製作藥了!
衆人神情各異,除了蘇蘭對這藥有一些想法之外,其他人其實都不是很在意,田家是中醫世家,想要什麼樣的補品沒有,也很注意養生,所以這補氣血的藥,他們並不是很在意,只不過當成是晚輩的心意,不好意思不收着。
至於喝,那當然是不會的!
幾個舅媽就算不是學醫的,或多或少也都對中草藥瞭解一些,看到這樣一碗清水似的藥,不少人心裡都嘆氣,藥哪有這樣子的,這下就算想幫着貝思甜說兩句,她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蘭偷偷看了田家二老一眼,兩個人臉色鐵青,冷沉着臉坐在那裡不說話,一旁的田青輝也是額頭青筋暴跳,看向那碗清水的目光充滿了心疼!
心疼?
田青輝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定然知道這是什麼,這麼說來,這碗清水樣的東西,應該不是白開水了。
蘇蘭轉頭看了貝思甜一眼,見她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喝着杯中的水,開口打破這冷硬尷尬的氣氛。
“我倒覺得不是清水。”蘇蘭笑道。
雷葉紅見有人反駁,頓時皺了皺眉頭,“那你說是什麼?”
“藥啊,思甜不是說了可以補氣血強體魄嗎,只不過她製作的藥大概和旁人的不一樣。”蘇蘭面帶微笑。
高雅看了蘇蘭一眼,她知道蘇蘭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幫着誰說話,她發現什麼了?
剛剛丈夫的樣子她也看在眼裡,可是她也是學中醫的,她不知道什麼樣的中草藥混合在一起可以做出這樣宛若清水的藥來,所以她就算想幫腔都不知道該怎麼幫,更何況她也沒打算幫腔。
老二媳婦馮亞月和老五媳婦邵佳敏也看向蘇蘭,幾個做妯娌做了這麼多年,誰對誰都是瞭解的,蘇蘭看着總是面帶笑容,可是心裡卻高傲的很,因爲她是這幾個妯娌裡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她那時候的大學生非常值錢!
田瑩扁了扁嘴,說道:“三伯母,你不學醫或許不知道,中草藥製作出來的藥不會是這樣的,清清淡淡的,而且沒有一點味道!”
她的意思是蘇蘭不懂醫就別瞎說!
雷葉紅當然是幫着女兒的,聞言說道:“是啊,蘇蘭你又不是學醫的,這明明就是一杯白開水!”
蘇蘭還想再說什麼,田鶴鳴突然伸手‘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低喝道:“夠了!”
雷葉紅嚇了一跳,田瑩也嚇了一跳,衆人的目光都看向田鶴鳴,知道老爺子是生氣了。
能不生氣嗎,好好的一場家宴,非要鬧成這樣,這母女二人也是,鬧出來對大家都有什麼好處,你要願意揭發,等到飯後自己去找老頭老太太不就行了!
田青軍沒想到他老爹會發火,剛纔他想拉扯雷葉紅和閨女一下的,可是當着那麼多人,他又不好不給她們面子,覺得又會像以前那樣,爹媽不說什麼也就過去了,誰想到會惹得田鶴鳴發火,早知道他就攔一攔了。
田青軍現在有些後悔。
在雷葉紅看來,老頭子這是惱羞成怒了,畢竟外孫女送了這麼沒臉面的禮物,換做是誰會覺得臉上有光。
所以她雖然閉了嘴,卻是不以爲然,田瑩見當媽的淡定,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也就穩定下來。
田鶴鳴不好說兒媳婦什麼,董鳳珍開了口,“你們兩個要是不願意吃了就走吧,別在這惹是生非了。”
雷葉紅臉色大變,今天這已經是董鳳珍第二次趕她了,之前那次沒那麼多人也就算了,這可是當着全家的面!
“媽!”田青軍站起來喊了一聲,“葉紅沒別的心思。”
董鳳珍冷冷地看了四兒子一眼,“什麼心思我懶得理會,你們該走就走吧。”
雷葉紅見董鳳珍不是嚇唬她,頓時心裡沒底起來,這件事明明是貝思甜的錯,爲什麼老太太要趕走她?
這未免也太偏心了,偏的都沒邊了!
田瑩現在淚眼汪汪的,她也不明白,可是她沒有雷葉紅的顧慮,張口說道:“奶奶,這明明是貝思甜的錯,爲什麼您要趕走我們?我纔是您的親孫女啊!”
田鶴鳴臉色陰沉的厲害,以前對於下邊的事他根本來的理會,反正有董鳳珍管着,可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當着他的面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田青輝見老爹又有要拍桌子的跡象,忙將那碗符水端了起來,放在了自己面前,這麼珍貴的東西,可千萬不能掉地上了!
因爲田鶴鳴的震怒,所有人都有些噤若寒蟬,所以田青輝的舉動只有蘇蘭和他媳婦高雅看到了,蘇蘭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高雅卻是十分吃驚。
貝思甜可不想一來就攪和的田家家宅不寧,所以這時候開口說道:“姥姥姥爺別動怒,我有幾句話想問一問。”
田鶴鳴見貝思甜說話了,壓下心頭的怒意,儘量緩和聲音,說道:“你問吧。”
就算她質問雷葉紅母女,給她們沒臉,他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是這對母女先讓她沒臉面的。
貝思甜眸光流轉,視線定格在田智身上。
“田智表弟,你剛剛沾了一筷子藥,喝出什麼來了嗎?”
衆人沒想到貝思甜沒有針對雷葉紅母女,反倒問起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田智。
田智也是一怔,完全沒想到貝思甜會這麼問她!
看着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田智有些窘迫,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然後才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總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