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長在昏迷前說:“去找119師衛生隊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便昏迷了,至今到現在都沒有醒。
119師衛生隊只有他算得上是老牌醫生,又是受過師長的恩,衆人便將他連夜請了過來,還是直接坐飛機過來,可是看到老師長的樣子,他也是束手無策。
面對那麼多實質的上校大校們,杜凱博更是少將,他這個只是享受少校待遇的文職老幹部,實在是不夠看了。
若不是老師長昏迷前的那句話,他或許早就被送回去了,當然,是來都沒資格來。
至於爲什麼老師長會有這樣一句話,那些醫生研究員們不明白,孫旺年也不明白!
“陶醫生找到了嗎?”杜凱博問道。
“已經找到人了,說是在雲南那邊採藥,現在已經派專機去接了!”江淮說道。
江淮是中校,任空軍醫院副院長,兼任病毒防禦科主任,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眼睛小,嘴巴大,一笑眼睛就沒了,嘴巴能咧到耳根子。
“找到就好了,陶醫生來了或許就有辦法了!”杜凱博說道。
“陶醫生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他說他派了個徒弟過來先給老師長看一下,儘量在他趕回來之前穩定住老師長體內的毒素和病情。”馬媛說道。
徒弟這個詞,也就那羣人還時興。
馬媛是上海博仁醫院的院長,雖然不是部隊醫院,身上也沒有軍銜,卻也是個了不起的醫生,也是這羣人中唯一的女醫生,四十多歲的年紀,在這羣醫生當中應該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眉目有些寡淡,之所以給人這樣的感覺,應該是她眼睛本身就不大,眉毛還十分稀少,嘴脣也不上色的緣故。
“太好了,陶醫生既然派徒弟來,我們也能暫時鬆口氣了。”江淮苦笑道。
爲今之計,也只能靠那羣人了,不過那羣人都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陶懷林陶醫生,時不時就會跑到深山老林,一個月找不到人都是正常的,這一次真是派了兩個連出去找人才把人給找到。
索性是找到了,他們那古怪又神秘的治療方法雖然讓人驚奇,卻是十分有效的,這一點不需要他們過多質疑。
“說了徒弟什麼時候到了嗎?”杜凱博問道。
馬媛搖搖頭,“他們那些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個的都那麼特立獨行,能提前通知一聲快到了就不錯了,還能說明具體時間?”
衆人一想也是,說起那羣人,衆人其實都沒什麼好感,他們特立獨行不是毛病,可是太狂傲了,仗着自己一手本事,完全不將西醫放在眼裡,說是什麼外域文化,不可同中原大地之精髓相提並論。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抱着這樣的言論墨守成規,可是沒辦法,儘管不少人都說他們閉門造車,可是人家就是有本事。
抗病毒研究小組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運作,而是病毒這種東西,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研究出來的,相同的,抗病毒素同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研究出來的。
即便研究出來,也要經過反覆的臨牀試驗才能作用在人身上,這個過程會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所以他們還是將希望放在了陶懷林的身上,希望他能有救老師長的辦法。
離開什剎海的羅旭東三個人回到車裡,三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默,羅旭東是本來就少言寡語,貝思甜是沒有心情說話,而羅旭華是看他們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中午三個人草草地吃了飯,又在附近轉了一下午,依然沒有找到能夠進去的辦法。
“時間不早了,這樣吧,你們去我那吃飯,你嫂子昨天就念叨你們,剛纔打電話,飯都做好了,就等着你們去呢,晚上我再送你們回招待處。”羅旭華笑着說道。
昨天拒絕了羅旭華,今天總不能還拒絕他,更何況也不住在人家裡,不會帶來太多麻煩,兩個人便同意了。
羅旭華在三環附近買的房子,六層樓的直板房,兩室一廳的結構,差不多有九十多平米,一家三口居住顯得還算寬敞。
現在三環路正在建設當中,再過幾年一通車就方便了。
貝思甜看着面前的板樓,雖然沒有任何雕飾,同亭臺樓閣不同,不過對於只用來居住的人們來說卻是不錯的。
這裡邊的結構卻是有些差強人意。
進了門是個狹小的門廳,放個鞋櫃鞋架還可以,南北個一間屋子,分主次臥,主臥大一些,次臥小一些,兩個臥室是由一條窄小的小道和門廳相連。
廁所和廚房就在小道兩側,設計的稍微錯開一些。
這種設計貝思甜十分不喜歡,顯得有些憋悶,不過聽說北京這邊大多數的直板樓都是這種設計。
羅旭華的家在三層,這邊樓房講究金三銀四,因爲一般都是六層樓,這兩層是最爲合適,也最爲搶手,當然價格也是相對較高的。
羅旭華的妻子是個很時尚的人,開門的時候雖然戴着圍裙,卻是掩不住那城裡人特有的氣質。
他的妻子倒是長得不錯,也會打扮,頭髮是大波浪卷,穿着牛仔褲花格子襯衫,開了門看見他們便笑着招呼他們進來。
“不用換拖鞋,直接進就行。”邵思敏說完,便又鑽進了廚房。
羅旭華笑着將他們帶進臥室,因爲沒有廳,臥室就當做客廳了。
“我去給你沏茶,你們先坐一會。”羅旭華穿着拖鞋去了廚房。
這臥室有一張大大的雙人牀,牀頭上的牆上掛着羅旭華和邵思敏的結婚照,西裝筆挺的羅旭華輕輕摟着穿着潔白婚紗的邵思敏,婚紗長長的裙襬順着他們身前的臺階平鋪下去,將兩個人的身形拉的很長,的確是很漂亮。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沙發,和一臺大鼻子彩電。
彩電可是奢侈品,就是北京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的,像靠山村那樣的地方,能有一臺黑白電視就相當不錯了。
“以後大哥家就是你們的家,想來隨時來!”羅旭華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在他身後的邵思敏聞言垂下眼簾,遮住眼裡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