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人瘦腿長,跑得很快。
而且她手上還有一雙牛筋底皮涼鞋,這玩意兒厚實筋道夠份量,邊跑邊瞄準着那二流子的後背,運力擲了出去。
前後兩發,接連命中那二流子的後心。
砸得他精瘦的身形一晃,差點兒岔了氣,腳步有些踉蹌,吭哧帶喘還咳嗽。
“搶劫啦,快來幫忙抓住他,搶劫啦.......”蘇顏提氣追了上去,一面揚聲高喊着。
正好這會兒快到大路口,這邊右手邊有一臺黑色的大頭鞋小汽車準備出去,外面有輛套了軍牌的吉普車徐徐開進來,路口正好被兩臺車堵得嚴嚴實實。
被‘圍追堵截’的二流子一下慌了神,懊惱自己剛剛大意跑錯了路線。
他真是昏了頭了,應該跑衚衕小巷纔是,那地形他更熟悉,三拐兩鑽的,指定能把後面那八婆甩掉。
可這會兒再說什麼也晚了,賊溜溜的眼睛四下掃視着,尋找着可以逃竄的路線。
蘇顏的喊聲很快就引起了兩旁商鋪的人羣以及車內司機的注意。
吉普車內的司機一看站在車頭前方神色緊張左右顧盼的男人,馬上就警覺起來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京都街頭搶劫行兇,這是敗壞華國的民族形象和社會風氣,他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司機跟車後座的首長夫人交代了一聲後,直接開了車門下車。
司機約莫三十五歲左右,身上穿着白襯衫,下搭的褲子是一條橄欖綠軍褲,腳上穿着黑色皮鞋。
二流子一看對方的打扮只覺得頭皮發怵,下意識就要往旁邊的糧站裡頭跑,被那司機一個助跑起跳加斜踹,直接踢飛撲倒在水泥地面上。
這個時候衣着都較單薄,二流子雙手前臂從水泥路面擦過,頓時皮肉翻卷,血痕斑駁,痛得他嗷嗷叫娘。
這會兒華國的刑法已經在進一步完善了,要是換早幾年那混亂的年份,被抓住了當場打死,那都算正常。
司機擰着雙手都在流血的二流子來到蘇顏面前,剛剛踢打二流子時那兇猛的神色也隨之收起了起來,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問蘇顏:
“這位同志,這盲流搶了你東西嗎?”
“對,這傢伙剛剛在菜市場門口搶了我孃的錢包。”蘇顏對司機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
司機手上悄悄對二流子用了幾分勁兒,聽對方嗷嗷叫了兩聲後,喝道:“把錢包交出來,不然,我卸掉你兩條胳膊。”
二流子吃痛,咬着呀點了點頭,他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軍區部隊裡出來的兵痞,絕對不會對他們這些人心慈手軟。
司機放開他的手後,二流子就是再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昧下搶來的錢包,從懷裡摸出個女式珠片零錢包,遞給了蘇顏。
蘇顏剛接過,就聽到了劉桂蘭喊自己名字的聲音,回頭喚了聲:“娘,我在這兒呢,錢包討回來了。”
劉桂蘭領着蘇芳跑過來,待跑得近了,蘇顏才發現她娘手裡拿着一條大筒骨,二話沒說就直接衝上前,往二流子頭上身上用力的砸下去。
她剛剛可是被這混蛋嚇個半死啊,還被摸了不該摸的地方。
你說她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再被這種街頭混混王八犢子揩油吃豆腐,她的心能好受麼?
揩了油還搶她的錢,看她不打死這小王八蛋,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幹這種下流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