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蘭捏緊了手裡的擀麪杖後,一隻手握住玻璃窗的手把,輕輕一擰拉開後,舉起擀麪杖,對準一個黑黢黢的腦袋砸下去。
“嗷......”魏志軍痛苦的叫了一聲後,抱着腦袋蹲了下去。
你要問魏志軍成長中最痛的一課是什麼,他一定會告訴你,是那個你從未設防的人,朝你開了最猛的一槍。
當然,被陳心蘭的擀麪仗狠狠的砸中,這並不能算女方的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扒窗縫的,能不把他當成歹徒抓起來?
陳心蘭出動擀麪杖還是輕的呢,有狠的,就得直接上菜刀了。
這會兒陳心蘭也聽出來是魏志軍的聲音了,不可置信的喊道:“是你?你大半夜的跑我窗外來幹嘛?
你是軍人,難道部隊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麼?”
魏志軍頭昏昏沉沉的,捂着額角的傷口坐在地上沒開口。
這一棒子給他打迷糊過去了,溫熱的液體順着臉型輪廓往下淌着。
陳心蘭知道完蛋了,剛剛那一棒子的力度她是清楚的,別真把人打死了才行啊......
她抄起一件大棉襖套上,打開燈,穿鞋跑了出來。
魏志軍就坐在花圃上,流了一臉的血,把出來的陳心蘭嚇夠嗆的。
“走,快,咱去醫院。”陳心蘭手腳直哆嗦,也不知道是被魏志軍的模樣嚇的還是被凍着了。
魏志軍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騰出手來,攤開掌心裡沾染了血跡的紙條,低聲道:“我沒想對你做什麼,只是晚上睡不着,就過來看看,我沒想進去冒犯你,只是想給你塞個紙條。”
“你特麼有病啊?
大半夜你不擱家呆着,你睡不着覺跑我窗邊來嚇我?!”陳心蘭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一面扯着魏志軍的手往小區外走。
大半夜的也沒有車,好在魏志軍來的時候騎了他媽媽的自行車,女式的,陳心蘭能騎。
使出吃奶的勁兒,勉爲其難地馱着一米八身高,體重七十公斤的魏志軍到了人民醫院。
在急診室裡,值班醫生給魏志軍縫了傷口,一共縫了四針。
“醫生,以後能不能留疤啊?”魏志軍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只是失血後,面孔脣色有些發白。
“你還關心留不留疤的問題,你不該關心會不會腦震盪麼?”
醫生一張臉被大口罩蓋着,玻璃鏡片後面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些不高興的說:“這是喝酒後鬥毆砸的吧?
年輕人,爲了家庭的和諧安定,不要衝動!”
陳心蘭囧了下,這醫生誤會了吧?
魏志軍卻高興被誤會,攔着要解釋的陳心蘭,隨口問醫生:“我這還有些暈,醫生,你剛說腦震盪,我這算不算啊?”
“有沒有噁心想吐的感覺?”醫生問道。
魏志軍這會兒並沒有,但他還是覺得頭疼,縫針那位置,痛得直戳戳。
“留院觀察一小時吧,要沒有吐,應該問題不大,定時來換藥,等傷口癒合了拆了線就沒事了。”醫生囑咐完,擺手讓魏志軍和陳心蘭出去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