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裡說一下關於黃鼠狼的情節。書評區討論得也是比較多的。書中並沒有表達對黃鼠狼的袒護。也沒有表達張本瑞家不應該打黃鼠狼。只是從張叫花的角度來說,他沒有必要爲一直不善待他的張本瑞一家付出什麼。張本瑞與黃鼠狼鬥狠,結果鬥輸了。黃鼠狼很可惡。但是關張叫花什麼事?張本瑞家那麼對待張叫花,張叫花一定要以德報怨麼?最後張叫花出手調停,應該算是仁至義盡了。他爲什麼要爲張本瑞家對黃鼠狼趕盡殺絕,最後可能導致黃鼠狼的仇恨呢?張本瑞如果有本事,大可以將黃鼠狼趕盡殺絕。村裡人也只是覺得他講黃鼠狼剝皮做得有些冒失而已。張叫花把臉貼過去,這樣的情節更合理?】
劉宗太將東西放下,就要離開。
“吃了飯再走吧。飯都已經煮好了。”張有平連忙挽留。
“不用不用。昨天搞成那樣,家裡亂成一鍋粥。說不定,這幾天還得去買頭牛。”劉宗太搖搖頭,面帶苦色離開。
“劉宗太也是,家裡條件在梅子坳怕是最好的。就是不種地,他家也不會比別家差。爲了一頭牛差點把命搭上,這又是何苦。更可恨還差點把咱們崽崽給連累了。”劉蕎葉對劉宗太還是很有怨言的。
“人家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既然崽崽沒什麼事情,這事就算過去了。”張有平看似很大度,其實如果張叫花真要出點什麼事情,他肯定比劉蕎葉要暴躁得多。直接殺到劉家去了。
劉蕎葉笑了笑,沒有多說。自己的男人怎麼樣的,她還不知道麼?
“崽崽,你不是要配什麼湯麼?”張有平還是不太敢相信崽崽真的懂草藥的。雖然在山裡採藥的時候,說得是頭頭是道,張有平依然難以相信,憑着一個夢,就能夠學那麼多的東西。
“補氣湯。跟你講了好多遍了,總是記不住。”張叫花對某人的記性表示不滿。
“你爹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考倒數第一的。”劉蕎葉笑道。
“亂說。我以前基本上也算是中等水平。”張有平尷尬地笑了笑,被婆娘在崽崽面前揭了老底,很是難爲情。
“爹,你自己讀書都不行,還要我考第一名。以後我不理你了。”張叫花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了。
“爹可是爲了你好。爹可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認的字太少,到外面去找路都找不着。出了葛竹坪鎮就是一抹黑。咱們村裡跟爹一般大的,去廣東老掙錢了。爹要是有文化,也早就跟他們出去了。”張有平很是遺憾地說道。
張叫花撅起屁股在地上選藥材,全部放進一口鍋子裡,夢裡面老道長師父的煉藥的藥鼎很高級,張叫花卻沒辦法弄來。家裡能夠放到火上加熱的就只有鍋子。張叫花拿了家裡那口用來燒水的大鍋子。塞了滿當當一鍋子。再放到竈膛上去的時候,他可提不動了。
張有平連忙過來幫忙,張叫花又去一勺水一勺水地從水缸裡舀過來倒進鍋子裡。直到井水蓋過了藥材。這才作罷。這一鍋藥材裡面,最值錢的,就是那一根人蔘,直接被張叫花切蘿蔔一樣,切成一截一截地放進了鍋子裡。
張有平與劉蕎葉也沒有去管張叫花,任憑張叫花折騰。最多就是給張叫花幫把手。
但是煉藥跟平常熬藥不一樣,煉藥要控制火候,要根據藥物的煉製狀況控制火候。火候控制不好,效果差了一大截。
藥物的炮製、煉藥的過程,張叫花完全按照記憶力老道長師父傳授的步驟進行。只是這火候實在太難控制。與夢中看到的過程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好在這只是煉藥湯不是煉丹藥。這補氣湯也只是非常低級的凡藥。即便有些不足,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一開始,藥味跟普通的中藥也沒有什麼區別,張有平與劉蕎葉都以爲張叫花學的也就是普通的醫術而已。
“喂,待會真讓崽崽喝着草藥啊?”劉蕎葉有些擔心地小聲在張有平耳邊問了一句。
“應該沒事吧。我看也都是普通的草藥而已。最多待會我先嚐一嘗。要是我喝了沒事,再讓崽崽喝。”張有平想了想說道。
“萬一有事呢?”劉蕎葉還是很擔心,男人、崽崽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自然不會願意他們中任何一個有事。
“放心吧。我喝一點,不會有事的。”張有平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爹孃的交頭接耳,張叫花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全部精力集中在那口鐵鍋子裡的草藥上。
不知不覺,鐵鍋子裡的水已經熬得沒多少了,草藥的香味開始有些不同。
“咦,這香味!”張有平猛然吸了吸鼻子,驚訝地看着鍋子裡的湯藥。
竈膛裡的火已經被張叫花控制得非常弱了。但是鍋子裡的藥湯依然在翻滾。卻沒有多少熱氣冒出來。
劉蕎葉也是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藥味,她也驚得眼睛睜得大大的。對這一幕,非常地難以相信。
張叫花需要不停地念着咒語,煉水加入鍋中,正好可以彌補鍋中的水分缺失。
“太陽出來一點紅,如意道法在手中,擡頭望青天,師父在身邊,左請左靈,右請右靈,不請自靈,一請祖師來煉藥,二請華佗來煉藥,三請藥王來煉藥,四樣仙藥帶身邊,煉藥化精。”
每加一碗水,那鍋中的藥湯的香味便濃郁了一分。總共請了九次神,煉了九次水,用了兩三個小時,鍋子裡的草藥竟然都融化了一般,最後都變成琥珀狀的液體。那香味都能夠醉人。
“這藥還要我先嚐一下麼?”張有平請示了一下。
劉蕎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說道,“算了吧。看來崽崽夢裡面的老道士肯定是個很厲害的神仙。”
“嗯,不是神仙,哪裡能夠煉出這樣的仙藥?”張有平點點頭。
其實這事最低級的凡藥,要不然以張叫花的水平,不設香案,不擺祭品,如何能夠請來多厲害的仙師?張叫花並沒有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在現實中,他沒有拜師、沒有進行梅山水師的任何儀式,他又如何能夠請得到神呢?其實這與他手上的那個鈴鐺有着非常大的關聯。那個鈴鐺的前主人殘留着一絲魂魄,機緣巧合之下卻與張叫花融合到了一起。這樣才能夠將鈴鐺的種種神奇展現出來。
九煉之後,湯藥只剩下了鍋底那麼一瓦鉢。倒出來的時候,能夠拉出金黃色的細絲。如同糖飴一般。香味卻極其怡人,張有平與劉蕎葉都想嘗一嘗。只是他們知道這藥湯能夠讓崽崽恢復如初,將鍋底都颳得乾乾淨淨地,生怕損失了一丁點。
“崽崽,等涼了再喝。別燙到了嘴巴。”張有平見張叫花急不可待地準備去服用那一碗藥湯,連忙說道。
“老道士師父說了,這藥要趁熱喝。其實這藥湯看起來很燙,喝到嘴裡一點都不燙的。”張叫花說完,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這湯藥與夢中的老道士煉的那湯藥竟然毫無二致,喝起來竟然感覺不到熱度,喝下去只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