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晨也把自己擔憂的地方說出來:
“但是東番島的缺點也很明顯,荷蘭人、鄭家、各股海盜還有各家移民組成的聚落,以及數量最多的本島土著,勢力繁雜,對於初期發展很不利。而且以後容易受到金國那邊的關注,畢竟歷史上滿清最後仍舊滅掉了鄭家這南明最後一大勢力,統治了灣島,所以儘管現在大明看起來很穩固,不過我們也不能不防。”
鄭銘安慰大家說道:“當然,如果先期考察東番島沿海地區沒有靈氣,那麼實在不行就先在臺灣東部其他勢力不及的空白地區設下一處據點,上報朝廷定下封地位置,然後再慢慢尋找靈脈,大不了武裝一批移民過去對抗土著防禦外敵好了!”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基調,鄭銘負責跟羅巖和其舅舅混江龍打了招呼,混江龍當即二話不說的派出之前那艘接他們上島的小沙船交給車晨他們指派。
之所以是這艘沙船而不是那大福船和兩艘二號福船,是因爲三艘戰船經歷了戰火有點損毀的地方還需要休整,其中一艘俘獲的二號福船更是需要拉到台州的船廠去大修才能再次下水,而且並不是船大速度就快,如果是遠航,無疑大福船更加安全合適,但是隻在近海穿行的話,小沙船更加靈活,不比一般海盜的船隻要慢,遇到麻煩也可以憑藉速度脫身。
車晨他們詢問了馮山人,只帶了幾個經驗豐富的老水手和年輕力壯的精銳,上了船之後,就先本北邊最近的東磯列島而去。
北邊的東磯列島有着幾個一平方公里以上的海島,比如一江山島、頭門島、雀兒嶴島等等。最近的一江山島距離大陳島不過十五公里,在入秋剛剛轉爲西北風不順風的情況下,也不過個把時辰就能到,何況車晨鄭銘還分別用法術製造了一股微風來給船帆鼓勁,所以他們的船不過一個小時就靠近了目的地。
一江山島地勢很好,不過面積太小,其它幾個島情況也差不多,有的上面還有那麼幾十戶漁民耕種,遠遠見到了沙船靠近,一個個都躲的沒影,顯然是怕來的是禍害人的海盜。
遠遠看過之後,車晨就命令調頭回返,這些島嶼的面積雖然都比現代時空那邊記錄的要大上一些,卻也比大陳島還小不少,說不定哪一天海平面提高,就把島給淹沒大半。
到時候他們可就要懵了。
關鍵是靈氣不足,除了島上零星的綠色草木靈氣,整片區域都跟陸地上普通荒野差不多,而且那邊靠近南明兵部尚書張煌言的地盤,想來也不是合適的發展之地。
接下來又一路向南,通過法術加速,沙船去了溫州海域。
相比台州海域,溫州海域的幾個島嶼面積大些,其中洞頭島面積最大,情況與寧波的舟山類似,人口不少,處於明軍管轄之內,首先就被排除了。
南邊的北麂、南麂兩島面積與大陳島差不多,但是仍舊看不到靈脈的跡象,所以也被車晨pass掉。
這兩處都考察之後,看看天色還早,車晨乾脆在船上提前吃了午飯,然後繼續朝第三處地點趕去。
小沙船鼓起了帆,順着西北風向東南方向快速駛去。
“鄭先生,從溫州這邊出發,一路順風約莫也要五六個時辰才能到那圍島,咱們今夜只能在島上露宿了。”
從混江龍那裡借調過來的那個老水手,外號海泥鰍的韓山,手擡涼棚望風之後向鄭銘這位法師稟報說道。
“無妨,先去看看,明日再回大陳島。”
順風之下,這艘小船的速度大概達到了八至九節左右,按照最快的九節速度來計算,每節爲每小時1852米,九節就是每小時16.6公里,六個時辰十二個小時能夠趕到,也就是說,洞頭羣島距離那處被海盜們成爲圍島的目標大概有着二百公里左右海路。
車晨對照了自己根據海盜們的描述所畫的海圖,和在現代地圖上查閱的東海島嶼情況,發現那處地方與現代某個引起國際爭議的知名島嶼所在大致吻合。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車晨心裡頓時多了點興趣。
海上航行是漫長而寂寞的,前幾個小時車晨還有心情欣賞天藍海闊的壯麗,等到黃昏過後,大海給他的感覺就成了幽深黑暗,望之心生孤寂,更讓人有着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所以車晨乾脆回到船艙裡,打開手機和移動電源熬時間。對於在晃動的船艙裡修煉,他還有些不適應。
這時代除了遠洋航行之外,一般夜裡行船是十分危險的,說不定半夜風向變了,就不知道把你吹到哪裡去了。
因此只有極有經驗的老水手纔敢在夜間架船。
車晨船上的這位韓山就是混江龍點名指派的老手,跑了幾十年的船,多次跑過寧波至倭國的航線,東南沿海的大部分地區都難不倒他。
所以有這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水手看着,即使入夜之後也並沒有偏離航線,在晚上十點左右,就到達了此行的目的所在。
車晨聽到招呼,走出船艙站在船頭,朝着前方的島嶼望去。
就見一彎月色下,前方視線開始暗淡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幢黑影,彷彿一隻海中巨獸露出了青色的脊背一樣。
只能見到黑暗的陰影,無法看到島嶼的情況。
但是在他那超出凡人的視野中,卻能夠見到黑影之中,大片白光呈樹根狀脈絡分佈,這代表着此地有着超出一般環境濃度的靈氣。
這可是好現象,在之前的兩處地點都沒有發現。
不過此時天黑,無法系統的觀其形貌,只能等明日白天再來。
這時候作爲領航的老水手韓山走到近前請示。
“幾位法師,夜裡無法視物,未免觸礁,我等只能現在外面島礁停靠一晚,等明日老漢再引兄弟們從水道進島,不知可否妥當?”
“不錯,也不急在這一時,安全爲重。”
車晨點點頭,一路上他很滿意這位老水手的謹慎,不愧是出過洋跑了幾十年的資深航海人士。
或許事後他可以向混江龍把人要過來,爲自己訓練一批水手用來操船,畢竟在海外建立自己的根據地就免不了採買生活物資和跟其它勢力打交道,便是每月跟王家的交易,也不能總依仗對方派船來取貨。現代雖然購買方便,但也不能總從現代輸血。這個世界的貿易經營有來有往才能長久穩固。
距離天明還有六七個小時,以車晨如今的修爲和體力,一天一夜不休息也僅僅會有一點疲勞,不是他不想睡,畢竟幾十年的習慣一時之間還不會改變。
只是這船上的衛生條件讓人堪憂,讓這時期的水手們講衛生實在是一件難爲人的事情,即使混江龍已經命人反覆打掃了兩次,也還是有着古怪的味道和肉眼可見的小生物。
沒看鄭銘他們幾個和魯斯三個騎士侍從都跑到甲板上吹風去了。
所以車晨也不打算躺在這散發着奇怪味道的竹榻上喂臭蟲,於是就盤坐在船艙裡,伴着潮汐的浪涌聲的節奏開始試着修煉。
可能是停船之後感覺風浪比海上小了,或者是有了腳踏實地的心理作用,這一次他在玉蟬凝神效果下,順利的進入了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