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慧牛來到了少林寺後門處,那裡已經圍攏了許多和尚。
看到方丈過來,衆人都讓開了一條路,讓霍元真走了進來。
無名也跟在霍元真的後面一起過來了,無名經常能見到這隻老虎,而且以前自己在山洞裡面的時候,老虎還一心惦記來偷丹藥吃,讓無名記憶猶新,對這隻老虎自然也有好感,甚至很多時候,還會將一些飯食給它。
可憐這隻老虎,本來是食肉動物,但是畏懼無名,無名給了東西也不敢不吃,弄的都快當豬弄了。
霍元真和無名來到了老虎身邊,低頭一看,果然,老虎的後tuǐ處,有着清晰的巨大牙印,兩個黑洞,應該是被毒蛇所傷。
“好大的蛇!”
牙印巨大,不像是普通的小蛇,起碼應該是蟒蛇一類的,可是蟒蛇是無毒的,而且這冰天雪地的,怎麼還會有蛇呢?霍元真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也不考慮那麼多了,霍元真伸手掏出了大還丹。
平時寺內有個僧人跌打損傷什麼的,都是金瘡藥,用到小還丹的時候都極少,現在無名不煉丹了,丹房蓋了起來也沒找到人打理,所以這丹藥是用一點少一點,還是能省就省。
沒想到這第一顆大還丹,居然就用在了這個老虎身上。
不過無名和霍元真都不心疼,能救活此虎也是好事,不然慧牛這個直xìng子的人肯定要傷心死的。
大還丹乃是療傷奇藥,無論內傷外傷,還是中毒,只要有一口氣在,絕對就能把你從死神那裡拉回來。
掰開老虎的大嘴,一顆大還丹餵了下去,又給了傷口驅了毒素,上了金瘡藥,過了一會兒,老虎就睜開了眼睛,沒到十分鐘就擡起了頭,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來。
看到老虎沒事了,衆人也就放心了,慧牛更是抱着老虎的大頭,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這些事情霍元真就不看了,而是默默的思索問題。
無名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想了一陣對霍元真道:“老衲回去掃地了。”
“無名長老且慢,此事頗爲蹊蹺,你怎麼看?”
“這個時候能出現的蛇,絕對不是普通的蛇類,而且老虎是在後山受傷,證明這蛇肯定也在後山,我想方丈應該看看後山究竟有什麼?爲什麼這蛇冬天出來還不會被凍死?”說完以後,無名本來要走,突然又站住了:“方丈,此事交給老衲去查吧!”
霍元真驚訝的看了一眼無名,平日裡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無名長老,爲什麼他會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呢?
不過既然無名要去,霍元真也就由他。
無名提着掃把去了後山,霍元真從來沒見過無名如此鄭重其事過,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一次,似乎要出大事了!
“師姐,這裡就是少林寺?”“就是這裡了。”
墨蘭跟在一個女子後面。
此女子一身淡藍sè衣衫,披着黑sè斗篷,一圈白sè的銀狐領,襯托的小臉冰清玉潔,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墨蘭依舊一身黑衣,氣質妖豔,眉眼間帶着一抹勾人的味道,雖然不若這個女子般氣質超羣,但是講起嫵媚也不輸她。
“師姐就是敗在這個和尚的手裡了?”“是呀,師姐本事小,這個和尚也不吃我那一套,秋雨,我們還是走吧,師父還在門內等着,我們耽擱的久了,過年之前就回不到天涯海閣了。”
“不妨事的,師妹只是隨便看看。”
叫秋雨的女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邁步進了少林寺的寺門。
如今新年將至,加上天氣寒冷,來少林上香的人也很少了,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香客,在空曠的大院之內。
這個秋雨站在鐘樓的前面看了看:“這個鐘樓修建的不錯。”“據說他們這裡的建築,都是佛祖賜予的,都是神蹟。”
秋雨lù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了墨蘭一眼:“師姐相信?”
“有點信。”
秋雨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的往寺內走去。
“師姐,你看這些人,他們跪在那些木雕泥塑的菩薩佛祖面前,又是燒香又是參拜的,真的有用處嗎?”
墨蘭看了看秋雨,心想這個師妹也不知道是單純還是來找茬的,故意在寺廟裡面這麼說,不是找不自在嗎?
但是這個師妹向來說一不二,看似溫柔,其實非常有主意,而且她的媚術,已經練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天涯海閣之內,只有師父能與其比肩,地位也是師父之下第一人,自己是無法與其相比的。
不過她雖然不說,那些香客卻有些不高興了,回頭看了看,卻被此女子的風姿震驚。
此女子無論行、站、談吐,都有着一種動人的美麗,絲毫也不做作,絲毫也不矯情,落落大方又渾然天成,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喜歡。
本來想要責備的話語,此時也說不出口了。
秋雨和墨蘭一路緩緩前行,幾乎吸引了寺內所有的眼球。
“師姐你看,這些人信奉佛祖,如今眼睛卻都盯着我二人在看,你說他們爲什麼要如此呢?他們不是講究四大皆空的嗎?”
“自然是師妹風姿卓絕,比佛祖還要好看嘍。”
“不是的,而是虛幻就是虛幻,真是就是〖真〗實,秋雨和師姐好看,自然就有人看,佛祖也不過是廟堂之上的雕像罷了,有什麼好一直看的。”“秋雨,你說這個話,在師姐面前說說就是了,如果一會兒看到那個方丈,千萬不要亂說話,那個人邪門兒的很,我們不要自取其辱子。”“師姐此話,秋雨不敢芶同,難道說因爲害怕被他羞辱,我們連正常該說的話都不敢說了嗎?”被師妹反駁,墨蘭也無話可說,師妹就是這樣的人,任憑她修煉媚術渾然天成,卻絲毫都沒有自覺,依舊是我行我素,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從來不會多加考慮,而且說起來從來都不會生氣的和你說,卻又讓你覺得她是對的。
當然自己並不是真的無言以對,而是師妹的那種氣質,那種淡然,讓人覺得,如果一定要和她辯駁,就會讓人感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墨蘭不想做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也就由得師妹去了。
二人走過了天王殿那邊,逐漸的來到了少林寺最後的萬佛塔區域。
“師姐,這裡拜佛的人更多。”墨蘭還沒有回答,遠處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阿彌陀佛,墨蘭姑娘,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啊!多謝大師關懷,墨蘭還好。,…
少林寺的一戒方丈,依舊是一身黑白二sè的僧袍,緩緩的從遠處走來。
霍元真打坐完畢,本來打算去後山看看無名究竟發現什麼了,可是還沒等去,就發現墨蘭和另外一個女子進了少林寺,既然是熟人了,就過來看看。
雖然當初墨蘭被朱桓邀請對霍元真出手,可是終究沒有傷害到自己分毫,如今更是沒有什麼敵意,自然不必將關係弄僵。
墨蘭看到霍元真,本能的舉得有些愧疚,答了一聲,就催促秋雨快走。
沒想到那個秋雨卻目光炯炯的看着霍元真,開口道:“你是少林寺的方丈?上次師姐沒能奈何的那個人?”“貧僧是方丈,但是卻不知墨蘭施主想對貧僧如何。”
霍元真本來是寬慰的一句話,也是諒解的一句話,不想墨蘭過於尷尬,墨蘭也lù出感jī的神sè,但是沒想到,這個秋雨卻道:“方丈說話不實,明明墨蘭姐姐都對我講了,你卻爲她隱瞞,這樣符合你們的教義嗎?”世界上還有這樣不識趣的人!
霍元真真是頭一次見到非要揭開人家傷疤的人,雖然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一些善意含糊的話,往往更能溫暖人心,這個女子有必要嗎?
“阿彌陀佛,女施主說的是,貧僧錯了。”
身爲方丈,拿得起放得下,霍元真還是知錯就改的。
“明知是錯還要說,你們出家人啊,虛僞!”
霍元真面sè不變,但是心裡有些不高興了:“阿彌陀佛,女施主似乎對出家人有些偏見。”
“不是偏見!”
這個女子往前走了兩步,四下看了看“出家之後,和紅塵無關了,有親人的,也和親人離別了,每天拜那些泥土做成的雕像,你們真的能得道成佛嗎?我看未必。”
說完之後,女子搖了搖頭“這是何苦呢?死生別人間,骨肉散塵煙,比丘拜石土,無緣悟梵天!”
聽到此女的一首小詩,霍元真心裡震動了一下,轉頭去看墨蘭:“墨蘭姑娘,這位姑娘是?”“我們天涯海閣的小師妹,最天才的莫容秋雨嘍。”
語氣泛酸,顯然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師妹。
“大師,別和她說了,沒人說的過她,你還是回去吧,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霍元真微微一笑:“既然這位慕容姑娘有此雅興,貧僧若不奉陪一二,豈不是有失禮儀,況且涉及我出家人尊嚴,貧僧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