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山離開,霍元真驅使金眼雕直飛西域,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蕭洲。
蕭洲城依舊,但是這裡已經沒有落花神教了。
霍元真也無心觀看蕭洲城的繁華,買了兩個大袋子,來到了酒泉灌了滿滿兩袋子的泉水,然後又到城中購買一些素食。
當然也有一些簡單的肉食和一些水果,那是給冉冬夜帶的。
忙活完了這一切,又乘坐金眼雕返回天山,一來一回加上購買東西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金眼雕來到了天池上空之後,霍元真往下看了看,居然沒有發現冉冬夜。
心裡有些疑惑,霍元真驅使金眼雕降落,落地之後再放金眼雕離開,他獨自一人回到了那處大石上。
大石上面擺放了一隻木架子,臨時做起來的,下面有沒有燃盡的火炭,木架子上面還有烤的香噴噴的兩條魚,只不過微微有些涼了。
看來這是冉冬夜弄的,可是霍元真卻沒有看到冉冬夜的人,心裡疑惑,四處尋找。
放眼望去,四處都是茫茫的湖水,哪裡有冉冬夜的人。
“不應該呀!這天下之間,除了那白髮血魔丁不二之外,應該沒有什麼人能有傷害冉冬夜的能力了,她去了哪裡?”
四處看看,霍元真突然看到,就在岸邊的沙灘上,一排小腳印進入了湖水之中。
而就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下面,隱蔽的放着一條白色長裙,只有小小的一角被風吹了出來,在那裡輕微擺動着。
“居然下湖去洗澡了嗎?”
霍元真楞了一下,只感覺周身有些發熱,往湖水裡面看了看,仔細觀察之下,果然發現湖水之內有一處水波在輕微盪漾,好像下面有什麼異動。
他還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所以雖然發現了冉冬夜的所在。但是並沒有去觀察,而是回頭側過身子,在湖邊等待,免得一會兒冉冬夜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尷尬。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冉冬夜出現,霍元真不禁有些急了。
莫非這武功絕倫的冉女俠不會水嗎?怎麼這麼許久還沒有出來?
回頭往湖水裡面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到了一副讓其畢生難忘的畫面。
冉冬夜身披一層薄紗。應該是其貼身衣物。裡面露出月白的肚兜,正好從水面冒了出來,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圓潤的肩頭。手裡還捏着一條一尺多長的金色鯉魚,滿臉帶着孩童般的微笑,純真無敵。
但是她臉上的笑容馬上就變成了驚恐。因爲她看到,岸邊上,霍元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副女神出浴圖。
雖然她還身着貼身衣物,可是那胸前渾圓雪白的高聳輕輕顫抖着,貼身的肚兜也無法完全遮掩,露出了那完美的輪廓和兩點小小的凸起。
這種懷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讓霍元真覺得喉嚨發乾,也忘記了應該回避。
冉冬夜驚呼一聲,手一抖,那金色鯉魚跌落水中。尾巴一甩不見了。
而冉冬夜則是一下縮到了水裡:“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元真這才意識到不妥,急忙的側過臉:“冉姑娘,貧僧不是故意的,再說以你的功力,居然沒有發現貧僧回來嗎?”
冉冬夜縮在水裡,只在水面上露出了一個頭:“我忙着在抓那金色鯉魚,又不想殺傷它。哪裡會注意你回來。”
霍元真默然無語,冉冬夜沒有發現自己回來,固然有抓魚的緣故,但是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她根本就對自己沒什麼戒備心理吧。
對於她的信任霍元真很感動。但是....霍元真不知道這種信任最終會變的如何。
“你....不許用天眼,我要上來穿衣服了。”
霍元真往前走了幾步。離岸邊遠一些:“冉姑娘放心,貧僧一定不會偷看就是。”
後面傳來一陣出水的聲音,冉冬夜已經來到了岸邊。
霍元真閉着眼睛,滿腦子都是冉冬夜雪白的手臂,高聳的酥胸,白花花的在腦子裡面揮散不去。
看來這童子功練成了,確實是對自己的心境有了影響,而且是面對冉冬夜這等絕世人兒,霍元真心裡暗暗叫苦:“這考驗也未免太厲害了一些,恐怕就是真的高僧,都難以面對這等誘惑吧,可偏偏自己這個迫不得已出家的和尚卻還在堅持着,說來真是可笑又可悲。”
過了一陣,冉冬夜的聲音輕輕在後面傳來:“你可以回頭了。”
霍元真轉過身來,身後的冉冬夜已經穿戴整齊。
一頭長髮還是溼的,柔順的披在肩膀上,長裙遮掩了嬌軀,雙手握在小腹的前面,她也難得有了一絲侷促。
霍元真撓了撓頭,手指那帶回來的袋子:“這個,酒泉的水我取回來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吧。”
說完也不管冉冬夜是否同意,霍元真就來到大石那裡,將買回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掏了出來,擺放在石頭上。
冉冬夜也坐了過來,開始幫着霍元真整理東西。
直到最後,霍元真拿出了兩個碗,倒了兩碗的酒泉之水:“來,冉姑娘,今日我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嗯!而且不許用功力化解酒力,那樣就失去了喝酒的意義。”
冉冬夜也端起了一隻碗,輕輕的和霍元真碰了一下,然後也如同男子般豪爽的一飲而盡。
幾滴水珠落在她的粉頸上,一路不沾塵埃的一骨碌就淌進了她的胸口,看的霍元真眼睛都有些發直,這皮膚也太好了點。
冉冬夜喝下了一碗的酒泉水後,臉上居然火紅一片,看到霍元真盯着自己的臉,她不禁又手背碰了碰臉頰:“我喝酒會臉紅。”
“臉紅好啊!證明心底真誠,不會臉紅的人都是會撒謊的。”
霍元真也端起碗將泉水一飲而盡,臉上絲毫沒有變色。
冉冬夜掩口輕笑:“那你就是那個會撒謊的人。”
喝了一碗酒,冉冬夜拿起了木架子上面的烤魚:“這是我自己弄的,你不嚐嚐嗎?”
霍元真嚥了一口口水:“不了,只要我還做一天的和尚。那就不會破戒,除非我還俗了。”
“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冉冬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烤魚。
霍元真只好拿出買來的素食下酒,跟冉冬夜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了起來。
其實不是武功高強的人就一定酒量好,能夠不醉,都是因爲用內力化解酒力,不用內力化解的話,他們甚至還未必能喝過普通人。
霍元真和冉冬夜的酒量並不算小。可是也沒達到千杯不醉的地步。
酒泉的水雖然不如真正的酒一般醉人。但是喝的多了也是會醉的。
當第二個袋子打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
“霍.....霍元真!”
冉冬夜臉已經紅成了火炭,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身體搖晃着對霍元真道:“你知道....知道嗎?七星連珠就要開始了,什麼都....都阻擋不了,這件事情。我錯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無過,冉姑娘不必自責,真正該....該反省的是安慕楓他們!”
“可是....我覺得.....覺得內疚!”
冉冬夜居然露出了一絲難過的神色,顯然因爲間接促成了七星連珠這件事情,對於她的困擾是不小的。
“不要這樣,事情終有解決的時候,我們先....先喝酒!”
“你醉了,這不是酒。是...是水!”
兩個人將碗一碰,雙雙喝了個底朝天。
霍元真感覺頭腦一陣陣的昏迷,沒想到自己的酒量居然還不如冉冬夜這個嬌滴滴的女子,身體搖晃了兩下,乾脆一頭倒在了大石上,擡頭望向天空。
一輪明月又生氣了,在冬日的夜晚熠熠生輝。
不知不覺的。兩個人居然從中午喝到了晚上,不用內力化解酒力,焉有不醉之理。
身邊一陣幽香傳來,冉冬夜居然也不勝酒力,跟隨霍元真一起仰面躺在了大石頭上。
“霍元真。你....你有什麼理想嗎?”
“我的理想呀!那當然有了,我就希望能天下太平無事。而我再也不需要做這個少林方丈,也不當什麼武林盟主,然後我還俗,帶着我喜歡的人回.....回家去,回去看看我娘,讓我娘看看,她的兒....兒媳婦們有多麼的出色。”
說到這裡,霍元真眼裡露出一絲悲傷:“我有好久....好久都沒有回家過了,只怕我娘都已經忘記我了吧!”
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握住了霍元真的手,霍元真回頭看了一眼,冉冬夜正面帶關切的看着自己。
“不要這樣,你的理想一定會實現的。”
收起那難得的思鄉情緒,霍元真輕輕的回握她的手,“冬夜,你呢?你有什麼理想嗎?”
“我.....。”
冉冬夜沉思了一下,這一刻,她臉上的醉意淡了一些,略帶鄭重的道:“我也不知道,我犯下的錯誤讓我悔恨,但是天下沒有後悔藥,如果能夠從現在開始選擇,那麼.....我希望,太陽永遠也不會東昇!”
“希望太陽不會東昇?爲什麼?”霍元真有些詫異的問。
冉冬夜的美目之中熠熠生輝,醉意又開始在俏臉上蔓延,輕啓櫻脣,如蘭似麝的芳香噴灑在霍元真的臉上:“因爲太陽如果不會東昇,那麼...這一夜就永遠都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