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好像沒看到周圍的景象,還有圍在上官恆身邊的人。
她鎮定自若的打量着。
先是看到了幾個保鏢不懷好意的盯着夏新東。
然後還看到他們隱晦的視線。
須彌之後,視線又落在面沉如水的上官恆臉上,最後看向面前的一道門。
門是開着的,沒有光線,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但是這裡就是小舅長大的地方。
夏博文其實心底在打鼓。
這裡和地面可不一樣,感覺就是一個地下世界。
來了也就來了,還能怎麼辦?
真到了最後的關頭,說不得死也要保住小暖,畢竟那是小姑娘。
保鏢隊長接到了董事長的通知,說讓他見機行事。
什麼意思?
就這三個人,老中青三代,還見機行事,那不是一聲令下分分鐘鍾就滅了的事兒嗎?
閉着眼睛一個手指頭都能拿下他們,還至於調來三十個保鏢嗎?
夏新東其實一點都不平靜,心底裡不能說是翻江倒海,但也不好受。
似乎關了一個什麼東西在心裡,此時瘋狂杜風咆哮着要跑出來。
這裡實在是太痛苦了。
雖然已經麻木,可獨屬於五歲兒童的記憶,讓這裡暗無天日。
他看了一眼小暖,倒是沒有害怕,因爲他手裡有一個上官恆夢寐以求的東西。
有了這個,上官恆不敢拿她怎麼樣。
而且,他們出行,柳伯和顧老爺子也是知道的。
況且,小暖提前也和他商量好了,今晚就是出出氣放放血,不做別的。
而此時的上官恆內心裡躍躍欲試。
剛纔心裡滿滿都是怨毒,可此時到了自己的地盤,反倒有了別的心思。
他看向了神態自若的宋玉暖,又看向另外兩人,神色都很平靜,也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
要不要都弄死在這裡?
可就在這時,本來站在十步開外的宋玉暖突然幾步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似乎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
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上官恆都沒來得及後退一步。
上官恆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再這樣的環境裡,真的就跟個鬼魅一樣。
宋玉暖不解的眨巴着水濛濛的大眼睛:“上官董事長,我們就是來參觀一下,你這麼多的保鏢也進不去,都圍着幹嘛呀,難道你有別的想法?”
宋玉暖神態淡定從容,對於來自於四周的危險似乎一無所覺。
就在上官恆要開口的時候,宋玉暖聲音幽幽一字一句:“上官董事長,你在想什麼?”
上官恆忙示意保鏢隊長帶着保鏢退後。
不敢賭,還是不敢賭。
他臉色難看,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
夏新東已經推門進去了。
宋玉暖隨後跟進去。
夏新東打開了燈光,宋玉看清了屋子的景象。
觸發的劇情畫面裡,有這樣的場景,只不過現場看,更觸目驚心。
水泥的牆壁斑斑駁駁,一張鐵牀放在屋子中央,四周沒有窗戶,只有棚頂有一小塊天窗。夏博文雙手緊緊的攥起來,這樣的地方,比監獄還不如,簡直像是在地獄。
宋玉暖眸光變冷。
她可不是來單純的參觀的。
她轉過身笑眯眯的看向上官恆:“上官董事長,這裡的條件可真好,我小舅在這裡住了三十年,該怎麼感謝你呢?”
上官恆不自覺的又往後退。
保鏢們將他給圍住。
宋玉暖沒動,轉頭去看夏新東,認真的說:“小舅,你現在也上班賺錢了,該報答一下將你在這裡含辛茹苦養大的上官恆董事長了。”
夏博文緊咬着牙根。
他沒動,等着小暖和夏新東的下一步動作。
這兩人,應該是提前就商量好的。
夏新東贊同的點頭:“小暖說的對,是該好好感謝上官董事長的。”
夏新東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上官恆嚇得往後退,保鏢們堵上了門。
頓時圍的水泄不通。
夏新東頓住了腳步,陰森的目光盯着上官恆這個老東西。
宋玉暖氣的直跺腳:“這屋裡本來通風就不好,你們這樣堵門口空氣會變得污濁的,哎呀,我呼吸都要不順暢了。”
宋玉暖指着上官恆,氣呼呼的道:“還不離開大門口,我都喘不上氣來了。”
說着還朝着上官恆的位置用正常的速度走了兩步。
上官恆嚇得再次朝後退,可卻沒有離開門口。
宋玉暖瞪起了大眼睛:“上官董事長,你的心腸太惡毒了,你這是想要將我們三人憋死在這裡嗎,哎呀,好生氣,你們一個個的,爲什麼總喜歡逼我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
宋玉暖轉身朝鐵牀走去,一腳踢翻了鏽跡斑斑的鐵牀,隨後從挎包裡拿出了一副手套,還跟夏新東解釋:“這牀都是鐵鏽,會弄髒我的手的。”
夏新東:“用我幫你嗎?”
宋玉暖搖頭:“不用,你們退後一點,放心,上官董事長的陰謀不會得逞,咱們不會被憋死,一會就有新鮮空氣進來。”
上官恆站在門口,真的是驚疑不定。
宋玉暖要做什麼?
什麼叫一會就有新鮮空氣進來?
下一刻,在上官恆駭然的目光下,宋玉暖輕輕鬆鬆的拆了鐵牀,就好像扭麻花一樣,將兩根三角鐵架擰在一起。
隨後,宋玉暖就去捅天花板上的小窗戶。
這是地下,卻不是很深的地下。
它距離地面並不遠,要不然在白天的時候,不能還有一束陽光打進來。
隨着轟隆一聲響,噼裡啪啦的水泥磚頭碎塊都掉了下來。
宋玉暖又來了一下,一道微弱的光線就從天花板上照射下來。
今天的月亮很圓,不過空氣看着灰濛濛的,但是室內卻一下涌入了一股熱氣。
窟窿並不是很大,但也比原來大了兩倍。
宋玉暖很滿意,回頭去看上官恆,陰森森的一笑:“這回好了,憋不死了,新鮮空氣進來了呢。”
那些個保鏢都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只要是看到的,各個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是在做夢吧?
哪裡有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徒手拆了鐵牀?
然後還徒手捅穿了厚厚的屋頂。
這是假的吧?
下一刻,宋玉暖拿着長長的鐵棍子伸向了門口,將人羣裡的上官恆準確的撥拉出來。
隨後輕鬆的掃進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