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蔬菜,就是青菜,豆芽,加點豆腐,一些蔥花。
放了肉丸子,大約是擔心宋辭不夠吃,唐詩還放了點臘肉片,切得薄薄的那種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看着她加了點豬油,就做好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頓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餓了,宋辭覺得好吃極了,一個肉丸子,沾點辣椒水加個味兒,就能吃幾大口飯。
很普通的白水火鍋,就是感覺吃着香。
見宋辭吃的歡,唐詩也開始扒飯,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生,吃東西的時候,談不上粗魯,也絕對不淑女。
哼次哼次的吃着飯,宋辭碗裡的米飯見底的時候,唐詩的碗裡米飯也見底了。
最終一個電飯煲裡的米飯被他們分的乾乾淨淨,吃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
吃着吃着,就開始搶了一樣。
“唐總,你做飯也太好吃了。”宋辭由衷的誇獎:“不客氣的說,我覺得你這廚藝,開個飯店,絕對客似雲來,賺的盆滿鉢滿。”
不禁誇的唐詩,有點臉紅,沒有承認自己廚藝好。
說了句宋辭是餓了才覺得好吃,就回到屋裡,給他端了杯剛泡的茶,放好茶,就開始麻利的收拾被吃的乾乾淨淨的鍋碗。
那些她精心挑選的,好看的碗碟,被她放在鍋裡,準備拿進去洗。
“你做飯,我洗碗吧!唐總,不能啥都是你做,我不好意思啊!”宋辭站起來。
搖搖頭,唐詩指了指桌子。
“擦擦桌子就行,你一個大男人,哪裡做的好這些女人乾的事情?”唐詩搖搖頭拒絕他,自己轉身回屋去洗碗。
乾脆利落,完全沒有我試探的意思,言行一致。
只好拿着抹布,把座椅擦乾淨,宋辭才把桌子收起來,準備給她拿到家裡去,在門口的時候,宋辭還問了一句:“唐總,我可以進來嗎?”
“又不是不讓你進,磨磨蹭蹭幹啥?進來啊!”唐詩笑着說道:“那麼遲疑,我這又不是什麼魔窟。”
宋辭的這種禮貌,唐詩一直覺得是一種很好的教養,他總能細心的兼顧別人的感受,有一種體貼的感覺。
把桌子放在唐詩指定的位置,宋辭纔在客廳的同款小沙發坐下。
唐詩的小沙發,套了一層卡通的沙發套,茶几上,放着不少書籍,都是一些商業書籍,還夾着書籤,這些書,宋辭大都看過。
地面乾乾淨淨,整個客廳,堆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些大的包裹,還有那種做小吃的手推車,宋辭還看到了棉花糖機器,原本面積不小的客廳,被佔用了絕大部分。
唐詩的廚房,就很有煙火氣,各種鍋碗瓢盆,各種調料分門別類,還有整齊的碗碟,一些小罐子裡裝着宋辭也不知道的東西,窗口不遠處,掛着懸空的臘肉和香腸,臘肉有個整齊的橫切面。
此時此刻,唐詩剛好把碗洗完了,放好以後,看着宋辭好奇的目光,唐詩笑着說:“都是單身狗,有什麼好看的?我這裡比你哪裡更亂一些。”
宋辭可沒有她這麼多“家當”,相比起來,肯定是寬敞的。
“挺好的,你這裡有家的感覺,我哪裡就只有落腳的感覺。”宋辭看着那些可愛的小擺件,那些卡通的壁鉤,覺得唐詩很用心。
就像是宋辭自己說的,他哪裡完全沒有唐詩家的這種家的感覺,同樣的是單身狗,同樣的是過日子,唐詩的過法就是不一樣。
雖然宋辭纔來沒多久,但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要置辦很多東西,他一直覺得,這個城市,他是個過客。
“家啊,還不知道在哪裡呢,這輩子,嫁到藏州去放牛都不一定。”唐詩回答道:“白雲市的房子太貴了。”
怎麼去熬,日夜顛倒,首付都湊不到。
以前,唐詩也是年少愛追夢,一心買房子,後來她覺得人就要現實,起碼要認清楚這兩個字才行。
被生活幾個大耳刮子以後,唐詩也放棄了那些遙遙無期的夢想。
“三五萬一平,確實是貴。”宋辭贊同,兩三百萬,就買一套小三居,有時候想想,過了紅利期,就沒有必要做這種傻事了。
房子是房子,家是家,是一個東西,又不是一個東西。
幾百萬,很多的普通人,辛辛苦苦的一輩子都難賺到那麼多錢,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答案,值得與否。
大城市固然好,也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以後就回鄉下,養點雞鴨魚,種點柑橘橙,門前有小河,屋後有土地,吃菜有菜園子,吃肉有雞鴨魚,也挺好的。”唐詩說道。
她倒不是不想留在城裡,只是覺得這是奮鬥的地方,不是能安居的地方,除非是嫁給本地人。
反正沒碰到過那種富二代,碰到了也不一定就能喜歡,喜歡也不一定能修成正果,就是強扭,以後也不一定幸福。
比起來,留在城市和幸福,她覺得幸福更重要。
“種豆南山下,悠然見南山,這種日子合適老年人過,背井離鄉出來,不就是爲了搞錢嘛,如果是出來混日子,哪裡都能混。”宋辭大言不慚的說道。
他自己就是在混日子,也是準備到處混的人。
比起努力和生活態度,唐詩甩他幾條街,唐詩才是在認認真真賺錢,認認真真生活的人,看得出來,她還很熱愛生活。
有限的條件裡,也是熱情的,宋辭是個鹹魚,唐詩是個鯊魚。
“沒錢的時候,背井離鄉出來奮鬥,有錢了,又找個山清水秀的農村養老,還不如最開始就在農村呢,兜兜轉轉又回去了。”唐詩想到那些養老的人。
宋辭:“......”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他爺爺奶奶。
他們就是這樣的,最開始在農村,出來打拼,出來奮鬥,有錢了,又回到農村去養老去了。
兜兜轉轉的,還是回到了原地。
“錢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嘛!”宋辭回答。
物質的時代裡,都往錢看了,心裡都是想着搞錢,大家都這樣,還不是什麼都離不開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選擇和錢劃等號,錢多,選擇就多。
“我賺錢,只是希望家裡過的更幸福,更輕鬆一些。”唐詩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爲了錢賺錢,而是爲了家。
她不是那種得隴望蜀的人,也不是那種慾壑難填的人,目的很純粹,不復雜。
倆人聊着天的時候,大鐵門嘎吱打開了。
同時往外面看了看,就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進院子,唐詩立馬就站起來跑出去了, 在對方跌倒之前,扶住了對方。
宋辭看到柳飄飄醉醺醺的模樣,很難想象她是個歌手,酒氣撲鼻而來,他隔着一米都能聞到酒氣。
“詩詩!嗝!嘔~!”
噴涌而出的嘔吐物,混着酒氣,胃酸,散發出一股讓人想吐的意味。
唐詩咬牙切齒的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坐下,宋辭轉身回屋倒水,拿着一包衛生紙出來,遞給唐詩。
多少清醒兩分的柳飄飄,喝了水,擦了嘴,又開始胡言亂語,鑽進唐詩懷裡說着前言不搭後語的委屈。
總結就是,今天飯局,差點失身,跑路了,到家了,以後不去上班了。
挺悲慘的一個事情。
“沒事了,以後大不了不去了,飄飄姐你唱歌這麼好聽,哪裡找不到工作?不傷心了啊!”唐詩安慰她。
“你都不知道.....全特麼是中年人....嗚嗚!”
唐詩及時把柳飄飄的嘴巴捂住了,沒讓她把剩下的話說出來,臉紅的模樣,看樣子也知道柳飄飄要說什麼。
彎腰用力,唐詩把柳飄飄公主抱起來,轉身和宋辭說道:“你早點休息吧,我得照顧一下飄飄姐。”
宋辭點點頭,就看着一百多斤的柳飄飄,被唐詩公主抱回柳飄飄屋。唐詩順手開門的時候,柳飄飄就掛在唐詩身上,宋辭都疑惑了,就真的輕飄飄唄?
一邊回家,宋辭低頭看了看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沒有撥,又把手機收起來了。
他又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嘔吐聲。
想到剛纔的畫面,宋辭: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