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寒有些心軟,畢竟,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寵幸了近四年的女子,也許,這件事情上,她做的確實不對,但……也是威脅到了她的利益。
上前扶起淚流滿面的寇香海,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爲她拭去淚水,“海兒,不要讓朕失望,朕……不希望你變成不可理喻的怨婦……”
“皇上……”寇香海眼神迷惑,心中一陣淒涼。
傾月寒一嘆,看着哀默的寇香海,緩緩轉身,“這幾日,你就留在浮悅宮裡思過吧,擺駕!”
“皇上擺駕御書房……”小文子冷眼看着一切,尖聲說道。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思考和去接受。
寇香海身體癱軟的往後退去,翠玉急忙扶住,“娘娘……”
目光空洞,淚水已經忘記了流。
隨着傾月寒的遠去,寇香海的目光慢慢陰寒,心痛,卻抵不過心中那份妒火的燃燒,火,燃燒至全身……
“歐……陽……琉……璃……”寇香海臉色越發的寒,一個字,一個字的叫出,“今日,我所受的,我一定會加倍追討回來的……”
一臉煩躁的傾月寒,根本無心去看面前堆積的奏摺,心中始終迴繞着慕雪凝那安靜,卻哀默的臉……
回想着,墨言那份堅定!
從小到大,自己從未曾和墨言爭搶過一份東西,墨言亦不成索取過自己心愛的,可是……如今……
傾月寒緩緩閉上眼睛,依靠在椅子上,企圖讓自己的心情能夠稍稍的平復,“小文子……”
“奴才在!”看着疲憊的皇上,小文子亦難過,皇上一定是爲了慕雪凝和墨王爺的事情傷神吧!
“去看看墨言的情況!”剛剛墨言的臉色就蒼白許多,不知道,情況如何。
小文子領命的退下,留下了空寂的御書房內的傾月寒。
凝兒,你恨朕嗎?凝兒,如果你不愛朕,就用盡恨吧,此生……朕絕不會放開你,你就當朕自私好了!
想着,傾月寒眼睛緩緩睜開,眼中的堅定不亞於傾墨言,甚至有過之無不及,目光中,除了堅定,還有着霸道,佔有……
傾墨言看着小文子,緩緩說道:“皇兄……還好嗎?”
小文子點點頭,道:“回王爺,皇上還好,皇上怕王爺身體情況,命奴才來探視!”
“本王很好!”傾墨言淡淡一笑,皇兄始終是關心着自己的,“小文子……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兄和雪兒的關係,絕對不是簡單的,可是……卻沒有人願意和自己說起。
小文子蹙眉,皇上的是非,豈是一個奴才去評論的。
傾墨言豈會不知道小文子的顧慮,“小文子,你幾乎是陪伴着我和皇兄長大的,自小……”說着,傾墨言一臉的哀愁,“自小,本王就身子很弱,處處得皇兄照顧,才得以苟活於世……”
“王爺!”小文子有着感慨,思緒慢慢的被帶回到兒時。
傾墨言苦笑的一嘆,“昨日,看出皇兄對雪兒不一般的感情,本王……已經決定退出,其實,就算不退出又如何?本王的身體,根本無法許雪兒將來……”
“王爺,您一定會長壽的!”小文子眼眶紅潤,看着一臉無助和淒涼的墨王爺,心有感觸。
“可是,今日情形你也看到了,雪兒根本不適宜在宮中生活,她太純真,她太善良……那樣的勾心鬥角不適合她!”傾墨言痛心,呼吸緊跟着急促,臉上完全的失去了血色!
小文子急忙上前,“王爺,王爺……”
稍稍休息過後,傾墨言越發的悲哀,“我只是想知道,皇兄和雪兒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文子思考片刻,一嘆,“王爺,慕雪凝本身是歐陽琉璃!也就是夜傾王朝的皇后……”
傾墨言驚訝的看着小文子,一臉不可置信。
小文子點點頭,讓話變的更有力度,“由於皇上一意孤行,在抄斬了歐陽滿門後,不顧衆臣反對,獨獨留下了皇后,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廢了皇后,將她收爲貼身宮女,賜名——慕雪凝!”
越聽下去,傾墨言的眉頭皺的更深,心緒也越發的不安。
“自從,皇上收了慕雪凝,一切的舉動變的怪異。不過……”小文子回想着近日來,慕雪凝的舉動,疑惑的說着,“不過,慕雪凝現在的舉動也很奇怪,雖然,皇后自從進宮,皇上除了掀開鳳冠,在未曾踏足過浮華宮,可是,據奴才所知,之前的皇后,和現在的……完全有着背馳……”
“之前,有經歷過什麼嘛?”傾墨言心思縝密的問道。
小文子想了下,“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啊,就是……在歐陽家被斬首後沒幾日,皇后曾經私自逃出皇宮,可是,第二日就被在一個破廟中抓了回去!”
傾墨言思考着,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你回去吧,好好照顧皇兄,還有……雪兒!”
“那些,都是奴才分內的事情。奴才告退,王爺保重!”小文子行禮,告退,始終沒有說出,昨夜皇上寵幸慕雪凝的事兒。
傾墨言走在王府的林間,思考着……
在一個破廟裡被抓回去的,是那天去的那個破廟嗎?
如果她要逃走,怎麼會有心情去和乞丐打交道?
一切的疑惑,圍繞着傾墨言。
傾墨言決定去那日的破廟走一遭,“藍星、藍月……”
“王爺,屬下在!”藍星和藍月從暗處走了出來。
“準備馬車,採購一些物資,本王要去趟破廟!”傾墨言吩咐完,轉回房中去更衣。
老乞丐自從上次大病,如今身體很虛弱,看着傾墨言帶着一些個物資走了進來,拖着虛弱的身體行禮。
傾墨言淡淡一笑,不嫌棄老乞丐的衣衫髒,輕輕扶着他,“這幾日好嗎?我給大家帶了些日常用物!”
老乞丐一笑,指了指破廟裡面,“雪兒在和你來的第二天,就和你的哥哥一起來過,隔日,他們就送了很多東西過來,本來……還說要買一處大宅,可是,我們這些叫花子,終日行乞已經習慣了,對於那些塵世的享受……”
說着,老乞丐微微一笑,一切不言,相信傾墨言也就明白了。
傾墨言環視着滿屋的生活用品,嘴角的笑,帶着一絲苦澀,皇兄……真的對雪兒很好,爲了她,竟然會到如此破亂不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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