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的當真?”天域老人問小二道。
小二當即的嚇的臉都變了色,“您老別這麼大聲啊。如果被外人聽去,我這條小命還不得交待了?”
“嗯,嗯。”天域老人收聲下來。
他是一個神,他是一個愛惜凡界任何一條生命的神。他只是脾氣古怪了一點而已,卻不想自己的原因,牽累一條無辜的生命。
“小兄弟怎麼稱呼?”天域老人輕聲的問道。
“他們都叫我二子。叫的習慣了,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小二苦笑了一下。
“你家人父母呢?”
“沒有。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孤兒!天域老人又將小二打量了一番。在霸天大陸這樣的凡界,像小二這樣的孤兒肯定是不計其數,他們這些人就像是時代的印記,總會讓人不經意之間想起來,這片大陸上曾經發生過的戰亂疾病等等不好的事情。
人的心都是向着光明和美好的,所以像小二這樣的人,算是這片大陸的一種傷疤,誰也不願意過多的去關注過去了傷疤,小二能夠活到現在,說明他是這些傷疤之中,運氣比較好的。
“這個,給你。如果你有什麼事,只接喊一聲……”天域老人說到這裡,忽然一愣,應該喊什麼呢?天域老人?這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天璇?那更不可能了,他不可能將自己的本名告訴一個凡界之人;天域老人在讓小二怎麼喊他這件事上,還真是傷了很大的腦筋。
小二卻沒有注意到天域老人臉上的難色,他的一雙眼睛盯着的是天域老人手裡拿的那件東西。
這是一件黑色玉製的吊墜,玉的光澤非常誘人,看上去很值錢。這麼值錢的東西,天域老人就這麼拿在手裡,伸到小二的面前,小二伸出來接玉的手已經顫抖的很厲害了。
“您老,這是準備將這塊玉給小的?”
“你先別急,等我想個名字。”天域老人看小二的那幅樣子,雖然有點瞧不上,但是想想這孩子估計從出生以來就沒有拿過什麼貴重的東西,現在心情激動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你就喊天大人吧!如果你遇到了很麻煩的事,你就向着這塊黑玉喊一聲天大人。一定要記住啊,必須是你遇到極大的麻煩時,纔可以喊。平時你就將他戴在自己的勁子上,不要給人看到了。”天域老人終於解決了稱呼問題,心情一好,臉皮也自然的一鬆,手一滑,那塊黑玉便輕輕的落到了小二捧着的雙手之中。
小二貪婪的看着手心裡的這塊黑玉,激動的吞着口水。
“您老,您老真的將這塊玉送我了?”
天域老人微笑着點了點頭。
小二此時才終於確信了這麼值錢的東西是真的屬於他。他雙手將黑玉捧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細斬打量着,像是要將黑玉的每一條紋理都要看清楚一樣。
小二看着看着,卻忽然的雙眼裡滿滿的裝着了淚水。接着便稀里嘩啦的往外涌,涌的天域老人一頭的霧水。
“你哭什麼?”
“天大人,我實在……實在是太激動了。從小長到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貴重的東西,更不要說拿着了。”
天域老人輕嘆了一聲,“現在他是你的了。你如果想看,以後有得是時間慢慢的看。”
小二現在很聽天域老人的話,他用袖口將自己涌出來的淚擦乾淨,小心的將黑玉收了起來。
“您老有什麼吩咐,直管說。”小二道。
“嗯。剛纔你所說的那件事,現在帝都有多少人知道?”
“這件事,我也是從老闆那裡聽來的。我們這間茶樓在帝都雖算不上很有名氣,但是三來兩往的人也不少。我天天在廳堂裡跑,也沒有聽到過誰說起過這件事。”
“那就是現在知道的人還不是很多。這事就到這裡爲止了。以後不要再跟任何人說,記住了?”
“記住了。從此這件事,我就會徹底忘記了。”小二看起來並不是個十分笨的人。
天域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讓小二下去了。他再轉眼看向了街面,此時的街面上正有着一隊看上去像是護衛隊裝束人,迅速的穿街而過,所行的方向,正是那個燒成了炭頭的大漢。
大漢已經沒有力氣跑了,就那麼癱坐在街面上。能來帝都這裡的人,都可以算得上是霸天大陸的精英一類的人物,只是跑跑路,應該不至於累到這種程度。但是大漢被燒的奇疼,沒跑幾步之後,就發現他的體力和精力就完全的跟不上,而那個火頭,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在他的身上東冒一下,西冒一下,要是換到現在是晚上,保不準會讓人覺得這是遇到了鬼火。
護衛隊很快的將大漢圍了起來,想撲滅大漢身上的火頭,但是奇怪的是他們無論怎麼撲,都沒有辦法撲滅,在護衛隊的幫助之下,火頭反而有越撲越大的趨勢。
護衛隊有點亂了起來,天域老人在茶樓之上,都遠遠的能聽到護衛隊的隊員們亂喊亂叫的聲音。
“呵呵,如果我的真火能被你們這麼輕易的撲滅,那我真的就白活這麼多年了。”天域老人很愜意的呷了一口茶,“這帝都的茶也挺香的啊。”
街面上的護衛隊不單不能撲滅大漢身上的火頭,反而在撲火的過程之中,火頭從大漢的身上一路延伸到了他們的身上。所有接觸到了大漢身上火頭的人,現在也都和大漢一樣的被燒成了炭頭。
這下街面上的情形就更加的亂了,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撲火的隊伍裡來,也就有更多的人身上都着了火。一條街似乎都被燒着了。
天域老人的真火,只燒人,不燒物,所有碰到真火的人都會被燒着,但是街面兩邊的建築或者無生命氣息的死物,卻都一點事情沒有。所以這條街兩邊建築沒有受到了一點影響,整個街面上倒像是在進行着一場狂歡似的,大呼不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天域老人邊喝着茶,邊欣賞着街面上的美景,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帝都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出來了吧。天域老人暗自的想道。
果然不出天域老人所料,從對街又跑來了一大羣相當霸氣的壯漢。但是天域老人的臉色卻陰了下去。這些漢子們看起來是很紮實,但是實際只是一些雜魚,根本就不是天域老人要等的人。
“看來你還是很能沒得住氣啊。”天域老人道。
天域老人可說是神界的一個高人了,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將整個的帝都攪一個底朝天而不費什麼勁,但是現在天域老人卻似乎沒有這個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二的那一席話讓他改變了主意,這就只有天域老人自己知道了。
而天域老人嘴裡的那個“你”字,分明就是有着明確的指定。
街面上,天域老人的真火燒着所有接近了真火的人。開始人們還往前衝着,爭相的撲火,但後來發現情況不對,人羣已經遠遠的躲開,在街的兩端堵成了兩道人牆,只作遠觀,再也沒有一個人近身救火。
天域老人的真火燒的很旺,但卻不取人性命,只是讓所有接觸到真火的人精力和霸氣都在這真火的燃燒中,一點點的被耗盡了。
天域老人又淡淡的呷了口茶,悠然的看向了街面的一端。那裡人羣被一股大力分開,從中間讓出了一條路。因爲人羣過於擁護的原因,那些被分開的人羣,有的人已經被壓的和張相片差不多。
人羣中分的出來的這條路不很寬,但也絕對不窄。一個彪形大漢從這條路上走了出來。
如果鄭潛在這裡,他一定會認得,這個彪形大漢是他的一箇舊識。正是在曾經的千鳳樓之前被他修理了一通的陽鼎天。經過了幾年的磨礪之後,陽鼎天臉部的輪廓更加的分明,神情也更加的堅定。
看來在被鄭潛修理過後的這幾天裡,陽鼎天沒有少吃苦。這從天域老人感知到的他的實力上,就可見一斑。
鄭潛將陽鼎天修理一頓的時候,陽鼎天還是個御前帶刀護衛,而且實力也只是一個霸宗。雖然當時在霸天大陸,霸宗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大高手了,但是因爲鄭潛的成長速度太過於妖孽,所以吃了大虧之後的陽鼎天立志要將自己變的更強。
現在的陽鼎天,分明就是一個實打實的中級霸王,而且大有直奔高級霸王之勢。這其間,也只是過了區區的幾年的時間,這種成長速度,雖然相較於鄭潛要弱一些,但是放眼整個霸天大陸,除了鄭潛以外,就再也難以找出第二個能這麼快提升等級和實力的人了。
霸氣修煉需要的時間和基礎,像這樣的成長速度,不可能通過自己的潛修達到,這幾年間,陽鼎天看來也得到了一些奇遇了。
天域老人的神識在陽鼎天的身上轉了一圈,就沒有再去管他。就算陽鼎天是一個高級霸王,也根本就入不了天域老人的眼角。他要等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