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的心裡,對命運之手的神奇大爲了嘆息了一番,另外還有着一些慶幸。
他救月絲雨,本意並非是出於救人,而是想尋找關於月鼎的線索。救出月絲雨純屬意外,更加意外的是救出的這個女人竟然是月傾城的姐妹。
“你是月傾城的姐姐,還是妹妹?你們這些神……看不出來真實的年紀,更不好分辨大小了。”
鄭潛差點就說漏嘴, 將自己的神隔開。話一出口,立即就意識到這裡的還有一個他新收的小弟。而這個小弟還指望着他能將它帶離神罰之地。如果讓蛛背鐵螳意識到自己的不是神,更不是昊天莊的人,那可就少了一個很好的坐駕。
“我是姐姐,傾城是妹妹,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不過,妹妹去了霸天大陸,你怎麼可能會認識到妹妹,又是怎麼到了這神罰之地呢?據我所知,有着紫金色霸氣的人,在我的記憶裡的,整個神界,只有一個人……”月絲雨用一種探詢的目光看着鄭潛。
“你在神界的時候,是什麼位置的神?”鄭潛問。
“中位神。”
“啊?你是中位神?但是月傾城是低位神啊。”鄭潛有些詫異了,難道這個月絲雨和月傾城不是一胞所生?如果是一胞所生,怎麼可能功力相差這麼大?
神界的中位神和低位神之間,差距十分巨大。一個低位神想上位到中位神,不但自己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更還要講究一些運氣的成份。
鄭潛雖然不知道衆神位置的具體構成方式,但霸氣修煉越往上就越艱難,用腳指頭想也明白神要想往上升一級,肯定比霸氣修煉更要難上不知多少倍。
“是的。傾城和我不同,她比較喜歡一些凡間的東西,而我則是更喜歡強化自己的實力。我們走的路不一樣,所以結果也就不一樣了。小兄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來到這個神罰之地的?”月絲雨似乎對鄭潛的身份十分感興趣,逮着這個話頭不想放過去。
“說出來別嚇着你!”蛛背鐵螳替鄭潛解圍了。
“哦?說說看,我倒想知道一下,這位小兄弟是什麼樣的身份,能嚇得到我!”月絲雨更加的好奇了。
“哈哈哈……你聽好了。我大哥啊……神界都知道的南寺北莊,知道嗎?”蛛背鐵螳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南寺北莊?當然知道了!如果不知道南寺北莊,就不能稱爲是神界之人!”月絲雨道。
“我大哥!咳!就是北莊的昊天莊的人!”蛛背鐵螳傲然說道。
蛛背鐵螳的神情,似乎在告訴月絲雨,不單鄭潛是昊天莊的人,它既然是鄭潛的小弟,自然也是昊天莊的人之一。
“昊……天莊?!”月絲雨果然大吃一驚。
月絲雨的反應讓蛛背鐵螳很受用。昊天莊的名頭果然在神界夠響!
昊天莊到底是什麼情況,三人中,最模糊的大概只有被認爲是昊天莊中人的鄭潛了。他看看蛛背鐵螳,再看看月絲雨,這兩個人曾經都是中位神,兩個人同時都對昊天莊的反應這麼強烈,這個昊天莊的影響,看來他還是低估了。
“小兄弟,你真的是昊天莊的人?”月絲雨有些不信。
昊天莊的人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隨便就被扔到神罰之地來?
月絲雨身爲女性,心思自是比蛛背鐵螳要細密的多。
鄭潛從懷裡掏出了昊天交給他的昊天令,在月絲雨的眼前晃了一下。
月絲雨既然是中位神,當然認得昊天莊的信物。
“昊天令出,萬神臣服!”月絲雨小聲的唸叨着這兩句話,同時她的臉色也變的嚴肅和莊重了起來。
有昊天令在,她已經不敢懷疑鄭潛的身份,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對不上號。
“小兄弟,請恕我不敬。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小兄弟解答,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既然鄭潛有昊天令在手,月絲雨的語氣就客氣了不少。
“問吧。反正也沒有事,就當是閒聊好了。”鄭潛假裝灑脫。
他心裡想着的卻是:這個月絲雨怎麼這麼多事!
“剛纔小兄弟的偶爾的展露了一下霸氣,我看到小兄弟的霸氣似乎是紫金色!我想請問一下,不知道小兄弟和霸神鄭嘯天可有什麼淵源?”
果然還是這個問題!鄭潛心想這個月絲雨還真是認死理,逮着什麼問題不搞明白不罷休,還真是有點麻煩。以後必須要注意一些,免得她又生了什麼疑問。
“嗯。霸神嘛……我認識。而且關係很好。”鄭潛打着哈哈。
“真的?!”月絲雨興奮了起來。
鄭潛卻心寒了起來。看月絲雨這情況,絕對不是要閉口的樣子。
“小兄弟,是不是和霸神鄭嘯天有着血脈關係?”月絲雨緊逼着的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蛛背鐵螳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
鄭潛的紫金色霸氣,在霸天大陸少見,在神界也是獨一無二。這種顏色的霸氣,只有霸神鄭嘯天一人獨有。現在鄭潛也冒出來同色霸氣,除了是霸神的後裔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解釋。
“你是讓我回答是呢,還是回答不是呢?”鄭潛不置可否。
“不敢!我只是希望小兄弟能據實回答,因爲這個問題很重要!真的,十分的重要!這個問題關聯着整個神罰之地的安危!”月絲雨急切的說道。
她的神情是急迫的,這點鄭潛看的出來。這種急迫不是裝出來的。急迫之中帶着的那份興奮也是真實的,似乎鄭潛的回答,是她等了好久的一個答案一樣。
“是!”鄭潛很乾脆的答道。
他回答的同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月絲雨的臉和眼睛。
“終於……終於……終於等到了!”月絲雨激動的喊了起來。
也許是因爲過於激動,她的未完全複合的傷口,在她忘情的大喊聲裡又崩了開來。傷口處涌出的鮮血將她的衣服映紅,而她卻渾然未覺。
“你等等,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搞得我一頭霧水的。”鄭潛還是盯着月絲雨的臉和眼睛一眨不眨。
“如果你是霸神鄭嘯天的後裔,現在你又來到了神罰之地,那即是代表着……代表着……”月絲雨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鄭潛等待着。
蛛背鐵螳也等待着。它沒有聽說過如果鄭潛是霸神的後裔,就一定會發生什麼關係到神罰之地安危的大事。
“命運之輪!”月絲雨激動了一番之後,終於吐出四個字來。
鄭潛和蛛背鐵螳哥倆還等着月絲雨下面的話,但是月絲雨說出命運之輪後,像是沉入到一種自己陶醉之中,再也沒有吐出半個字。
“哎,你先別忙着樂!這個命運之輪到底又是什麼?你這人怎麼說話說一半留一半?”鄭潛打斷了月絲雨的陶醉。
“哦,哦,實在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月絲雨連聲道歉。
鄭潛往軟座裡的一坐,盯着月絲雨,一副你不將事情說明白,就不罷休的神態。
“逍遙子前輩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在神罰之地裡遇到霸神鄭嘯天的後裔,就說明外界的七星連珠已經基本完成。百萬一次的七星連珠一旦完成,就會開啓命運之輪!”月絲雨強壓着激動,終於可以將事情完整的說明了。
“蛛背鐵螳,你聽說過什麼命運之輪沒有?”鄭潛問蛛背鐵螳,他對神界的事情兩眼一抹黑,又不好直接問月絲雨,只好去問自己的小弟了。
“我也沒有聽過!”蛛背鐵螳十分肯定的答道。
“七星連,七鼎現;七界動,七門開!”月絲雨又自顧自的在那說唱着的,全不顧鄭潛哥倆能不能聽明白她說的話。
“你先別七了!我問你,你說的七星連,七鼎現,這個我能理解。七鼎嘛,不就是天地日月雷電星這七鼎。後面的七界和七門是怎麼回事?你今天好好的跟我說道說道!”鄭潛提高了一下聲調,將月絲雨的聲音壓了下去。
“是,也不怪你們不明白。這四句歌謠我是從逍遙子前輩那裡聽來的。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當時問他老人家時,他說到時候我自然會明白。”
“那你現在明白了?”鄭潛問。
月絲雨很無辜的搖了搖頭。
“你都不明白,還說個一身的勁,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鄭潛無奈的往軟座裡一倒。
“逍遙子前輩說……”月絲雨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被鄭潛很果然的打斷了。
“別再逍遙子前輩說了,說來說去都是那個逍遙子。他誰啊?這麼能耐,說起來他好像也是一位中位神,你怎麼搞的好像他是高位神一樣,讓你這麼崇拜!”鄭潛最不喜歡的就是盲從。
“你沒有見過逍遙子前輩,當然不知道他的本事了。如果你見到了逍遙子前輩,你就會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崇拜他了。他雖然是一位中位神,但他是中位神裡資格最老的。而且,我聽說逍遙子前輩以前有過升到高位神的機會,但是被他拒絕了。”月絲雨聽鄭潛對逍遙子不敬,有些不快,立即就替逍遙子辯護了起來。
鄭潛靜聽着月絲雨說完。
他沒有再和月絲雨爭辯。他的先祖能夠將月鼎交給逍遙子,證明逍遙子絕對是可能信的過的人。
這種信任不單是對逍遙子人品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對逍遙子力量的信任。沒有相應的力量,到神罰之地,是不可能守護得了月鼎的。
月絲雨對逍遙子這麼崇拜,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同爲中位神,一個人能使另一個人對他產生如此之深的崇拜,這不是單憑嘴巴說說就能做得到的。
“我決定了!”鄭潛從軟座裡一躍而起,“我要見見這個逍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