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師隊伍中的一位高級霸師,當着鄭潛的面,將鄭潛已經允許生還的高級霸師殺了,讓鄭潛有些着惱。
其實這些霸師的生死鄭潛並不關心。只是受到了風刀以那樣的一種方式結束殺手生涯的影響,鄭潛的心緒有些低落。現在的他對流血有一種很強烈的排斥。
只要這些霸師能找到一下說的過去的理由,他也沒有打算大開殺戒,甚至都不去管他們說的理由的真假。這也是鄭潛自欺欺人的一種自我安慰了。
可惜,這麼好的機會,這羣命在旦夕的高級霸師們卻沒有好好的珍惜,讓本就心頭不快鄭潛動了殺機。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不得?”鄭潛沉聲的問着那位偷襲的霸師。
“我……我沒有什麼了不得。我們生爲帝都的人,應該爲着自己的榮譽而戰!”那麼霸師雖然心裡懼怕,但是卻還振振有詞。
“我說過放他走,你沒聽見?”鄭潛繼續沉着聲問道。
被殺死的那位高級霸師是隊伍中一貫比較貪生怕死的一個人。同時也一直都成爲了這些高級霸師們取笑的對象。而且,這些高級霸師在帝都,除了有限的一些霸宗,就是他們的天下。平日裡也作威作福慣了。
這種作威作福的生活方式,是有一定的慣性的。
當那位素來被他們瞧不起的霸師竟然第一個開口討饒,並且得到了鄭潛的許可,讓這個覺得痛失了逃生機會的高級霸師十分的惱火。
論才論智他沒有哪一項及不上被他殺死的那位高級霸師,憑什麼讓他先得到了逃生的機會?這一怒之下,霸氣一凝,實體兵刃脫體而出,直接將那位高級霸師送上了西天。
現在被鄭潛這位霸宗一逼問,他頓時已經直冒虛汗了。
“他,他死有餘辜。”這位高級霸師哆嗦着說。
“我看,不是他死有餘辜,而是你吧。”鄭潛向前跨了一步。殺意壓迫着這位高級霸師。等級的差距在這裡,而這位高級霸師又沒有鄭潛那一身的寶貝,被壓迫的面無人色。
一羣高級霸師此時卻都紛紛的後退,都在極力的避開着鄭潛的殺意。然後,他們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尖兵團已經趕來,將他們重重包圍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們。
高級霸師們面面相覷。尖兵團成員手裡拿着的武器他們聞所未聞,但他們相信,既然這些人是鄭潛這個煞神帶領着的。而鄭潛又是能將兩位初級霸宗嚇的連他們都不顧直接逃命而去的人,他們手上拿着的兵器也一定是他們所沒有見過的很強力的東西了。
有了這層思慮,高級霸師們都自覺不自覺的向一起攏。只把那位殺人的高級霸師孤零零的放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自我了斷,還是要我動手?”鄭潛繼續跨前一步,壓着那位高級霸師。
高級霸師退了一步,但又咬着牙強忍着。忽的他一招手,他的霸氣實體兵器從那位倒下去的高級霸師的身上抽出來,向着鄭潛倒飛回來。
“勇氣可嘉。”鄭潛道。
一擡手,他的兩個手指夾着了這位高級霸師倒射回來的兵器的尖端。這是一把像是柳葉刀的霸氣實體,在鄭潛的兩指之間不停的顫動着,想要掙脫鄭潛的控制。
鄭潛看上去並沒有費什麼勁,只是那樣夾着柳葉刀。兩眼相着這位高級霸師,一眨也不眨。
高級霸師在鄭潛如此的緊盯之下,感覺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封死。他站於原地大顆的流着汗,牙齒將嘴脣咬出了血來。
“你還不自我了斷?”鄭潛忽的一聲斷喝。兩根手指一使力,“嘣”的一聲脆響,柳葉刀被夾成兩段。鄭潛單手抓了抓,兩截柳葉刀都被他抓在手裡,一捏之下,兩截柳葉刀散成了一縷縷嫋嫋升起的霸氣。
被鄭潛一喝,這位高級霸師雙腿一軟,差點就要跪倒下去。但是他強撐着不倒,但是兩隻膝蓋卻在不停的顫抖着。再看到鄭潛將他的離體霸氣終成的兵器捏碎,他終於還是沒有支撐住,“撲咚”跪了下去。
“貪生怕死,我還以爲你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原本想如果你真是一條好漢,留你一條小命也罷。可惜,你自己斷了你自己的生路。”鄭潛看着跪在眼前的這位高級霸師。
只要他再堅持一會,只要他再表現的強硬一點。那麼,他的這條小命就有救了。
“可惜,可惜……”鄭潛彷彿是替這位高級霸師惋惜道。
“饒……”高級霸師既然跪倒,索性就前面的堅持也就不要了,頭頂撞在地上,大大的磕了個頭,再仰起臉準備求饒。
“可惜……”鄭潛一臉沉痛的樣子。
高級霸師的咽喉處被拉出一道直線。很直很直的直線,幾乎肉眼不可見。這位高級霸師想要大聲的求饒,後面的一個“命”字卻沒有從嘴裡發出來,而是他喉管處被拉出來的直線處涌出來。伴隨着不斷痛出來的鮮血,夾雜着模糊不清的聲音,霸師喉管處的直線驟然爆裂,你一張張大的嘴巴。
這位高級霸師帶着一份不敢置信的眼神,向前撲倒。再也沒有一點聲息,只有鮮血流淌的汩汩之聲,不停的衝擊着那結聚攏着的高級霸師的耳膜。
衆多的高級霸師幾乎沒有看清鄭潛是如何出手。這位高級霸師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事實,讓他們看的很清楚。面對着鄭潛,他們根本一點的勝算。
而且他們也深深的知道,對方是一個殺人不手軟的狠角。
現在落到他的手裡,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霸師們的蒼白着臉,相互打量,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們這麼多人,一個一個說也比較麻煩。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所以就請你們去虎門做客了。”鄭潛無意動手的想法,被人破壞,心情正不爽。如果再繼續讓這些霸師們說下去,保不準後面還要動手殺人。這種事,還是讓虎門的人來幹吧。正好,也可以藉此讓虎門的人瞭解一下這些人具體的作戰部署。
至於蛇族的具體作戰方案,鄭潛知道在這些人的嘴裡很難問的出來。所以這些人對於鄭潛而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實用價值。
虎威帶領着尖兵團押着一羣霸師在鄭潛的帶領下,向着虎門的本部行進。
一羣只有一級霸師的人,押着一羣高級霸師,這種情形,在霸天大陸也是很多年沒有出現的勝景了。
鄭潛獨自的走在隊伍的前面,卻沒有得勝班師的喜悅之情。
風刀臨死時的那副景象不知爲什麼總是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着。他圓睜的雙眼無力的看着天空的樣子,讓鄭潛的心裡有着無以名狀的悸動。
鄭潛似乎從這樣的眼神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於是他的心裡便有着一種深深的壓抑感。這種壓抑感讓他不自覺的與他非常看重的尖兵團的兄弟,隔了一段距離。似乎他已經默認了這個結局就是他的結局一樣。
“臭小子,怎麼這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起來?”霸神錘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老霸,在我的記憶裡,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照理說我應該對生死看的很開,但不知爲什麼,看到風刀的那個樣子,我總感覺着我還會走回自己的老路。”鄭潛有些沉仰的說道。
“唉……”霸神錘深深的嘆了口氣。
“爲什麼?”鄭潛問,問題自然是霸神錘這口氣爲什麼會嘆的這麼深。
“小子,我告訴你,雖然你現在是完全體,只能說你具備了一些資格。但是取得這些資格,還必須經過通過你自己對自己的試煉。”
“試煉?”鄭潛有些不解了。
“是的。試煉。如果沒有這些試煉,如果你不能從這些試煉裡走出來,那麼這個完全體不單不會有利,還會有害。”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經過這樣的試煉,不試煉不行?”
“正是這樣的。”
鄭潛沉默了。
難道說現在的這種情緒就代表着試煉已經開始了?
霸神錘雖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存心想鄭潛能悟出來。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他來提醒,那麼無形中就會形成鄭潛的對他的很深的依賴。不放手,鄭潛是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成長的。就是讓鄭潛摔幾個跟頭,只要這些跟頭摔的不超過鄭潛能承受的極限,那麼對鄭潛而言,這些跟頭是必須要摔的。
太順的人生,是沒有基礎的。只要一個挫折,就有可能是致命的。這就像人的身體,生點小病,可以防止大病。什麼病不生,一旦生起病來,病症可能就是非常嚴重的。
這些道理,以鄭潛的人生閱歷而言,自然也是懂得的。但懂得是一回事,懂得而將這些經驗運用到自己的生活中去,則是另外一回事。霸神錘現在想讓鄭潛具備的,就是讓他將這些經驗,都完全的化爲他自己的東西。
“小子,好好的把握吧。如果你能扛過來,對你而言,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霸神錘一副長者的樣子。
也只有這時候,霸神錘纔會這麼鄭重而嚴肅。
鄭潛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霸神錘話裡的份量。
一步一步向着虎門行進的過程中,鄭潛的眼光逐漸變的堅定起來。起先籠罩於臉上那麼隱憂之色,也逐漸的消失。
“老霸,我想再問一個問題。”鄭潛忽然問道。
“說吧。”
“是不是我的命運,早就被你們安排好了?”
這個問題,讓霸神錘一窒。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經歷,鄭潛終於還是覺察到,這一切都是事先被預謀好的。
“小子,你的命運是你自己的,我們只是你命運的旁觀者。”霸神錘說了一句頗有哲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