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鄭潛如果和一箇中級霸宗正面對敵,仗着他一身變態的寶物以及霸神鄭嘯天留給他的那些東西,鄭潛是沒有什麼懼意的。
但是和兩位中級霸宗正面相對,鄭潛就有點犯難了。
霸宗這個層次,是目前爲止鄭潛在霸天大陸聽到的最高等級的強者。比霸宗更強的人,在正常的人類之中,除了一個月傾城,鄭潛就沒有聽到過任何一絲的信息。
鄭潛時常也爲着這種情況感到迷惑。難道說這麼多年來,除了月傾城,就沒有出過一個超過霸宗等級以上的人物了?怎麼想這都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事實容不得他去懷疑,在將信將疑之間,鄭潛也就承認了這個事實。
所以中級霸宗對於霸天大陸而言,是處於頂層的人物了。就中級霸宗的個體能力而言,也有着不容忽視的能量。鄭潛自所以對對敵兩位中級霸宗有着一些顧慮,正是基於這樣的一種對現狀考慮。
“好吧,什麼事情總得試一試。不試一下是不知道極限在哪兒的。”鄭潛的賭性被勾了起來。
自他前生的那些記憶被從不知心底的哪一個角落裡被喚醒了以後,鄭潛的精神層面正在發生着一種悄然的變化。這些變化鄭潛自己可能不覺得,因爲那些東西都是他的本性,一旦融合,就像是生而具備的一樣,不會有隔離的感覺。
能發現鄭潛有所改變的,自然就是以鄭潛爲寄主的霸神錘了。
霸神錘活了千萬載,雖然這其中有一部分的時間是以殘魂形式存在着的,但是不影響他去看去聽去思索。霸神錘是個喜歡無事動腦子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有那麼高的重組技能了。
在霸神錘的想法裡,鄭潛的這種變化是他一直都想完成的東西。
鄭潛重生過來之後,雖然通過重組將他的身體弄成了霸體,並且也因爲白靈的幫忙而拿到了霸天神陣。但這些都是外在的因素,真正想要達到了更高的層次,沒有鄭潛自己的努力和改變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當鄭潛沉埋於心底深處的那種充滿着冷洌殺意的殺手記憶的一部分被喚醒時,霸神錘不由的歡呼那是鄭潛達到了完全體的時刻。
這個完全體具體能做什麼鄭潛沒有什麼概念,只有霸神錘心裡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不過他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說出來,一切還得看鄭潛自己的變化。
他像是一個守職的引路人,在鄭潛要走向岔口時,扶一把鄭潛,儘可能的讓他沿着最正確和最省力的道理走下去,這就是他身爲霸神鄭嘯天的舊屬,所應當盡的力量吧。
換着以往的鄭潛,同時面對兩個中級霸宗,他第一位想到的是不可能勝,既然不可能勝,那就跑。不會發生現在這種賭性被勾起來的情況。
賭性也是隨同着那些被深埋的記憶一同被喚醒的某種鄭潛的特性之一。
兩位中級霸宗探測不到鄭潛的氣息,同時又擔心着鄭潛請來了什麼更高階別的幫手,於是一路搜尋的非常小心。
不過他們對於鄭潛能不能請到更強力幫手的這個想法,總是抱有着一種懷疑。
在帝都之外,在蛇族之外,還存有着高級霸宗,這件事本身就非同小可。更何況現在被鄭潛請來與他們對敵了。
“所有和蛇族作對的高等級的人,在霸天大陸都已經找不到了。”這是兩位中級霸宗,在蛇族的內部的一次會議上親口聽到的。
那現在應該怎麼解釋出現的這種情況呢?
“意外吧。”一位中級霸宗說道。
“風刀,對於我們蛇族來說,沒有什麼意外。如果真的有這個高級霸宗,那麼就是有人失誤。不管失誤的是誰,地位有多高,都是一種失誤。只要這個事情被確證了,傳到本部,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一位面色有些臘黃,顯的很是削瘦的人說道。
“風潮啊風潮,我說過你很多次了。有的時候,不要這麼一根筋。族內的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種簡單。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不要到時得罪了我們得罪不起的人,我們就一輩子流落在外,回不了本部了。”風刀說道。
“風刀,我就看不慣你怕這怕那的樣子。有什麼可怕的?想我蛇族,在以前先祖還在世時,是和霸神鄭嘯天齊名的一個絕世強者。現在雖然我們的勢力也不算小,但是和那個時候比較起來,已經落魄很多。這種落魄是怎麼來的?就是因爲家大了,膽子卻小了。人多了,心卻亂了!”風潮帶着嚴厲之色,向着風刀說道。
風刀默然的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能升到中級霸宗的人裡,沒有一個人的頭腦不精明的。這主要是跟霸氣修煉的平衡性有關。但是知道這個道理是一回事,怎麼處理這個道理是另一回事。
風刀深知他的這個胞弟的抱負很大,志向也很高遠。但是,舉手重,落手輕,人總是要生活在實地裡,整天的想東想西,卻沒有一件能落到實處,風刀覺得這種想法對於風潮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風潮,還是小心點好。”風刀正色道。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事。一跟你說這些事我就來氣。你整天怕來怕去,到底有什麼好怕的?”風潮說着又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說這個。風刀,你覺得有高級霸宗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之二三。”風刀預算着。
“嗯。雖說只有十之二三的可能性,但我們得當十成十的事實來對待。那個初級霸宗有點古怪,氣息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說也說不通。”
“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風霜的如意蛇鱗甲。但是風霜的實力你我都知道,她的脾氣就更不用說了。那件衣服,任何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所以那個初級霸宗跟風霜有什麼關係的這個想法,基本可以被否定掉了。”
“不管了。遇到了,我好好的會一會他。看看他到底有着怎樣的古怪。”風潮泛着狠色道。
風刀搖了搖頭,沒有再答腔。而是繼續專注着繼續他的探測,一石一木都沒放過的將探測波散了出去。
“長虹貫日!”
二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一個帶着血色的鑽頭向着二人鑽來。
二人怵然心驚。被人走這麼近,他們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風氏兄弟二人的第一反應是:高級霸宗!
中級霸宗遇到高級霸宗,還有什麼說的,一個字:躲!
二人在鄭潛的聲音響起來的同時便有了動作。立即閃身向着兩旁。準備躲過鄭潛的一擊。
鄭潛的長虹貫日從風潮的身邊貫過,在風潮未及躲閃的胳膊上劃了很深的一道血口。鄭潛的身體像一道長虹一樣的繼續前穿,隱沒於前方的樹林之中。
鄭潛像鬼魅一般的偷襲,全是仗着從風霜身上扒下來的如意蛇鱗甲掩藏了他的氣息。現在只有他能探測到風氏兄弟,風氏兄弟卻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
風潮平白無故的被鄭潛劃了一道血口,鮮血向外直涌,氣的他臉色鐵青。
“偷偷摸摸,你算什麼霸宗?有本事你就出來正面和我對決。你這個膽小鬼。”風潮向着鄭潛隱沒的方向破口大罵。
罵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應聲。
風潮只能恨的牙癢癢,決定如果逮着這個偷襲的人,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風潮蹲下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他胳膊上的傷口。運用着霸氣讓傷口緩慢的複合。
達到了霸宗層次,霸氣本身就具備着一些基本的療傷功效。只是根據霸氣的側重不同,各自的療傷效果也不盡相同。
包紮完胳膊,風潮吐了一下嘴角邊還殘留着的一根布條,又看了看鄭潛消失的那個樹林,眼裡的怨毒之色更濃了。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正準備和着鄭潛消失的方向追趕的時候……
“長虹貫日!”
一道紅影又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向着風潮襲來。
不知爲何,鄭潛似乎對於風潮特別感興趣,長虹貫日的目標都對準了風潮。
這一次,風潮正值氣頭上,反應速度沒有先前的快。他的腹部,被鄭潛劃出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媽的,你有完沒有完?”風潮被引的暴怒了。
“不要動氣!”風刀向着風潮喝了一聲。
風潮低頭一看,自己的肚子的傷口上,花花的正隱隱的看到了一些花白腸子。
“我要殺了他!”
不看還好,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的風潮立即就發飆了。
風刀走過來,一手按住了風潮的肚子,一邊思索着破敵之法。
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
現在假定對方的等級是高級霸宗,那麼他兄弟二人就處於絕對的劣勢。如何扭轉劣勢,就完全看他們的應變能力了。
“不要動氣!”風刀重複的向着風潮說道,“如果你動了氣,就正好中了對方的計了。任何時候冷靜的處理戰鬥時的情況,是每個霸氣修煉者的基本素質!”
風潮的冷靜使潛於暗處的鄭潛倒是心生了不少的敬佩。他早也就看出來,風潮雖然也達到了中級霸宗的境界,但他的心氣高,缺乏了風刀的沉穩。
鄭潛最喜歡拿不沉穩的人開刀,那樣比較容易找到破綻。
而風刀在按着風潮肚子的同時,一點也沒有放鬆對周圍的警戒。鄭潛的兩次偷襲都只是割到風刀身體上無關緊要的位置,還構不成致命傷。現在的情勢還是二對一,鄭潛處於絕對的下風。
“偷襲不成的話,就得燒一燒了。”鄭潛這麼想着的時候,便想起琉離霸火吸食了十幾萬帝都精銳霸氣時受的累,不免的哆嗦了一下。
這一哆嗦不要緊,發出的細微的聲響,卻被風刀逮了個正着。
風刀早先就對鄭潛的等級產生了懷疑。鄭潛的兩次偷襲更加讓風刀確信,鄭潛的等級比他們倆低。因爲長虹貫日爆出來的霸氣,實實在在的將鄭潛的老底給露了出來。
有了這層保險,風潮的膽氣頓時大了起來。雖然他還不能探測到鄭潛的氣息,但已經知道鄭潛的身上一定穿着和風霜一樣的衣服。
風霜因爲託大,不去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但鄭潛可不會像風霜那麼託大。他現在恨不得將自己當成一個徹底的透明人,最好是直接將風氏兄弟送回老家,他也就鬆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