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對付國王有幾成把握?”虎良試探着鄭潛。
“這個得幹了才知道。”鄭潛輕巧的將虎良的這個試探擋了回去。
鄭潛對於到底能不能將國王放倒,心裡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如果有十成的把握,他就獨自一個人上王宮去了。在地下迷宮的那場戰鬥,鄭潛始終覺得自己帶有一層運氣的成份,贏的不是那麼自在。
“既然你想幹那就幹吧,你還跑我這裡來幹什麼?難道團裡你沒有事可做了?”虎良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鄭潛想在他這兒打點馬虎眼,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可以做一下參考。”
“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決定的事就去做,決定不了的事就不要去做。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室現在的防備怎麼樣?”
“應該說相當空虛。如果雪狼營不參與進去,王宮現在基本等於是一個空城。”
“好!”鄭潛一手拳一手掌在胸前一拍。
“此時不幹,那就太對不起戰死沙場的三千兄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鄭潛的人已經到了門邊拉門了。
虎良看着鄭潛的身影消失,不知在想着什麼的保持着既定的姿勢老半天沒有動。
鄭潛從虎良這兒出來之後,就急奔向虎賁團的中軍大帳。既然決定要幹,當然是越快越好。
現在王宮空虛,沒有可供守備的軍力。只要雪狼營不滲和進來,一切都會很好辦。
段峰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怎麼辦。他對國王懷疑又不方便直接插手王宮內院,現在鄭潛正好替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時機看來成熟了。
鄭潛飛步到了大帳,掀簾進去時,虎氏三兄弟和另外的兩名裨將和千夫長還是討論着什麼。
“大哥,你們這邊安排好了沒有?”
“基本差不多了。被段蕭調走的兄弟也都回來了。就等四弟你了。”
“好,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們馬上去王宮,讓國王認屍!”鄭潛陰森森的將掛在腰間的段蕭的人頭解下來,在衆人面前一晃。
說幹就幹。虎氏三兄弟立即就去集合虎賁團的弟兄,準備大幹一場。
趁着這個空當,鄭潛溜到了醫療所,偷偷的看了眼被公主守着的虎妞。見公主果然如他所料,正全心全意的在照顧着虎妞,壞壞一笑,縮着頭又回中軍大帳方向跑了一段路,纔打了個流氓哨,將大白喚了過來,翻身上了大白的背,便朝着沙場狂奔。
虎氏三兄弟的動作相當快,當鄭潛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將人集合好了。被段蕭藉故調走的,從外面趕回來的兩千餘兄弟全部加入到了此次的行動中。合計六千餘人,正整齊的在沙場列隊。六千餘名重甲騎兵,黑盔上亮光閃閃,煞是威武。
不同於上次的地方,是這次他們全都帶上了強弓。掛在馬鞍上,箭袋裡也都已經裝滿了箭。
虎賁團休整的這小段時間也沒有閒着,已經將戰備裝備的這麼齊全了。
虎氏三兄弟騎着他們的黑色高頭大馬,站在一片密集的槍林之前。
鄭潛騎着大白與虎氏三兄弟碰了頭,此次他們沒有太多的話,鄭潛手一揮,六千餘重騎兵便跟在他們四人的身後,身着王宮的方向前進了。
這隻隊伍繞過統領營大門的時候,雪狼營裡靜悄悄的,彷彿六千餘的重甲騎兵只是六千隻螞蟻一樣。根本沒有引起雪狼營的注意。還擔心着怎麼過雪狼營這關的六千餘將官,終於長長的噓了口氣。
剩下的進程基本沒有什麼阻礙,隊伍的行軍速度也提了上來。小半日的功夫,就到了王宮的門口。
王宮門口是一堵巨大的裸身女像。這個女像鄭潛印象很深,特別是對於它的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那個眼睛裡似乎連着另一個世界。
鄭潛此次來的時候,再次凝視着這雙眼睛裡,依然產生了那種感覺。那雙眼睛裡,似乎包含着一個廣闊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滿天星斗,色彩斑瀾,鄭潛似乎一下子又要被這眼睛拉到了一種虛幻的迷夢之中。
“神使,神使……”虎威的聲音將鄭潛驚回到了現實。因爲鄭潛的這一失神,六千餘人都被他擋住,虎威看鄭潛呆呆的不知想什麼心思。
起始他當是這個四弟有什麼打算,可打算了半天也沒有見鄭潛有動靜,這才耐不住喊了起來。
鄭潛從雕像上收回視線,眨了眨眼,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他很奇怪,都已經快陷入到迷境中去了,而他腦海裡的霸天神陣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般而言,霸天神陣起動需要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當他受到驚擾時,另一個則是鄭潛的主動催動。它處於鄭潛的腦海,而腦海裡意識思維活動的地方。
剛纔的那種情形,鄭潛的意識幾乎都要陷入到迷幻當中去了,可霸天神陣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說,這個幻境不具備危險性而沒有讓霸天神陣察覺?
“真是一個奇怪的雕像。”鄭潛朝着雕像的身體上看了一眼,眼光再也不敢直視它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
遠遠的,王宮的宮門緊閉着。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鄭潛拍拍大白,急步奔到宮門前,朝着裡面大喝了起來。
“裡面的人聽着,速去通報國王,就說我要跟國王說話。”
沉寂了半晌,四周只聽到一絲絲捲過的風聲。
鄭潛再喊了一聲,依舊沒有人回答。
“沒辦法了。再不出來人,我就要硬闖了。”鄭潛這次聲音卻沒有前面喊的響。
可他的話音未落,卻聽得王宮漆成通紅的巨大門板,“吱呀”的響了起來,開了一道縫。從縫裡面擠出來一個枯瘦的宮庭宦官。
老宦官抖抖索索的站在門口,看着一片黑層層的如樹林一樣的烏鋼槍,面無人色。
“你,你們,你們想要造反嗎?”老宦官的聲音也與他的身體一樣乾癟癟的,並且還帶着一份疲憊的沙啞。
“國王呢?”鄭潛懶得跟這種平素在王宮裡作威作福,事到臨頭卻沒有半點骨頭的老滑頭囉嗦,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國王豈豈是爾等說見見見見就能見的?”老宦官作威慣了,官威猶存。
鄭潛手裡捏着一小道紫金色的霸氣,隨手一拋,霸氣凝成的小了幾號的虎骨匕冷嗖嗖的從老宦官耳邊擦過,將他的耳朵割出了一道血口。
老宦官頭條件反射般的一縮,兩手在頭上亂摸,確定了頭還在頸子上時,這才放心了下來。
鄭潛將腰間的段蕭的人頭解了下來,高舉在手上,向着老宦官喊了一聲。
“快讓國王出來認屍!”
老宦官當然認得這個人頭是誰了。段蕭的人頭因爲離開身體也有了一段時間,面容白的可怕,一雙眼睛猶自的圓睜着,直愣愣的看着老宦官。
老宦官嚇的“媽呀”一聲就鑽進宮門內。
“大哥,”鄭潛低聲的對着虎威說道,“你帶着團裡面的兄弟在這裡先等一會,我進去看看情況。等我信號……”
“什麼信號?”
鄭潛用手指捏了個圈插進嘴裡卻沒有吹,只是做了一下樣子,“就這個。”
虎威點了點頭。鄭潛的流氓哨打的特別響,如果再夾些霸氣,不管在深宮的哪個地方,聲音都可以傳到外面來。
鄭潛吩咐完畢,從大白背上跳了下來。
大白不樂意了,扭着頭歪來歪去,嘴裡朝鄭潛噴着粗氣。
“不急,一會你想來再來。”鄭潛撫了撫大白,讓它安靜了下來。隨即,身形半蹲,曲着膝一彈,身體就像發射出去的炮彈一樣,撞向了宮門。
他的紫金色霸氣在周身流轉着,雙掌前伸,與宮門狠狠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