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老東西,這幫孩子爲了救你們,在這兒刨墳都刨了兩年多了,你們可得好好照顧他們啊。”八戒對那老妖說。
“那是當然,多謝八戒菩薩搭救!我們這就領孩子們回去。”那老妖感激地說。
“去吧,去吧。”八戒向老妖揮了揮手說。
衆小妖見爺爺要讓八戒離開,趕緊圍上來哀求爺爺奶奶說:“爺爺奶奶,留老爹和小姐姐吃個飯吧,我們刨了兩年的墳,也沒能把這墳刨開,是他們救了你們二老,我們沒有什麼感謝他們的,就留他們吃個飯好嗎?”
“八戒菩薩、小仙姑,你們看,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吧!”老妖對八戒和白牡丹仙子說。
“悟能菩薩,去吃吧,小心他把你給煮了,你這一身肥膘夠他們吃一陣子的。”白牡丹仙子打趣地說。
八戒一聽,心裡不由緊了一下,連忙對那老妖說道:“不吃了,我們還要趕路去。”
白牡丹仙子笑了,對八戒說:“看把你嚇的,你堂堂天蓬元帥,還怕幾個小妖不成?”
八戒聽後很不以爲然,自信滿滿地說:“我老豬怕過誰呀,吃,這飯必須吃。”
“老爹答應了,快走吧,去年下雪時,我們在山上抓了好多兔子,都煙燻在洞裡的,我們今天都拿來招待老爹和小姐姐。”衆小妖拉着八戒和白牡丹仙子的手,高興地說。
“好啊!有肉吃當然好,可還有酒?”八戒看着這羣天真無邪的小傢伙問道。
“不知道。”有小妖說。
“折嶽連環洞裡應該有,以前爹爹就曾在那裡取酒喝。”又有小妖說。
“嘿嘿,有肉有酒,這就妥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得把那柳樹妖給收拾了。”八戒對小妖們說。
“我們也去收拾那柳樹妖,是他害得我們見不着爺爺。”衆小妖說。
“走,我們一塊兒去收拾那柳樹妖。”
八戒領着小妖又來到那墳前,見那柳樹根還被釘耙死死地釘在青石上,早已血流一地。見八戒過來,趕緊向八戒求饒說:“八戒菩薩,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也是被他們所害的呀!當年我本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柳樹根,是他們當柴禾燒的,就因那老妖精把我做成了你師傅的頭來騙你們,快林做成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他的手,鮮血流在了頭上,從那以後我就有了靈氣,總感覺我全身要命地疼。我把那老倆口抓進墳裡,是想他們救治我,哪知他們也束手無策,我們就這樣一直僵持着,直到今天被你們救了出來。”
八戒聽後對那柳樹根說道:“那你還是做回你的柴禾吧。”說完,不由分說,只一耙將那柳樹根砸個粉碎。
“打得好!”
“打死他!”
“打打打!”
衆小妖歡呼雀躍地叫道。
收拾了柳樹妖,八戒和白牡丹仙子隨衆小妖來到了他們的小山洞。
小妖的奶奶帶着小妖去做飯去了,小妖爺爺則陪着八戒聊天。
老妖對八戒說:“八戒菩薩慈悲,我們這些小妖,世代深居大山,不識外面世界,更不知天庭爲何物。每日與日月爲伴,以百獸及草木爲食,直到當年你們師徒四人路過此地,才知曉外面還有天地人三界,和三界間的爭鬥。我們尤如凡塵的布衣,已經是最底層的生靈,沒有菩薩感化,沒有道仙指引,不知生爲何,不知死何故,只求一日三餐飽,從未思索過山外的一些事,更沒有你們的智慧與格局,有着治理三界秩序的抱負。”
八戒問道:“你們當初爲何要執意吃掉我的師傅?”
老妖說:“其實當年折嶽連環洞住着三個老妖怪,他們各有派系,那與你們打鬥的是最強悍的一派。其實他們也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個啥樣子。他們見到你們師徒四人來此,甚是好奇,以爲是可食的什麼動物,就想捉了來像烹豬烹兔一樣的煮了吃,想開個洋葷,哪知始終拿你們不住,便拼命打鬥了起來。我家長女看上你師傅容貌,動了春心,也想留你師傅入洞婚配,想着一年半載的給自己生個一男半女的,從此也有了人間煙火。誰知道你們來頭這麼大,動了天怒,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折嶽連環洞的我們,不像你們說的那些妖怪,多有天庭的官場背景,一到要命的緊急關頭,不是天上這個神,就是天上那個仙前來搭救,還裝模作樣地說一聲待我捉他回去好好教訓一番,然後就把他們救走了。像我們這些既無官場背景,又無雄厚財力賄賂你們的,就只有等着被你們活活打死。”
八戒一聽,趕緊打斷老妖的話,對老妖說道:“我說老東西,話不是這樣說的,是你們先要吃我師傅,我們纔打你們的,怪只怪你們三腳貓功夫不經打罷了。”
那老妖道:“我們哪知這天地間還有這等人物這等事啊,要早知道這山外還有天地人三界,還有你們這等大智慧大志向的高人,我們打死也不會去劫了你師傅,更不會去想煮了你師傅。這不是無知者無所畏嘛!如今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八戒嘆道:“都是些過去的事,不說也罷。孩子們說的好肉好酒可有備好?我老豬餓了。”
老妖道:“你看我這老東西,只顧了聊天,忘記菩薩用餐的事了,來來來,我們進餐去。”
那老妖說完,領八戒上了桌,又吩咐小妖們擡來幾壇折嶽連環洞的老酒,和幾大盆煙燻兔子肉。
八戒近半月來,一路爬山涉水,還沒真正吃過一頓飽飯,如今可是口福不淺,可以敞開胸懷大食大飲一場了。
見他拉開架式,一腳置於地上,一腳踏在凳子上,一手提着一壺酒,一手抓住一隻煙燻兔,左右開弓,嘴裡還直哼哼:“好吃!好吃!”
“老爹,你慢慢吃,別噎着了,我們不吃的,這都是你的。”一小妖說。
“姐姐,這煙燻兔好吃嗎?”又一小妖問。
“不好吃,老大一股煙味。”那小妖姐姐說。
“那老爹看上去吃得很香啊!”那小妖又說道。
“他那不是餓了嘛!好不好吃,你去年不是吃過嗎?你不知道?”那小妖姐姐說。
“姐姐,我們去年沒有吃啊,你不是說要把爺爺救出來才吃嘛!”那小妖申辯道。
“傻弟弟,今天特意招待老爹,吃沒吃,你不知道該怎麼說嗎?”那小妖姐姐責備那小妖說。
“喔,那就是吃過了,可是我真沒有吃。”那小妖委屈地說。
在一旁一直不吃不語的白牡丹仙子聽了,趕緊拿過一隻煙燻兔來分給衆小妖,對他們說:“你們也吃吧,你老爹吃多了會肚子疼,他肚子疼起來可嚇人了。”
“我們不想老爹肚子疼,我們幫他多吃點吧。”衆小妖說完,一哄而上,將桌上的煙燻兔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