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心裡頓時明白,這寺觀是想要把他請出旅棧了。
看來強敵殺來,旅棧並沒有絲毫庇佑他的意思。
通常來說,旅棧是供給修士休息和等待航船的地方,一般都是會竭力保證修士的安全,休息在旅棧的修士也是明令禁止打鬥的。
而現在這間旅棧被人殺上門來,卻不敢庇佑自己的客人,反而想要把客人請出去,由此可以推斷出殺上門來的這些人實力很可能要在旅棧之上。
至少可以肯定,旅棧這一方是不願意得罪他們的。
“還請這位朋友離開我們通雲旅棧。至於你繳納的房錢,我們會悉數退給你。”
猶豫了片刻,寺觀還是直接朝江晨開口道。
交易會上其他人頓時明白,原來剛纔得罪公孫谷的這個修士就叫江晨。
而外面那些人叫囂着要殺的也正是這個修士。
敢殺到通雲旅棧的人,絕對不是一般勢力,這個江晨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引來如此強大的仇家追殺?
幾乎是所有人都對江晨的身份感到好奇。
江晨的眼眸微眯,掃了寺觀一眼,道:“那幾個靈石我也看不上,就當是喂狗罷了!”
說罷,江晨站起身來,帶着江芩、雍玲兒和葉俞離開了園子。
出了園子,江晨很快就看到十幾個玄液修士圍了過來。
而這十幾個玄液修士當中一人正是尉遲靜河。
此時尉遲靜河正一臉怨毒地看着江晨,顯然尉遲飛燕被江晨廢去了修爲,讓他對江晨充滿了怨念和恨意。
“尉遲長老,此人我們已經交出,不過還請給幾分薄面,不要在通雲旅棧內動手。”一名青衣老者走了過來,淡淡地掃了江晨一眼後,朝着尉遲靜河拱手道。
隨着青衣老者之後,又有幾人飛了過來,包括寺觀在內,也都站到了青衣老者的身後。
尉遲靜河微眯着眼,目光掃過寺觀和青衣老者等一干旅棧的玄液修士,微微頷首道:“可以,看在你孫長明的面子上,我們就不在通雲旅棧內動手!”
尉遲靜河的話音一落,就傳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
發出笑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晨。
江晨的大笑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寺觀等人在內,皆是有些不明地看向江晨。
“通雲旅棧是什麼東西?”
江晨突然開口怒吼,聲音大如驚雷。
他的聲音,很快吸引了這座旅棧的修士注意,包括所有在房間內休息或者是閉關的修士,此時都停了下來,仔細聽着江晨的聲音。
“堂堂通雲旅棧,如果不能保證顧客的安全,那誰還敢來這裡住店?”江晨繼續喊道。
“你給我住嘴!”那名青衣老者自然明白江晨是想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便想要出聲喝止。
“怎麼?怕我喊出來讓更多人聽到?讓更多人明白你通雲旅棧的德性?”江晨的聲音沒有絲毫降低,反而增大了幾分,“我江晨交了靈石入住你通雲旅棧,而現在時間還沒到,你就應該庇佑我安全。你現在不但不庇佑我的安全,反而還要把我趕出旅棧,這又是什麼意思?”
江晨的聲音,在短時間內就吸引了不少的修士前來圍觀。
這些圍觀的修士一看就明白了眼前的局面,這名叫江晨的年輕修士被仇人追殺,而現在通雲旅棧不敢得罪這名年輕修士的仇家,所以要把年輕修士推出去。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少修士頓時發出了不平之聲。
畢竟江晨是交了靈石的,既然交了靈石住店,那旅棧方面就應該保證顧客的安全。
這裡不少的修士都是散修,他們都是弱勢羣體,因此危機感極強。
他們之所以選擇住進旅棧而不是到野外開闢洞府,就是爲了安全考慮,但如果連旅棧都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那住旅棧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的仇人也同樣是殺上旅棧,那旅棧這一邊是不是也會把他們推出去?
聯繫到自己身上,這些散修頓時更加忿然,一個個不斷髮出爲江晨抱不平的聲音來。
那名叫孫長明的青衣老者以及寺觀聽到周圍之人的話語,面色也是一變再變。
通雲旅棧開了這麼多年,生意蒸蒸日上,最爲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夠給來往的旅客一份安全感。
但如果今日江晨被推出旅棧的這件事情傳開來,肯定會對旅棧的聲譽造成巨大的影響。
“兩位前輩,我江晨也絕對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江晨見求形勢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便又朝着孫長明和寺觀說道:“我既然繳納了住店十天的靈石,你就應該在這十天內保證我的安全,十天之後,你不再收我的靈石我也沒有意見,而且我保證會主動離開貴店!”
寺觀和孫長明相視了一眼,兩人微微點頭,似乎達成了一致。
隨後孫長明看向尉遲靜河,道:“尉遲長老,還請你再等十日的時間。這十天裡,我們必須要保證客人的安全。”
尉遲靜河面色一陣鐵青,他很想現在就殺掉江晨。
但他也明白現在的局面,看來不管怎麼樣,通雲旅棧因爲顧及自己的聲譽和麪子,都是會阻止他們動手的。
尉遲靜河實在不甘心,現在江晨就在他面前,他很想要親手殺掉江晨,讓他再苦等十天的時間,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行!”尉遲靜河斬釘截鐵地說道。
隨着尉遲靜河的話音落下,在孫長明的身邊,那些玄液修士全都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一副凝神戒備的模樣,似乎只要尉遲靜河那邊的人一動手,馬上就會爆發一場大戰。
尉遲靜河沉默了地掃了一眼孫長明等人,思慮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道:“最多七天,七天之後,如果你們還不願意交人,我們就殺進來!”
孫長明面色微變,尉遲靜河說出這句話,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場的人也都親眼所見,他作爲通雲旅棧的管事者,自然不願意被人如此出言恐嚇。
不過,孫長明卻也是知道尉遲靜河的來頭,作爲洗劍宗的刑罰長老,尉遲靜河的關係網絕對非同尋常,而且通雲旅棧就是依附在洗劍宗外的坊市,卻又不得不向洗劍宗低頭。
就在孫長明左右爲難之時,江晨開口道:“好,七天就七天,我江晨很好說話,我也不爲難通雲旅棧,七日之後,我江晨自會離開!”
江晨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自然引來圍觀之人的好感。
只有寺觀和孫長明等人則明白,江晨肯定不是這樣一個好說話的人,否則也不會故意大聲喊話引來這麼多人的注意。他之所以肯答應七天的時間,想必是另有什麼打算。
但無論如何,江晨既然答應了七日的時間,倒也是讓孫長明長吁了一口氣,七日之後,就算江晨還要賴着不走,他們也有藉口將江晨攆出去。
“那我就再等七日,我就不信,七日的時間你能翻了天不成!”
尉遲靜河冷笑地看了江晨一眼,轉身便走。
其他十幾名玄液修士,也跟隨尉遲靜河之後接連離開了通雲旅棧。
但尉遲靜河在離開通雲旅棧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選擇在通雲旅棧外駐紮了下來!
江晨掃了一眼孫長明和寺觀,並未多言,便帶着江芩三人直接回到了房間。
“哥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後旅棧就不會讓我們繼續留在房間!”
一進入房間後,江芩就擔心地問道。
葉俞和雍玲兒同樣擔心地看向江晨。
江晨擺手道:“不用擔心,我自然有辦法。現在我需要閉關,這幾天你們不要讓人來打攪我。”
說話的同時,江晨又從身上取出了一枚玉簡道:“如果那天和我交易香爐的那名修士來找我,你們就把這枚玉簡給他!”
說罷,江晨便在房間內飛快地佈置好禁制,然後拿出了在交易會上拍賣所得到的香爐拿了出來。
這尊香爐的確是一件殘破的仙器,但江晨有一定的辦法修復他,並且能夠將之改造成一件煉丹或者是練氣的爐鼎。
江晨的戒指內,最不缺的就是煉器材料,他很快就取出了六七種材料,這些材料都是可以用來煉製仙器的仙材,不過此時卻被江晨用來改造一件殘破的香爐。
江晨修補這件香爐,自然是不可能完全將之改造成另外一件仙器,因爲以他現在的修爲,根本不可能煉製出仙器,哪怕是改造也極難完成。
他所用的辦法,有點類似於打補丁,利用高等材料蘊含的強大效用對這件香爐完成改造。
一天的時間,江晨就完成了對香爐的改造,原本丹頂鶴形狀的香爐變成了一尊金色的精緻三足小鼎,隨着江晨打出幾道手訣,巴掌大小的金色小鼎瞬間長大到一個人高。
江晨微微點頭,雖然這尊小鼎並沒有仙器級別,但至少能夠相比於一件真器。
真器級別的爐鼎,哪怕是在整個萬靈界,絕對都是頂級的寶貝。
將金色小鼎又仔細修飾了一遍,江晨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用這尊小鼎來煉製器物。
這次江晨選擇煉製的是陣旗,六日之後就會有一場大戰,尉遲靜河居然叫來了十幾名玄液修士作爲幫手,江晨若是不借助陣法,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
不過,若是藉助陣法,再加上小呆的實力。
江晨倒不懼這十幾個玄液修士,甚至江晨在盤算着如何將這一羣玄液修士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