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濃郁的殺伐之氣!”
江晨掃了一眼面前的這扇頭骨大門,雖然大門已經開啓,但是兇戾的氣息不減反增。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煉獄墳場,每一個頭骨都在抱怨、在伸冤、在哭訴,不甘、嫉妒、憤恨、仇怨等等各種負面的情緒在交集。
看到紀無月和嶽重樓雙眼已經通紅,身上被一團灰黑色的煞氣籠罩,江晨就知道這兩人已經陷入到了魔障當中。
而另外一邊,那個白髮女子,卻是毫髮無傷,甚至她根本沒有受到影響,在她的手上,有一串紫金色的念珠,不斷地散發出微弱的金光,有着金光的護持,她周身的戾氣,全部自動消散。
江晨連忙念動清心訣,強行將紀無月和嶽重樓喚醒。
嶽重樓和紀無月兩人,原本是因爲沒有對這座頭骨大門設防,所以纔會中招,現在江晨以清心訣將兩人喚醒,頓時兩人都是陣陣後怕。
“這還沒有進去,就來了個下馬威。”嶽重樓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個虛空骨塔,恐怕是沒有那麼好進。”紀無月也自嘲一笑。
江晨並沒有接話,而是看向白髮女子,目光之中射出兩道冷光,“你知道這座大門的玄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髮女子冷冷答道。
“哼!”江晨冷哼一聲,說道:“不要僞裝了。你一定進入過虛空骨塔,對不對?你知道這座大門會有恐怖的殺戾之氣,所以你選擇站在後面。而且還祭出了這件金剛法寶!”
江晨指的是白髮女子手上的那串紫金色念珠,具備有金剛法力,也就是所謂的佛門法力,能夠天生壓制鬼邪,剋制兇戾之氣。
而且江晨發現,這女子手中的紫金色念珠,並不是普通的佛門法寶。而是一件仙器級別的佛門法寶。
如果說之前那張羅盤,是白髮女子從一處仙家墓地當中偶然得到的。那也無話可說,但這一件佛家法寶,也是在墓地當中得到的?
要知道仙人仙逝,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墓地當中埋下佛門法寶。
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明明知道有危險。但是卻不提醒我們,是爲什麼?”江晨再次厲聲喝問。
“你覺得是爲什麼就是爲什麼!”白髮女子不願做過多解釋。
“哼!難道你就不怕我們聯手殺你?”紀無月冷冷直視白髮女子。
“要殺我?他可是曾經許諾過不殺我的。更何況,這危險也不是我佈置在這裡的。還有,在虛空骨塔外面的時候,那一次虛空風暴,如果不是我,恐怕你們都已經葬身在風暴當中了吧?”白髮女子冷笑說道。
“算了……”嶽重樓低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們的確已經死了一次。小心點吧。”
白髮女子又道:“再說了,我也沒有必要一定要提醒你們吧?我只是和你們同行。但實際上,我們之間,並沒有合作的關係!”
江晨沒有說話。一直站在一旁思索白髮女子的話語。
白髮女子所言倒是沒錯。
但是,江晨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在虛空骨塔外的時候,白髮女子的確一直在提醒他們三人,憑藉她的虛空羅盤,也規避了不少的風險。但是到了這虛空骨塔後,她的態度明顯就變了不少。
難道是因爲四個獸首已經齊聚。開啓了虛空骨塔的大門,所以對於她來說,自己三人都已經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
江晨很是謹慎,不由得加大了對白髮女子的提防。
嶽重樓和紀無月都站在江晨的身後,他們兩人也已經知道,這虛空骨塔沒有那麼好闖,而白髮女子,又是一個未知因素,只有跟在江晨的身後,纔會多一份安全感。
白髮女子也是在悄然地思索,她心中暗暗驚詫江晨的神識強大,居然面對如此濃烈的兇戾之氣,還能夠保持清醒,並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喚醒另外兩人。
四人稍作調整,紀無月和嶽重樓,都將剛纔神識受到的影響驅離了不少,然後跟隨江晨之後,進入了虛空骨塔。
進入到虛空骨塔內,才發現這裡面原來是另外一番世界。
迷濛的天際,灰暗昏沉,大地一眼望去,只有灰黑色的土丘和凹凸不平的地面,各種坑坑窪窪看上去就像是遭遇了一場恐怖的世紀大戰。
地面上不少的骸骨,橫七豎八不規則的陳列,枯萎的大樹,依舊聳立在大地之上,偶爾有幾隻灰色的飛鳥在上面飛落。
“好濃郁的殺氣。”
走在其中,江晨感覺到脊背有些發寒。
紀無月和嶽重樓,也都是小心翼翼,緩步前行。
“你們這樣走,何年何月能夠到第二層?”白髮女子冷聲道。
江晨、嶽重樓、紀無月同時看向白髮女子。
“既然你嫌走得慢,那不如你走前面?”紀無月譏諷道。
“可以!”
但哪裡想到,白髮女子居然非常果斷乾脆地就答應了。
她走到了最前面,手中依舊是那個虛空羅盤。
有她在前面帶路,果然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危險,就好像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世界,只不過顏色比外面要灰暗許多。
但江晨並不這麼覺得,因爲在前行的過程中,江晨的神識不斷地在探視四周,他可以肯定,四周絕對是危機四伏,如果不是按照白髮女子帶的這條路前行,恐怕沒走幾步,就會碰到危險。
這也讓江晨更加肯定,這個白髮女子,一定是進入過虛空骨塔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進入過虛空骨塔,她進入這虛空骨塔又是爲什麼?
難道和紀無月、嶽重樓一樣,只是單純的爲了修煉的機緣?
“小心!”
白髮女子的一聲低喝,將江晨的思緒打斷。
嘶嘶……
四周,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摩擦一張紙的表面一樣。
突然間,江晨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條白色骸骨,爲什麼說是條條白色骸骨?
因爲這些骨頭,並不是人類的,而是蛇類的。
一條條蛇骨,沒有血肉,沒有蛇皮,只有白灰色的骨頭,在地面扭動、蠕動,朝着江晨四人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