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玲玉一開口,那羣女弟子皆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在這些人的臉上,就流露出了不屑之色。
鍾玲玉只是一個見習長老,而且這次前來長安,也是以江芩的師父身份前來的。
否則的話,鍾玲玉根本沒有資格隨璇璣宗的大比隊伍前來。
“怎麼了?鍾長老,只允許你們在這裡練劍,我們在這裡說話都不可以了?”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那名被其他女弟子圍在中間,稱之爲鍾師姐的女弟子。
此人名爲鍾顏秀,是一名出竅期三層的修士。
而鍾玲玉,雖然也是出竅期修士,但實際上,她只是出竅二層。
出竅境的修士,在北鄂州能夠成爲一個宗門的長老,但是到了東唐州,卻連宗門內的一些修爲高的弟子都不如。
鍾玲玉面對鍾顏秀,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更何況,她好歹也是見習長老的身份,以見習長老的身份去和一個後輩較量,若是勝了還好,倘若是輸了,那就真的是面上無光了。
鍾玲玉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再次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葉芩現在在這裡練劍,這門劍法,容不得外界的打攪,否則會對她的神識造成傷害!”
“是嗎?”鍾顏秀冷冷一笑,突然她從頭上拔下了一根金釵,朝着江芩彈了出去。
金釵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淡光,瞬間便來到了江芩的身前,而且是直朝江芩的臉上刺去。
若是江芩不擋這一下,臉上必定會中了這一釵。
不得已之下。江芩只得一劍橫掃斬出,劈在那隻金釵之上。
“叮!”
劍刃和金釵撞擊在一起。
江芩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落在湖水當中。
她畢竟只是一個金丹修士,而鍾顏秀是出竅修士,兩人的修爲中間還隔着一個元嬰境界。差距並非是一星半點兒。
鍾顏秀等人,看到江芩落水,頓時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鍾玲玉不滿地瞪着鍾顏秀等人,怒聲呵斥道。
“過分?”鍾顏秀譏諷一笑,道:“北鄂州過來的垃圾,也想要在昇仙大比當中博取機緣?簡直是可笑……我勸你還是帶着她馬上滾吧。最好離開離開璇璣宗,離開東唐州,這裡不是你們能夠來的地方。”
“就是,看看你們這窮酸樣,全身上下。都是什麼廉價貨?”
“鍾師姐可是璇璣宗內務長老的女兒,那個葉芩,拿什麼和鍾師姐比?還敢勾引段師兄,我看她是不知廉恥!”
鍾玲玉氣得很想將這羣人統統教訓一頓,但是她沒有這個實力,而且她現在要做的,是將江芩從湖裡拉上來。
江芩的面色很不好看,不僅僅是因爲這些人的羞辱。還因爲她在修煉冰羅九劍的時候,被鍾顏秀硬生生地打斷。
她沒有想到,鍾顏秀居然會惡毒到這種地步。一點同門之情都不講。
“你看什麼看?小賤人!”見到江芩從湖裡出來後,居然還敢看她,鍾顏秀再次來了脾氣。
“我看不如挖了她的那對眼珠子,少了那對眼珠子,我看她這隻騷狐狸還怎麼會去勾引人!”另外一名女弟子說道。
“算了,葉芩。我們走。”鍾玲玉咬了咬呀,她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而且這羣弟子背後還有璇璣宗內務長老作爲靠山,也鬥不過她們。
江芩面色蒼白。微微點頭,從進入到璇璣宗開始,她就一直受到這樣的對待,對此她並沒有一開始那般憤怒,也開始慢慢學會了逆來順受。
就在江芩和鍾玲玉打算離開的時候,江晨、雍玲兒和白鬍子老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而且江晨已經將剛纔在雅鹿苑內發生的事情,全部都看在了眼裡。
此時江晨的心裡,很是憤怒,如果鍾玲玉將妹妹帶在身邊,並沒有讓她受到欺負還好,但從剛纔的情形來看,妹妹在璇璣宗肯定過得很不好!
就在江晨三人走進來不久,鍾玲玉、江芩以及鍾顏秀等人,也都看到了江晨。
鍾玲玉等人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江晨幾人是什麼人,進入雅鹿苑又是爲什麼事情。
但江芩卻是不同,她早已經瞪大了眼睛,申請木然,如同觸電一般,腦海中一片茫然,在這種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她居然看到了自己思念了許久的哥哥!
“妹妹!”江晨走了過來,朝江芩張開了懷抱。
江芩的大腦,也終於清醒過來,這個突然出現在她視野當中的男子,真的是她的哥哥——江晨!
“哥!”
江芩一把撲入到江晨的懷裡,眼淚頓時如同雨水一般涌出。
而這時候,鍾玲玉、鍾顏秀等人才明白,原來進來的這個男子是江芩的哥哥。
“小芩……”雍玲兒也走了過來,輕輕地撫摸着江芩的秀髮,小聲地安慰着她。
“玲兒姐姐!”江芩又將雍玲兒也抱住,三人抱在一起,場面很是溫馨感人。
“呦,我以爲是誰來了,原來是鄉巴佬的哥哥來了,看來也是一個鄉巴佬!”
“就是了,都趕着來丟人現眼,笑死人了!”
那幾個女弟子,原本見到江晨容貌英俊,身材勻稱,還暗暗驚奇哪裡冒出來的這個年輕美男子,但得知江晨是她們口中譏諷的那個師妹的哥哥後,一個個就開始陰陽怪氣地譏諷起來。
江芩頓時面色變得很難堪,很尷尬,她被人言語是羞辱也就罷了,但現在哥哥剛剛來到這裡,就因爲自己而遭到同門的羞辱,自然是讓她很慚愧,也很窘迫。
“哼!”江晨冷冷一哼。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掃向鍾顏秀等人,這幾個女修剛纔羞辱妹妹的情景,可都是被他看在眼裡,所以江晨對這幾個女修,那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江晨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宛如實質一般,瞬間籠罩了那幾個璇璣宗的女弟子,江晨的神識在經歷過上一場大戰之後,再次突破,如今絕對能夠跟出竅境後期的修士相提並論,再加上他身上蘊含的不容褻瀆的氣息。所以那幾個女修士頓時就被江晨的氣勢給震懾在那裡。
“妹妹……你受委屈了!”江晨挽起江芩額前垂落下來溼漉漉的頭髮,疼愛地說道。
江芩很是甜蜜地笑了起來,朝着江晨的懷裡拱了拱,她忽然覺得,哥哥的懷抱里居然是這麼溫暖。
“哼!哪裡的狗東西。居然敢強行闖入我璇璣宗的地盤?還不跪下來認罪?死罪或許可免,但活罪難逃!”
這時,鍾顏秀突然開口說道,她的聲音當中帶着一絲恨意,剛纔江晨的氣勢居然鎮住了她,而在她看來,江晨是江芩的哥哥,江芩不過是一個北鄂州過來的不入流的女修士。
這樣的女修士。她哥哥又會強到哪裡去?肯定也是一個不入流的修士。
但她卻是偏偏被這樣一個不入流的修士給嚇住了,所以當她醒悟過來,頓時惱羞成怒。伸出芊芊玉手,指着江晨喝罵起來。
鍾顏秀的這隻手,本來算得上是一隻極爲漂亮的美手,指如削蔥根,不堪盈盈一握,但此時指着江晨。卻讓人覺得這隻手彷彿都變得無比的刻薄和刁鑽。
“你?”江晨的目光,突然掃向鍾顏秀。落在鍾顏秀的身上,他自然知道。在這幾個欺負妹妹的人當中,鍾顏秀就是始作俑者,而其他人之所以會百般刁難妹妹,也是因爲這個鍾顏秀的緣故。
江晨一步步跨向鍾顏秀,冷聲道:“剛纔,我妹妹在練劍的時候,是誰讓你突施冷箭的?”
江晨的聲音非常冰冷,使得這片空間瞬間如同進入了寒冬,而同時在江晨的身上,一股殺機死死地籠罩着鍾顏秀。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只要鍾顏秀的回答讓他一不滿意,他就會出手殺了鍾顏秀!
“住手!”
這個時候,一聲冷喝傳來。
喝喊之人不是別人,而是江芩的師父鍾玲玉。
“你不是她的對手,回來!”鍾玲玉朝着江晨,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你個老太婆!”江晨目光掃向鍾玲玉,同樣冷聲喝道。
江晨的這一喝,讓江芩、鍾玲玉皆是愣在當場。
片刻之後,鍾玲玉才醒悟過來,一雙秀目怒視着江晨,冷笑道:“你叫我閉嘴?呵呵,你算什麼東西?你也敢叫我閉嘴?”
鍾玲玉氣得身體發顫,在鍾顏秀這幾個璇璣宗的弟子面前吃癟也就算了,現在連江晨也敢跳出來叫自己閉嘴?
她可是知道,江芩是她從南豐州帶過來的,這麼說來江晨也就是南豐州的修士。
一個南豐州的修士,修爲能強到哪裡去?
而且還是這麼年輕,比江芩並沒有打多少,想必修爲比上江芩也不如吧。
但就是這樣一個修士,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撒野!
“哥,不要!”江芩搖頭,示意哥哥不要衝動,她不想哥哥在師父手下吃虧。
“師父,對不起,我哥哥因爲太關心我,所以纔會對你不敬!”江芩又連忙朝鐘玲玉解釋道。
“哼!”鍾玲玉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又在江晨身上剜了一眼,這才作罷,而且好像是她高擡貴手,放過江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