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心中雖然瞬間思索到了許多,但神情上依舊沒有變化,朝着劉文和拱手回道:“還比較習慣!”
“那就好,那就好!”劉文和笑着說道,隨後頓了頓,又道:“前輩,你若是有急事離開的話,還請先和晚輩說一聲,晚輩也好做準備。以防有不法之徒突然前來。”
江晨眉頭微動,似笑非笑地說道:“難道這艘船會有許多不法之徒前來?”
劉文和神情不變,但眼中卻有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異色一閃即逝,隨後道:“海船在萬靈海上行駛,總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的。前輩修爲精湛,是我們最大的助力。所以,若是前輩離開的話,還請告知晚輩一聲!”
江晨又問道:“在你們這艘船上,修爲最強的是什麼境界的修士?”劉文和道:“不瞞前輩,在這艘船上,修爲實力最強的就是前輩你了!要不是這樣,黑風塢的那羣歹徒強行奪走毀我禁制,逼迫船客交出儲物袋,我們也不會不敢和他們搏殺了。”
江晨微微點頭,隨後揮手道:“我明白了,我若是離開,必定會告知你。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退下吧!”
劉文和微笑點頭,退出江晨的房間關好房門,他的神情很快就隨之一變,剛纔臉上的笑意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一臉的寒冷和陰蟄。
這次,江晨並沒有再進入造化空間,而是盤膝坐在牀上,裝作在修煉的樣子,實際上他的神識卻是不斷在探視四周。加上他事先佈置好的禁制陣法,若是有別的神識探視過來,他必定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而此時在另外一件船艙當中,有六名修士坐在這裡。
這是一間面積極大的船艙,艙內的裝飾佈置得極爲奢華。這使得這個船艙看上去不再像是一個船艙,而像是一個豪華的大殿。
在這六名修士當中,有一個年輕修士,看上去約莫是二三十歲的模樣,但實際年齡比外貌肯定要大一點,他的目光最爲深沉。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五官極爲標誌,最惹眼的是那兩道濃眉,極爲濃密,漆黑如墨。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威嚴散發出來。
不過,這個長相威嚴的年輕修士,卻是斷了一條手臂,這使得他右手的那根袖管看上去空蕩蕩的。
在這名斷臂年輕修士的身邊,坐着另外五名修士,這五名修士,有兩個中年男子。另外三人都是長髮老者,身着黑袍,氣息雄渾。如同蟄伏的猛獸一般。
不久之後,劉文和走進了這間船艙,朝着坐在中間的斷臂年輕修士施了一禮,道:“他還在船艙內。”
“還在船艙內?”斷臂修士眉頭微皺,而後道:“這就奇怪了,難道他不知的陣法禁制。可以阻出竅修士的神識探視?馮老,你再看看……我總覺得此人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
旁邊的一名老者點了點頭。而後閉目,探出神識。很快他的神識便探視了出去,籠罩在江晨所在的房間外。
隨着他心念一動,神識便進入到了江晨所在的房間。
此時的江晨,閉目凝神,靜坐於牀上,看上去就像是在修煉。
隨後,老者收回了神識,睜開眼來道:“他的確在房內,正在修煉!”
斷臂修士點了點頭,道:“看來此子佈置陣法的能力倒是不弱,一個元嬰修士,佈置出來的禁制陣法居然可以阻隔出竅修士的探視。不過馮老是洞虛修士,他的禁制陣法便沒有用了!”
那名叫馮老的老者微微一笑,道:“風少,我們要不要直接將此子擒來,然後讓你仔細查探。”
斷臂男子微微一笑,搖頭道:“暫且不必,再說了,我只是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至於這種氣息是什麼,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另外,我們還要讓他掩人耳目。等到了東唐州,我們再審問他也不遲!”
……
此時,坐在牀上的江晨睜開眼來,在他平靜的雙眼當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光。
他可以肯定,剛纔那一道探測進來的神識是洞虛級修士的神識,這說明這艘船上,有洞虛境的強者存在。
但是劉文和卻告訴他,這艘船上在,最強大的修士就是他江晨。
江晨可不相信,這劉文和不知道這艘船上還隱匿着其他的強者,要知道劉文和可是這艘船的負責人,至少從表面來看是這樣的。這個船上,有些什麼樣的乘客,他必定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他不知道船上是否隱匿有其他的強者,也定然不會如此堅決地和江晨說,船上修爲最強大之人就是江晨。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劉文和在撒謊。
至於劉文和爲什麼要撒謊,江晨卻不知道。
不過,江晨已經感覺到,這艘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必須要離開!
這艘船,給他非常危險的感覺!
想到這裡,江晨便從牀上跳了下來,走向了莫彩歡所在的房間。
江晨的舉動,自然被那名斷臂修士等人發現,在這艘海船之上,到處都是監視陣法,只要江晨一離開船艙,馬上就會被人發現。
那幾人很快就在一塊玉璧上看到江晨離開房間,幾人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這個時候,江晨離開房間,是想要做什麼?
當看到江晨來到了莫彩歡所在的船艙外,斷臂男子朝劉文和問道:“他現在是去誰的船艙?那好像是下等艙?”
劉文和點頭道:“那是最便宜的下等艙,他去找的是一個女修,名爲莫彩歡。”
聽到江晨去找一個女修,斷臂修士和另外幾名老者,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玩味之色。
……
江晨走出了房間,很快就來到了莫彩歡的房間外,他自然早就發現,這艘大船上到處都是監視陣法,不過好在每一個船艙內,都沒有監視陣法的,想必這也是因爲大浦船行在建造這艘海船和佈置陣法禁制的時候,就考慮到了要爲每一個船客保證*,以免引起船客的反感。
畢竟大浦船行是做生意的,如果沒有船客肯座他們的船了,那生意自然沒得做了。
江晨也知道,此時十之*有人在通過監視陣法監視他的行蹤。
不過他神情並沒有半點異樣,鎮定地敲響了莫彩歡的艙門。
莫彩歡原本正在牀上打坐,聽到傳來敲門聲,問道:“是誰啊?”
聽到莫彩歡大大咧咧的聲音,江晨回答道:“開門,是我,江晨!”
莫彩歡很奇怪江晨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找她,但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
她的船艙實在太窄,因此根本不用下牀,直接就可以伸手打開艙門。
江晨見她打開了門,連忙走了進去,一進來他才發現,越來莫彩歡的房間居然這麼狹窄。
不過此時江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他一進來便連忙反手關上了艙門。
莫彩歡還沒有反應過來,江晨已經關好了門,頓時間,狹窄的船艙內,只剩下江晨和莫彩歡兩人四目相對。
氣憤有些怪異,兩個人,孤男寡女,在如此狹窄,且只有一張牀的船艙內。
“你……你,要做什麼?”莫彩歡感覺有些不對勁,警戒地問道。
江晨沒有回答她,而是神識開始探查四周,他要確定這四周沒有監視陣法。
“你,你可不要亂來啊,我……我不是隨便的女人!”莫彩歡見江晨不回答她,再次說道。
這次江晨依舊沒有回答她,江晨將船艙內掃視了一遍,發現這個船艙內也沒有監視陣法,隨後他便揮手,佈置了幾道禁制。
莫彩歡雖然修爲低微,但也看出江晨在佈置陣法禁制,神色更是變得警戒和驚慌,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還要佈置禁制?”
江晨這時候纔看向莫彩歡,道:“你聽我說……”
江晨話還沒有說完,僅僅說出“你聽我說”四個字,就被莫彩歡打斷了。
莫彩歡道:“江晨,我不聽你說,我知道你是喜歡上我了,要不然你不可能救我,救下我之後,又請我喝靈酒,吃靈果……但是,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的,因爲我是有丈夫的人。在我的心裡,只有我丈夫,你還是走吧!”
“我喜歡上你了?我請你喝靈酒,吃靈果是因爲我喜歡你?”江晨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一口氣吐出一大串連珠炮的莫彩歡,感覺神經有些反應不過來。
自己會喜歡這個莫彩歡?
“你想多了!”江晨沉聲說道。
“江晨,你不要撒謊了,你喜歡我也沒有什麼。不過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你這麼晚還來我的房間,就已經說明了你喜歡我。不過,我希望你能夠自重,雖然我和我的丈夫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但我一直守身如玉……”莫彩歡還要再說,但江晨實在無法聽下去了。
這個莫彩歡,滿腦子都想些什麼?
“夠了。莫彩歡,我這次來是要問你,跟不跟我一起走的……”江晨冷聲道。
看到江晨神情變得冷厲起來,莫彩歡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一起走?去哪裡?”莫彩歡有些詫異地問道。
“這艘船有問題,我是來告訴你一聲,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走,那現在就走。但如果你不想走,那我就先走了!”江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