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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巧娟的話,讓四周的修士再次議論起來。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這個女子選擇離開馬忠德,或許是被生活所逼。
但人畢竟不是鳥,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可能和鳥和樹對等。
更何況,袁巧娟和馬忠德之間,還是有指腹爲婚這一層關係的。
從道義上而言,是袁巧娟背棄了馬忠德。
但此時袁巧娟咄咄逼人的氣勢,哪裡有半點背叛的羞恥感?
馬忠德心裡,頓時涌起一股屈辱感,他猛地朝袁巧娟衝了過去。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砰!”
但馬忠德還未靠近袁巧娟,就被一腳踢飛了回去。
肥胖男子一腳踩在馬忠德的脖子上,輕蔑地看着腳底下這個渾身酒氣的螻蟻。
兩者之間的修爲,相差實在太大。
肥胖男子是玄液中期,而馬忠德還是築基後期。
雖然他在築基九層停留了許久,但卻一直沒有突破。因爲他根本沒有將時間花費在修煉之上。
他也沒有靈石修煉。
他的靈石,全部用來換酒喝了。
這導致他的修爲不僅僅沒有半點前進,還有了一些倒退的跡象。
“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不配擁有小娟,你知道嗎?”肥胖男子的腳踩在馬忠德的胸口,用力地來回挪動。
馬忠德雙眼通紅,胸口因爲激動而劇烈地上下起伏,他很想要跳起來,將眼前這個胖子和醜女人狠狠地揍一頓,但他卻做不到。
他感覺肥胖男子的腳就像是一座山,壓在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媽的,看你這慫逼樣!還想要騷擾娟兒。有本事你就別給我出漠河城,出了漠河城,我保證要你死得很慘!”肥胖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算了!曹哥!”袁巧娟拉了拉肥胖男子的手,道:“我不想讓別人說我做得太絕,我們走吧!沒必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哼!”肥胖男子又在馬忠德的身上踢了幾腳,這才揚長而去。
馬忠德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
他感覺到內心憋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並非是一個恬不知恥的男人,也不可能對這種屈辱裝作視而不見。
他想要鹹魚翻身,讓袁巧娟有朝一日對他刮目相待,甚至後悔離開了他。
可是他也知道,這只是他內心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啊……”
馬忠德突然抱着腦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感覺到大腦像是要裂開一般,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要讓他窒息,連帶着全身上下每一寸筋肉都像是要崩裂一般。
“酒!酒!”
馬忠德此時需要酒,每當他頭痛的時候,只有喝酒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頭痛的這個怪病,是在袁巧娟離開他之後纔有的,每一次想要緩解頭痛,只有喝酒才能夠做到。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馬忠德才會嗜酒如命。
馬忠德踉踉蹌蹌地跑向酒鋪,但當他打開儲物袋的時候,卻發現儲物袋裡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一把傳信飛劍和幾張算亂的傳信靈符。
馬忠德自嘲地笑了笑,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落魄到這個地步。
法寶賣了換酒!靈石賣了換酒!
所有的材料、靈草都賣了,也是爲了換酒。
現在儲物袋空空如也,難道連儲物袋都要用來換酒?
“馬忠德,你到底有沒有靈石,沒有的話就滾開點,不要妨礙我做生意!”酒鋪的老闆不耐煩地揮手道。
“這個能換多少酒?”
馬忠德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傳信飛劍。
“傳信飛劍?這玩意不值錢。你知道我這裡的酒,都是用新鮮的靈果釀製成的。”酒鋪的掌櫃皺了皺眉,“這樣吧,這把飛劍我給你換兩斤酒,算是對得起你了!”
“好!兩斤就兩斤!”馬忠德知道一把傳信飛劍絕對是不可能只換兩斤酒的,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頭痛的感覺並沒有減輕,讓他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
酒鋪老闆接過傳信飛劍,掂了掂,滿意地點了點頭。
馬忠德突然腦海中想起那日江晨對他說過的話:“如果你相信我,一個月之後來找我,我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
“且慢!”馬忠德突然喊道。
“怎麼了?”酒鋪掌櫃掃了馬忠德一眼,道:“如果你還想要更多的酒,那就沒得談了。”
“我不換了!”馬忠德一把抓過飛劍,忍着頭痛離開了酒鋪。
“他真的能夠給我一場機緣?”馬忠德將信將疑地看着手中的飛劍。
“但他沒有必要騙我一個身無分無的酒鬼吧?”馬忠德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他突然又想起了袁巧娟和那個胖子手挽手的情景,以及肥胖男子和袁巧娟的那些刺入他內心的話語。
那是赤.裸裸的侮辱!
“嗤嗤……”
馬忠德從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張江晨給他的傳信靈符,然後貼在傳信飛劍上,隨着他激發通信靈符,飛劍很快化成了一道流光飛了出去。
江晨正在星辰閣內查看法寶的銷售情況,在離他不遠之處的那些女銷售員,此時都用一種近乎花癡的目光看着他。
年少多金!
南豐州頂級煉器師!
實力堪比假丹修士!
最重要的是單身!
幾乎每一個漠河城年輕的女子,都以江晨作爲選擇道侶的標準。
但漠河城只有一個江晨。
“嗯?”江晨突然神情微變,他感應到了傳信飛劍。
片刻之後,一柄傳信飛劍飛了過來。
江晨的神識,很快就讀取到了飛劍當中的信息。
“這個傢伙,終於找我了?”江晨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之所以將自己的傳信飛劍留給馬忠德,那是因爲他在酒館的時候就看了出來馬忠德不一般。
因爲馬忠德是天生的陣靈之體,這種體質非常稀少。
江晨也只看到過一次,那就是仙界的九級仙陣師——拓跋流雲。
在陣靈之體的體內,會有一個天然的陣法,這個陣法據說是天衍陣法,只要陣靈之體修煉陣法之道,隨着修爲提升,天衍陣法可以衍生出千萬奇陣。
但天衍陣法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到,就算是仙靈之體的自身,也發現不了這個陣法,除非是修煉到仙人境界。
江晨之所以能夠看出來,是因爲他恰好見到過這種體質。
陣靈之體可以說是天生爲陣法而生的,因爲從一出生體內就有一個陣法,所以對陣法有獨特的親和力,領悟陣法的能力也絕非一般陣法師能夠相提並論。
但陣靈之體也有一大缺陷,那就是天衍陣法沒有被激活之前,若是陣靈之體受到情感上的巨大刺激,就會被天衍陣法反噬,從而導致頭痛欲裂的情況出現。
“你……”江晨叫來了一個護衛,道:“你去飄香酒鋪找到那個馬忠德,然後帶他過來。馬忠德你認識嗎?不認識的話就問一下別人。”
“我知道他,漠河城出了名的酒鬼!不知道閣主大人找他有什麼事?”那名護衛好奇地問道,他不明白江晨爲什麼要去找那個酒鬼,但看到江晨臉上的神情,他很快明白過來,閣主的事情不是他有權過問的,這名護衛連忙閉嘴,“我這就去!”
馬忠德發出傳信飛劍後不久,就在原地坐了下來。
他感覺頭痛稍微緩解了一些,隨後他自嘲地笑了笑。
剛纔發出傳信飛劍後,他就感覺到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能夠給他一場機緣?
而且那日在酒館,他也聽到了江晨幾人抱怨漠河城房產價格太貴,想來也不是有權有勢的人。
“馬忠德!”
就在馬忠德獨自思慮的時候,一道喝喊的聲音傳了過來。
馬忠德擡起頭,發現是一個身着護衛模樣的修士。
“你找我有什麼事?”馬忠德懶洋洋地問道。
“不是我找你,是我們閣主找你!你快點起來,跟我走吧!”那名護衛道。
“你閣主?我又不認識你家閣主,憑什麼要我去?”馬忠德道。
“嘿……你這個酒鬼!我家閣主叫你去,那肯定是天大的好事情。你這傢伙還不想去?”護衛也來了脾氣。
“快點滾,不要打擾本大爺!我不認識什麼閣主。說了不去就不去!”馬忠德揮手道。
但是馬忠德隨後一愣,他想到自己剛纔傳送出去的飛劍。
難道這個飛劍和那個什麼閣主之間有什麼關聯?
“慢着,你們閣主叫什麼?”馬忠德放低了聲音問道。
“我們閣主的大名你都不知道?告訴你,最近漠河城新開的星辰閣,就是我家閣主江晨開的,中央廣場五百平的大型店鋪……嘖嘖……”護衛自豪地說道。
“江晨?那天那個傢伙好像也姓江。”馬忠德記起那日在酒館,那名年輕男子身邊的人就是叫他江哥的。
“難道他就是星辰閣的閣主?”馬忠德半信半疑,但他心裡更多的還是認爲,這個什麼星辰閣閣主應該是和那個年輕人有什麼親屬關係。
“我跟你去吧!”馬忠德道。
“這就對了嘛!”護衛點了點頭,馬忠德不肯跟他走,那就是他辦事不利,閣主大人親自交給他辦的事情,那可是不能錯過的表現機會。
一刻鐘之後,馬忠德就跟着護衛來到了星辰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