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熱薩亞都沒等到她心裡的人!
她真正絕望了,可心又不甘,心底吶喊着:吾康你爲何救我,又把我扔下,我好孤獨,好淒涼...!
驀地一個恐怖的念頭縈繞着她:要是我再次走到湖裡,他會來救我嗎?...會的,他一定會,說不定他此時正在暗處默默地看着我,我相信他是喜歡我的。
有人說一個女人心裡有了愛,那她的理智就會像那迷失方向的羔羊!何況還有些畸形的愛。
熱薩亞信心滿滿地眺望了一會林子,而後滿臉洋溢着笑攤開雙手,慢慢向那幺湖走去,一步一步...她心裡卻是千呼萬喚着:吾康你在哪?你會來救我嗎?
此時,朱重夜正在“南殿”後院默默苦練着數豆子,忽然他感覺心頭一悸!耳邊隱約響起熱薩亞的聲音:吾康你在哪?你會來救我嗎?
不好!重夜心裡大叫一聲,瞬即起身,飛騰而起,急惶惶地向幺湖邊的林子飛奔而去。
......
重夜藉着月色瞧見熱薩亞走向湖裡,湖水已經漫過她的胸部!
呀!重夜一聲長嘯,使出輕功,閃電般奔向湖邊...
熱薩亞慢慢走着,湖水已經蓋過她的嘴,不用多少時間,她便能迴歸自然。她停了一會,心裡默默唸着:吾康謝謝你,這段時光你讓我找到了童年時纔有的快樂,我真得好開心,再見了,阿恰再也不能陪你在湖邊暢談心事,阿恰累了,得走了...
熱薩亞又靜靜地移動了幾步,湖水漫過她的頭頂,她閉上了眼,等着...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抱住她,然後使勁把她托出湖面。
熱薩亞猛咳幾聲,輕吐一口湖水,然後慢慢睜開眼,她瞧見了她心裡想念着的吾康。
她笑了,笑得天真無邪,笑得燦爛生輝,“我知道你會來的。”她說完這句,便含着笑軟軟地靠在重夜身上,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一臉的幸福!
......
林子裡,重夜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衣給熱薩亞裹着,而熱薩亞的裙子、外衣掛在一棵低矮的樹枝上涼着。二人就以衣褲爲界,一個在外面一個在裡面。
“你...這幾夜爲何不來...?”熱薩亞輕聲問道。
“喔,有點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就...沒來。”重夜小心地解釋着。
“那天,我去瞧病,你...你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似的?”熱薩亞有些嗔怒地責問道。
“啊!你去了‘獄草亭’?”重夜失聲脫口而出。
這一問,熱薩亞有些困惑了,急遂說道:“怎麼?你不記得了,就前幾天呀!還有...那胖子一進來,你就急乎乎地打發我走。”她有些慍怒。
朱重夜這下明白熱薩亞爲何又要淌幺湖了,默默低下頭,心裡卻是陣陣絞痛,想着要是實話告訴熱薩亞,卻又默唸着:她要是知道我就是個影子還會理我嗎?誰會喜歡上一個影子?
“你怎麼不說話呢?”熱薩亞有些焦急地催促着,她當心他是不是生氣了。
“我...”重夜欲言又止,他着實無法開口,他不想失去這個唯一能陪伴他的阿恰。
一陣沉默後,林子裡那些蟲兒也彷彿感覺到沉重的氣氛,都屏氣凝神靜了下來,沒再鳴叫。
熱薩亞咬了咬嘴脣,忽然大聲說道:“吾康,阿恰想跟你說,我...我喜歡你!”
“嘎吱!”一聲驚響,重夜手裡抓着的一截樹杈被他生生折斷!他的身體微微怔忡,緊緊抿上了嘴。
“你...你倒是說句話呀。”熱薩亞急了。
“我...我也...喜...”重夜話沒落音。
烈焰紅脣便堵上了他的嘴,熱薩亞已經衝了過來,緊緊抱住他,激動的淚灑滿面!
“阿恰,你...你等等,我...還有話...”重夜支支吾吾還想把實情告訴熱薩亞,可此時熱薩亞的紅脣已經燃燒起他身體裡的血脈,他無法躲閃,只能激情迴應。
二人緊緊摟抱着,深情接吻...他們激情燃燒着,憋足氣猛親着。可這個吻時間太長,二人均感到透不過氣來,可又捨不得放手,生怕一鬆手,自己的愛人就會離開。他們的身體慢慢傾斜,忽然!噗通一聲,二人雙雙跌倒在地。
“阿恰、阿...恰你先聽我說...”
熱薩亞沒給重夜說話的機會,急遂深吸了幾口氣,又爬到他身上貼上了紅脣...
熱薩亞的性格豪爽果敢,否則她不可能有勇氣與那惡棍假結婚,而後再廢了那惡棍。她外表看上去柔弱恬靜,實則骨子裡就是個女漢子,絕對是敢做敢爲的女中豪傑。
一番既深情又激烈的熱吻後,熱薩亞這才鬆開脣,可頭依然緊緊貼在重夜胸前,雙手如青藤牢牢地纏繞着他。
“吾康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又一陣跨世紀得到長吻後,熱薩亞這才滿臉愜意地說道。
重夜大口喘了幾口氣,緩了緩神,說道:“熱薩亞,我...我有些事一定得跟你說,否則對你不公平。”
“你說吧,你現在說什麼我都愛聽。”熱薩亞此時就像個撒嬌的女孩,嘟着嘴嬌笑道。
朱重夜輕嘆了口氣,就緩緩地把雙生體的事給熱薩亞仔仔細細講述了一遍...
“這是真的嗎?”熱薩亞聽完後第一反應便是懷疑,絕對的懷疑。
重夜極其嚴肅認真地說道:“阿恰,我絕不會欺騙你。”
熱薩亞沉默了一會,忽然呵呵笑道:“難怪那天我去瞧病,你大哥他被我問得一頭霧水,原來是這樣。”
“熱薩亞,你...你現在知道我的情況了,你還要跟我...”重夜囁嚅着沒說完,他繃緊臉等着熱薩亞的判決。
沒想到熱薩亞神色一凜說道:“重夜,我們的愛就像天山的雪永不融化!你生活在夜裡,我又喜歡夜的靜謐和安詳,這不正是真主恩賜給我們的姻緣嗎?”
“熱薩亞,你...你冷靜點,你要想想...你跟了我,我們是不能結婚的。”
“怎麼不能?我嫁給你大哥不就成了。”
“啊...?”
“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跟你大哥假結婚,白天我絕不讓他碰我,晚上我再與你聊天賞月,這不就是嫁給你了嗎?”
“這...那我大哥他...”
“他...他怎麼啦?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是欺騙他,對他不公平是吧?可你想過沒有,同是兄弟,他生活在白天,你生活在晚上,這對你公平嗎?讓他犧牲點也是應該的。”
“熱薩亞你...你真的想好呢?”
“噓...”熱薩亞輕噓一聲,而後翻身凝眸深情地看着重夜,眸子裡燃燒着愛的火焰...
重夜這次徹底放開了,一把抱住熱薩亞,俯下身猛地吻了下去...
這天,我和三弟又在草亭坐診,我想着集中精神努力專研師傅的醫書,可不知怎地總覺着魂不守舍,右眼皮還跳過不停。
“三弟,大哥右眼皮老跳,怎麼回事?”我六神無主居然向三弟求教。
三弟憨笑道:“大哥,你是大夫,這眼皮跳你咋問俺呢?”
我:“你...”被他嗆了半響,慍怒喝道:“你沒聽過,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呀?”
三弟撓撓頭,鬱悶說着:“這俺還真沒聽說過,這...是不是有點迷信?大哥你想多了吧。”
“去你的!我是擔心師傅。”
“師傅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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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沒心沒肺的,這段時日你沒瞅着師傅精神不濟呀,他的身子骨愈發差了。還有你做的那些個‘獅子頭’、‘手抓羊肉’、‘東坡肉’這些天他沒怎麼吃呀;還有他這幾天不總是跟那老赤兔、龐涓、孫臏、張儀、蘇秦絮絮叨叨的,這不反常嗎?”我越想越覺得師傅會有事,心底噗通噗通猛跳!
三弟楞了楞,寬慰着我:“大哥,這...你不是說師傅要出遠門嗎,他是不是跟老赤兔它們敘敘舊,興許要很久才能回來。”
“出遠門?”我心裡一個咯噔,猛得跳了起來,心裡想道:師傅這次出遠門恐怕是回不來了,不行得回去瞧瞧師傅。
“收拾收拾,咱們回去。”我急衝衝說道。
“大哥,這還早着了。”
我狠狠地瞪了三弟一眼,吼道:“你快點。”
三弟這才惶恐地收拾小包袱,跟着奔向“南殿”。
一回到“南殿”咱就覺着氣氛不對,整個殿裡死一般沉靜。龐涓被鎖了短鐵鏈,蜷縮在角落裡,瞪着失神的眼。孫臏卻是不見蹤影,張儀、蘇秦也是沒精打采地蔫爬在竹棍上。
“快快...到師傅臥室看看...”我立馬惶惶不安,憂心忡忡地奔向臥室。
跑到了臥室門口,我穩了穩身子,輕輕叩了叩門,柔聲喊道:“師傅你...你在裡面嗎?”
等了片刻,裡面並沒有迴應。我三弟蹙眉相視一望,頓覺不妙,三弟忍不住一把推開了門。
“吱呀...”隨着一聲門響,我和三弟心急如焚地向屋內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