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千金又下令:“毛家兄弟,準備上山。”
上山?難道摩沙族人還住在山頂上?那可是終年積雪呀,他們不會這麼傻吧?
我揣着狐疑問毛老大,他卻神神秘秘說道:“我們的家不在山頂,可要回家必須登上山頂。”
搞得老子愈發糊塗,不好多問只能跟着他們上山。客隨主便嘛,喔,不對...應該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我們一邊開着路,一邊登這天山。一路上來,咱們是走過了春、夏、秋、冬;經歷了春暖、夏熱、秋蕭、冬寒。最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爬上了白雪皚皚的山頂。咱們不但累得筋疲力盡,還冷得牙齒咯吱、咯吱顫!
上山後,毛二不知從那挖出一大袋子,交給閻千金,她從裡面拿出三件厚實的大外套,給藍姐和熱薩亞每人發了一件,自己也披上了一件貂皮大衣。
毛家兄弟身上原本就披着個破爛的大棉襖,裡面還穿了寶甲內衣和羽衣,自然不怕冷。只有我們幾個男人冷得鼻涕四溢,鼻子耳朵都沒了感覺。
“啊...不行啦,不行啦...公主,咱們的家到...了嗎?這也太冷了...得烤火,烤火...”穿着單薄的衣服,我實在有些受不了,顫抖着問閻千金。
閻千金摸了摸她那貂皮外衣,眼眸閃過一抹譏笑,淡定地說道:“家?還早着了。怕冷呀?你...既然能在西北風下光屁股,還怕冷?”
光屁股?還是在凜冽的西北風下?我有些迷糊,瞅了瞅毛老大...
毛老大捂着嘴在那偷笑。輕聲問他:“我啥時候光屁股的?”
“嗯?你不記得了,盜寶那晚上呀,你跟熱薩亞拿着塊毛毯在沙丘後面待了大半宿,你...說你們能幹啥好事?”毛老大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片刻他又絮叨道:“首馬,不是我以老買老啊,雖然你還沒過門,可已經定下了婚約,你還如此...放蕩...這不太好,是嚴重的道德問題。我跟你說,我們男人得遵守男道,得一心一意,得...”
現在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咱替重夜背了黑鍋。那天晚上我睡着後發生的事,我還真不知道,只是路上聽他們說了盜寶的過程。得知二弟一展雄風,我這大哥還替他高興來着。可沒曾想他還上演了這一出風流戲,難怪這二十多天閻千金不待見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原來是爲了這事。我還以爲她看不上咱了,換了口味,喜歡三弟那肥碩型。
“首馬,你聽道了嗎?以後對公主你一定要忠誠,絕不能有半點雜念。”毛老大侃侃教訓道。
閻千金那美眸瞟向別處,可耳朵卻豎着,她是想聽聽我被洗腦後的態度。
我先是楞了楞,隨即“啪啪...”給自個抽了幾個耳光,擠出幾滴眼淚,鄭重說道:“毛老大,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我以後一定以此爲戒,對公主忠心耿耿,絕不攙和半點雜念...我向天山發誓,日後一生一世都跟隨着公主...”
毛老大聽完我信誓旦旦地表態,他連說了幾個好。
閻千金這才從那袋子裡拿出一件大棉襖遞給我,冷冷說道:“穿上吧,別冷着了。”
披上大衣,一股暖流從心底瀰漫開來。瞧了瞧三弟他們幾個男人如秋葉般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紅着眼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拿着那空空的袋子抖了抖,意思是:兄弟們對不住了喔,已經沒有衣服了,你們就忍着點吧,在寒風中鑄造鑄造筋骨也是件好事...
三弟衝了上來,奪過我手裡的空袋子,茲拉茲拉...他隨手幾下就把那袋子撕了個口子,然後往身上一套。嘿!居然給自個也穿了件得體的大衣,雖然單薄了點,可多少也能御點寒不是。沒想到,三弟這木匠還有服裝設計的潛質?!
閻千金帶着我們在山頂踏着積雪走了一斷路,來到一大樹下。隨即,毛老大掀開樹邊一些雜草,赫然露出一人多高的洞口。
毛家兄弟先進洞裡搗騰了一陣,點上幾根火把,而後招呼我們進了山洞。
這摩沙族是母氏系族,還很落後,難道是住在山洞裡?我心裡琢磨道,要是這樣那就慘了,要與嚴寒做伴能有好日子過?
進了洞,倒是有些溫暖,沒那般寒冷。圖老大、圖二爺、潘駝背三人抖着身子,那牙慢慢沒再顫抖。
閻千金又帶着我們在洞裡七彎八拐地走了好一會,而且一路上還有許多岔口,有無數個洞口。
我問毛老大其他洞口通向哪裡?毛老大告訴我:通向地獄!我咂咂舌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毛老大又耐心跟我解釋:那些洞裡一路上有許多暗洞,那些是豎洞,直通山底,人一當掉進去,是不是就進了地獄?
原來是這麼會事,可心裡嘀咕着,要是這樣咱們以後怎麼逃出這摩沙族呀?
毛老大瞅見我那一臉苦悶相,好像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麼。意味深長地說道:“首馬,從這裡根本走不出摩沙族領地,要是胡闖那就是踏上了黃泉路!”
我吸了口冷氣,底下頭鬱悶地跟在後面走着,心裡默默地記着路。
走了大半響,我們進了一個較寬闊的地方。閻千金停了下來,拿着火把在一堵石壁上找尋着什麼。
我擡頭一看,只見石壁上有許多手掌凹印。
“找到了。”閻笛莞爾一笑,伸出玉手掌,按到一掌凹印上...
驀地,嘩啦嘩啦...一陣響動,那一堵牆居然像一扇門般打開了。
掌紋機關?還有這科技?我歎服。
石壁門打開後,我們走了進去,來大一個大洞內。裡面居然有幾個人在那等着。
“公主,您回來了,這一路上還好吧?”其中一個年紀較長的先畢恭畢敬向公主問好。
“蒙壽老爹,我們很好。這一路上我不但應了大巫的話,找到了我的貴人,也完成了任務。”閻笛欣然笑道。
蒙壽點點頭,欣喜說道:“好好,那就好。”
“過山球預備好了嗎?”閻笛問道。
“有有...馬上就推出來。弟兄們幹活。”蒙壽一聲令下,其他幾個立馬行動。
很快他們便從隱藏的洞裡推出五個球來...
我定睛一瞧,只見這球是用手臂粗的大騰條捆綁而成,是個鏤空騰球,足有一米來高,中間還懸吊着個網狀的繩心球。球中有球,這是什麼玩意?過山球?難道我們還用這些騰球滾到家?
閻笛打開其中一個藤球門,而後鑽到那中間的繩球中,瞄了我眼,嗔然道:“你...還不上來?”
嗯?上來?我還在那納悶着。毛老大急忙走到我跟前,着急地說道:“首馬,你快去呀,跟公主坐同一個球。公主這是原諒你了。”
喔?我急忙一貓腰鑽了進去。可那網球太小,我只能佝僂着身子緊貼着閻笛那柔軟、馨香的身體。吸了吸鼻翼、忸怩着身體摩挲着...像在品一杯美酒。
“你的手要抓緊繩,等下撞擊得厲害。”閻笛嬌柔地囑咐着,我瞧見她一臉紅撲撲,像是燃燒的火焰。
毛老大安排着工作,讓熱薩亞和藍姐坐同一個騰球;圖家兄弟坐一個球,三弟和潘駝背坐一個球;他們毛家四兄弟擠進了一個球。
大家進了騰球后,蒙壽叮囑道:“大家抓緊裡面的繩索,一定要抓緊羅,要不等下顛斷腸可別怪我沒說。”
而後,他們幾人便推滾着球向一邊靠去,沒多久停了下來。那老懞扯着嗓子又喊道:“你們抓穩羅。”
我迷茫地向四周望去,啊...!我看到騰球下面居然有個斜洞,那洞三米多高,三、四米來寬,洞壁似乎被修鑿過,沒有尖銳的突起岩石。可那也忒斜了點,雖不是陡峭似鷹嘴,至少也有三十來度,而且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盡頭啊!
“公主,我們要從這滾下去嗎?”我不可置信地問向閻千金。
“你說呢?難道我們坐在騰球裡面上天呀?”閻笛抿嘴一笑戲謔道。
我腦袋一抽,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還沒等我緩過神來,那老懞幾人忽地搖動咱們的騰球,瞬間咱們的騰球便飛一般向那陡峭的斜洞滾去...
啊...!我失聲尖叫,雙手牢牢抱住了閻笛,沒再有品美酒的感覺,只覺地天旋地轉,腸胃翻涌...
砰砰、乒乒...我們的騰球猛烈地撞擊着洞壁,向下急速奔騰而去!
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拉,耳邊是呼呼生風,全身失重,心和嗓子眼全部往下直掉,我依然尖聲驚叫着:“啊...呀...!”
過了一會,我漸漸有些適應,尖叫聲小了點。閻笛衝我喝道:“收聲!你可以閉嘴了嗎?本公主的耳朵都要給你吵聾了。”
我瞪着眼,晃了晃腦袋,迎着疾馳的氣流,張着嘴收了聲。
“看你這得性,嚇成這樣。我第一坐這過山球的時候才八歲,也沒像你這慫樣。”閻笛嘴角掛起一抹譏笑,似笑非笑地衝我說道。
“啊!八歲,那你是啥感覺?”
“也就臉色發白,大小便失禁而已。”閻千金抿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