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加奈不再理會三名醉漢,自顧自的坐回雲動的桌前,倒是看出她很煩這三個人,卻不如何怕他們,想來也是熟識的。
看加奈坐下來,雲動低聲問道:“這幾個什麼人?”
加奈苦笑一聲,細細地聲音說道:“就是伊賀市裡的幾個小混子,自己對外吹牛說什麼曾經被百地城主收做弟子,練習忍術,後來自己觸犯了什麼規矩,才被清理出戶的,胡吹大氣,咯咯。”
“自擡身價而已。”雲動執杯一舉,一飲而盡。
“後來就裝什麼黑社會,偷雞摸狗,招搖撞騙,很討厭的厭物。”聲音極細。
正交談間,那邊又傳來了叫嚷聲:“加奈,加奈,怎麼...你陪外人喝...酒,不陪我們...喝...酒,你...過來,陪...我們...喝。”三個人中爲頭的那人嚷道。
“你們自己喝吧,淺井教授是我的客人,我陪他說說話。”加奈可不想做到幾個粗鄙不堪的人身邊。
“客...人,牀..上的..客人嗎?嘿嘿嘿,你要是...寂寞了,我替...你那死鬼..老...公...陪你,包你舒服。”說着,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
雲動這時才知道,原來小野加奈是一個寡婦。
加奈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向一旁閃去,哪知一不小心,碰到了背後的那個還在沉睡的女子,那女子猛地一昂頭,朦朧的眼睛向加奈看了一眼,嘴裡含含糊糊地問道:“哦,很晚了嗎?你要打烊了吧,我...這就走,打...擾了。”
說着,女人扶着桌子撐了兩撐,想站起來,可能喝得太多的緣故,一屁股又坐了下來,她見自己摔倒,也不氣惱,手抱雙膝,旁若無人地咯咯笑了起來。
雲動眼簾一撩,看了那女子一眼,可就這一眼,令他吃了一驚,女子貌若皎月,眼如晨星,眉如遠黛,肌膚如雪,齒如碎玉,粉頸削肩,笑靨如花,明眸流光,衣袂飄飄,一顰一笑間,狀似癲狂,又清新脫俗,竟不似人間凡品,宛如畫中仙子。
雲動身邊的那些女人本就各個不俗,美豔絕倫,各有勝場,但在這個女子面前,都不覺稍遜一籌,多了些煙火之氣。
雲動非是一個登徒子,女色在他眼中看的原本淡然,他看重的是彼此間的情分。但今日咋一見到這個女人,也不禁心搖神蕩,神魂顛倒,竟然有些不能自持,這是男人的本性,愛美之心使然。
他趕緊低下頭,定了定神,掩飾般地拿起筷子夾菜,但還是抑制不住又偷看了一眼。
雲動已然如此,那三名醉漢自然不會沒有反應,三人酒一下就被女子的容貌震醒了,各個呆若木雞,張着的嘴巴不知道合上,嘴邊涎垂欲滴,掛在嘴邊,可笑又生厭。
待那女子笑罷,重新支撐着站起來,對加奈鞠躬淺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拿出桌上的小包,取了錢遞給加奈,然後看了幾個人一眼,準備離去。
三名醉漢當前的那人一見她要走,忽然醉態萌生,又向這邊晃悠過來,嘴角掛着輕薄的笑說道:“哦,小妹妹,要回家了,哥哥送你好不好。”
女子沒有微蹙,轉而盈盈一笑:“不必了,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小妹妹不是本地人吧,現在街上沒人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夜路,不怕嗎,還是我們送你吧,這樣安全一些,哈哈哈....”醉漢一陣浪笑,手底下便開始不老實,伸手便要去抓女子的手。
女人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那支骯髒的手,酒意未消,腳下一歪,險些摔倒,但手在雲動的這張桌子上撐了一下,穩住了身形。
但那醉漢並未就此罷休,依然往這邊靠了過來。
雲動本不想惹事,但看到這般情景,心中覺得這樣的女人的手被這些齷齪的傢伙碰到都是一種褻瀆,心中微微一嘆,還是站起身來。
“哎,你們,不要騷擾別人,注意你們的行爲。”
他的意思想聲申斥兩句,阻攔一下就行了,他目前做什麼事都會惹來不必要的關注,可事情往往不按想象的那樣發展。
見到有人出頭,醉漢們都來勁了,也許是想在美女面前出風頭的念頭作祟,當前那名醉漢的眼睛就瞪了起來:“哎喲,外鄉佬,想在美女面前出風頭呢,找死啊。”說完,就奔着雲動而來。
雲動不覺心中苦笑,對這種已所欲之,卻強加於人的說法無可奈何。但他沒有動。
加奈一見不好,趕緊慌張地衝到幾人中間:“沒有沒有,淺井先生是有教養的人,他只想你們別惹事。”
加奈本是好意勸阻,結果三名醉漢急於表現自己的威武,他們一把將加奈推開,加奈跌倒在一邊。而云動擋在他們的身前,不讓他們過去,那女子與加奈都躲到了一旁。
醉漢急眼了,擡手一拳,向雲動的面門直接砸了過去,雲動趕緊手忙腳亂的躲閃着,又伸手抵擋,結果醉漢一拳打在雲動的臉頰之上,雲動捱了一老拳,這才舉手還擊,卻是亂打一氣的樣子。
醉漢還是醉的,三個人的身體平衡無法控制,被雲動慌亂的劃拉,將三人真的都打倒了。但臉上的一拳,還是讓他呲牙咧嘴,眼睛也掉在地上,雲動假裝度數很深,在地上摸了幾把,找到眼睛,帶在鼻樑之上。
醉漢惡狠狠地又撲了上來,四人扭打在一塊,雲動又打到了兩人,但是被第三個人打翻在地,他勉強又爬了起來,繼續擋在那三名醉漢的面前,擺出格鬥的架勢,一副死不退縮的氣勢。
醉漢們感到丟人至極,三個人沒打倒一個人,都惱火起來,三人餓虎撲食一樣,向雲動撲來,可就在這時,那個女子突然一伸手,拉了雲動一把,將雲動拽到了身後,擡起一腳,揣在了當前一人的肚子上,那人向後倒去,把另外兩人壓倒了身下。
女子踢出這一腳後,還是醉意未消,自己也退了兩步,險些倒在雲動懷裡,雲動慌里慌張地伸手扶了一把,入手處綿軟順滑,只一觸,便趕緊鬆開了手。
心中想到:原來是個會家子,自己不管閒事不管閒事,最後還是多此一舉,怪自己多事。